当康丝坦兹最终在元首的授意下,加入到军队中时,她被告知,自己即将成为“海雾计划”中设计指标的载体之一。
但是,在与那位大腹便便的空军最高权力者争夺对航空器的指挥权时,势微力薄的战争海军不可能在老狐狸的手中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
对方放下豪言,“帝国领土下能够飞行的任何东西都属于他的管辖”,彻底破灭了康丝坦兹驾驶战斗机升上蓝天,再续她伯父击坠神话的小心思。
走入方舱,正式开始“海雾计划”。
之间康丝坦兹经历了什么,搜索遍自己的大脑却找不到一丝痕迹,只剩下她参与了计划这一事实。
甚至......自己的父亲是谁?自己又是谁?
拼命回想起的,只剩下“曼弗雷德·冯·里希特霍芬”,好像是早已带着传说离去的伯父的名字......以及,想要飞上蓝天的执念。
但......看看这些装备。
四座双联,一共八门大口径火炮,附带着大量的中小口径副武器与防空机炮,以及厚重得不像话的表面渗碳硬化装甲,哪里有一点与航空看起来有关系的东西?非要说的话,就是那被用来做侦查、反潜、搜救落水船员等,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的水上飞机?
与康斯坦兹一同参与计划的女孩子们,在她之前的“姐姐”几乎都完成了舾装,被军队投入到战场中出生入死;而完成度过低的“妹妹”,因为计划有变而不再被需要,直接以一纸签字执行废弃处分,尚未建功立业就已经黯然退场,在历史进程上将不会再留下她们的存在。
只有康丝坦兹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
大炮巨舰不再是波涛之上的霸主,日德兰的辉煌时刻无法重现。
继续完成康丝坦兹的配装工作得不偿失。但是以当时帝国的情况将她直接废弃处理掉也不符合利益。
趁着那个阻碍他们的死胖子与元首之间产生些许不愉快与摩擦裂隙,他们秘密联络梅塞施密特与福克沃尔夫两家公司,在元首的眼皮底下开展了工作。
于是,真正迎接康丝坦兹的,并不是与“姐姐们”一样。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计划要装载于她身的主炮组被移除。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飞行甲板。
与她们相同的船体上,撞上光秃秃的装甲甲板,看起来非常的不伦不类。
但是,对于康丝坦兹来说,这或许......也不坏?
海军上级为她特地准备,结合梅塞施密特与福克沃尔夫两家大厂技术结晶的航空中队也已经调试完毕,被送到了康丝坦兹手中。
“百舌鸟......这就是这位孩子的名字......”
捧起福克沃尔夫厂为她生产,模型大小的舰载攻击机,康丝坦兹如获珍宝。
也许对她逆转转向不利的战局的期望,梅塞施密特与福克沃尔夫两家大厂甚至都没有保留属于他们的专利,直接把补充攻击武器的方法尽数教授给了她,只要用以制造发动机与机身的金属板材,即使两家公司的工厂被盟军的轰炸机尽数摧毁,康丝坦兹也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整备出一组中队升空拦截进犯者。
“你......好?”康丝坦兹试探性地向它打了一声招呼。
两个孩子传来了引擎轰鸣的声音,仿佛在回应她的呼唤。
她觉得,变成这个样子,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握上它们的操纵杆——即使她后来得知,自己竟然在大脑的操控中能够真正模拟出这样的画面。
但这无疑是幸运的事情。
娴熟的飞机操控技术,康丝坦兹的首次起降比想象中顺利许多。
尽管能够成功在“高空中寻找邮票”后,把战机完好无损平稳降落在受海浪影响的颠簸飞行甲板的飞行员,绝对是王牌中的王牌。康丝坦兹这位“航校学生”所展现出炉火纯青的飞行功底,令在场的战争海军军官瞠目结舌。
“要是把她让给空军的那个胖子,说不定就真的被埋没了。”相来就不对付的死对头,海军的将领们太了解那位空军元帅了。
外加上康丝坦兹虽然年龄有些偏大,但却也还是个美女......嗯。
所以这也算是在保护那位对他们这些年过不惑的中年男人来说的小妹妹吧。尽管元首得知海军的这点“小动作”后,并没有对他们大发雷霆,用颤抖的左手与愤怒的咆哮让他们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是授意,大概意思就是只要能够扭转战局,他们可以随意地使用她,而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女人”,甚至是一个“人”来看待的必要。
此后,康丝坦兹作为“决战兵器”,一次又一次配合水面与“海狼们”,协同在大西洋上制造了数不胜数的流血。
每一艘在无限制攻击中沉没的往来船只,无论是民船还是军舰,都会看到一道手持通用机枪,指挥着航空中队与水下狼群为他们宣判死刑的倩影。
不到一年的时间,“纳粹幽魂”的怪谈在大洋彼岸的合众国沿海传开。即使是在总统签署法令,违背早就没能实现的“言论自由”,禁止任何媒体与官方人员谈论大西洋上神秘失踪的飞机与船舶,但屡禁不止下,甚至还衍生出了以“大三角”为代表的不同版本。
康丝坦兹持续作为海军的趁手工具战斗下去,直到那一天开始她在也没有收到海军司令部,甚至是“狼穴”的任何指令。
在“待命”的命令下,康丝坦兹不会轻举妄动暴露自己的行踪,仅仅只是独自一人维持着日常的狩猎活动为自己提供维持运转的补给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等到了,甚至是大脑中保罗博士,也就是她的创造者植入的“元首”概念完全匹配的对象,亲自莅临。
康丝坦兹已经记不清“元首”的性别了,但大脑不断告诉自己,她就是自己应当效忠的对象。
而康丝坦兹必须以最高的效率完成她的命令。
所以,她很不解,
为什么在她要拉着任务目标尽快返回撤离的任务中时,
被元首呵斥了呢?
康丝坦兹不会去进一步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她是“兵器”,出现这样的“思考”,
是不被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