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回归家乡。
可只要那些不做人事的王子们一天不醒悟,将烂在手中的权力重新移交给其他人,他们的夙愿就一天不能够得偿。
而可能会被视为“流放者的自由圣女”的让娜·卡佩,真的是为了“解放”他们而降临于此的吗?
他们对自己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
仅仅用来充当宏图大业背后那些“一百元钱的好兄弟”牌耗材?还是真心为了不管是精灵族,还是暗黑精灵族,还是雷蒂娅小姐,将他们所应许的条件一丝不漏尽数交还。
阿隆戴特......它不会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它只是在自己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解放力量,无论正邪。
让娜请求领头人,携带她一同与此处所有的居民问好。
即使,这似乎是非常小人的行为。
......
“亚历姗德菈,这具人偶仍然不打算听血族的命令么?”
“啊......是啊......”
亚历姗德菈没办法解开雷蒂娅回到这里时,称其为“康丝坦兹”的人偶身上的秘密。
除了驱动能源,运作机制、思维模式等一概不明。
但,有一个可怕的事实,亚历姗德菈或许抓住了。
“艾丽娅......你觉得,人类在这么多年前的水平,就已经超越了世界上其他所有的种族,包括我们吗?”
“呵......人类吗......吾可不好说。”
“他们或许曾经辉煌过,但所有的技术,都是在为同族之间的杀戮服务。”
“在吾等的铁骑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
“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有他们所宣扬的那般,‘团结’与‘不弃’,”艾丽娅对人类一直保持着轻蔑的态度从未改变,即使她秘密的情人也属于其中一员,“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找到雷蒂娅?吾不觉得亚历姗德菈姐姐的建议下,有把她藏得多深。”
“你真的认为,他们会重视一粒尘埃的生存状况?”
“......”
说起来,雷蒂娅一直期盼着“回到家乡”,自己尊重她的愿望,
但,亚历姗德菈同样也不情愿完全主动撒手,无论是把她拱手让给其他人,还是任由把她放回佛丹斯科。
已经不止一次请求她,“不要再回去”,就算离开了艾丽娅,也有自己这里作为后盾与保障,可以容纳她衣食无忧、随心所欲地度过余生。
也许,正是自己没能鼓起勇气,说出那三个词汇,雷蒂娅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一次又一次得到的,都是委婉拒绝的答复。
当自己终于试图做出改变,与她坐下来好好谈谈时,她却已经不在。即使尚未嫁作他人妇,但有一位横刀夺爱的至亲之人就在身边,亚历姗德菈报复性地疯狂投入到机械与化学当中。
引擎运转摩擦与物质反应合成的噪音,正是萝莉的悲鸣。
没有图纸、没有概念,战斗人偶的解构,摸着石头过河。
没有指示的逆向推导是困难的,而亚历姗德菈得出了猜想,故萌生上述疑点。
“她......也许,‘曾经’是人类。”
“什么意思?”
难道她与被自己初拥换血的塞露西娅是类似的存在?
“难道说,还能是与高阶血族赐予个体血脉,以收作血亲一样?就和吾的母亲与吾的联系一样。”
“不,”亚历姗德菈也知道,艾丽娅原本并非出自勒森布拉娘胎的大小姐,因为这层关系,只有把血脉砍得没那么重的自己成为她要好的存在,“更准确来说,你来摸摸她的皮肤,尽管你已经上了不少手了。”
“完全就是人类,对吧?”
“但是,她的体温很不正常,不觉得么?仿佛她随时都在发烧。”
“结合我对她血液的化验结果,答案或许出来了。”
“人类将自己的同族,以不明的方法进行生化与机械化改造,超越了人类自身的极限,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寿命。”
生物细胞内染色体两段的端粒,决定了其分裂次数是有限的。不断的新生与凋亡,直到无法支撑生命活动机理,带来整个个体的谢幕。
除非,通过人工诱导可控癌变。
以渗碳钢为骨架,以晶体管为大脑,只要能源没有枯竭,她就可以不停运转下去。或许,她会活得比亚历姗德菈所认识的任何一位异种族生命都要长久。
“雷蒂娅不可能是她的制造者,但却实实在在地操纵了她。”亚历姗德菈另一点不明白的在于,很显然在雷蒂娅与她们遇袭以前就已经处于活跃的状态,雷蒂娅是怎么做到在分别后让她言听计从到甚至自己这“关系密切”的存在都无从下手的人偶瞬间听命于她?
等再一次与雷蒂娅重聚时,问问她吧。
现在即使是启动状态,人偶也眼神呆滞地待在那里,一动不动,亚历姗德菈那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出于对其可能会搞出什么名堂的担忧,粗壮沉重的铁锁为康丝坦兹施加对自由的束缚。
“我感觉......”亚历姗德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用到这具军用人偶,为血族开展服务。”
虽然她也明白,除了被收缴的那杆自卫手枪中,装填有来自雷蒂娅提供的子弹弹匣能够实质性发挥作用以外,其他的各类重火力武备只能在破坏无机物质等方面发挥应有作用,对武备的解放需要自己耗费海量的时间与经费去研究,说不定把茨密西府的所有资产尽数变卖成现金砸入其中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单单喂饱了所有的原材料供应商。
“希望如此。”
话音未落,传令兵唐突冲入。
“什么事?”尽管是名女兵,艾丽娅显然对有人打扰到她们的世界而颇为恼火。倘若是一名男兵,没有谁知道艾丽娅会怎么施展她娴熟的处决技术。
“请您看看这个,”是关于对海岛前线的侦查报告。
看来是紧急度有些高,或许岛上的精灵们出现了大动作。
接过报告,赶走传令兵。
艾丽娅的额头却锁出了几道皱纹。
“怎么了?”
“雷蒂娅,”
“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