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升起一团明亮,驱散了徘徊在空气中的晨雾,耀眼夺目。
周莫白在光照下结束晨练,返回出租屋的街道上卖早点的摊位还寥寥无几,也只有那个名叫小五的已经出好了摊。
周莫白走过去随便买了三份,接过早点时,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小五的手指上有许多刀疤,深浅不一。
回到楼下,周莫白敲了敲房东铺面的铁皮闸门将早点挂在一旁的拉钩上,然后才走上楼梯。
卧室里,箫雅玄还在睡觉,周莫白将早点放在桌子上后走进了浴室,把被汗打湿的衣服脱掉,打开蓬头。
冷水顺着头部往下流去,如今她也已经适应了这幅身体,不再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不过看到隐私的部位难免还是有些别扭。
身体的强度也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掌控,无论是反应还是力量,亦或者记忆,周莫白都感觉自己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换好衣服出去,箫雅玄也已经起来正坐在桌前吃着早餐。
周莫白对着镜子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白净的脸,显得十分干练。
一旁的箫雅玄不由得赞叹一声,并表示十分符合周莫白的气质,像个女汉纸,随后两人闹做一团。
春季正悄悄过去,下午的天气要比往日的更高一些只不过还不到炎热的状态,只有一少部分人注意到了这些明显的变化,就好比如说年轻人。
每周一次的大扫除都是由男性来帮忙解决的,虽然周莫白的力气很大能省很多事,但她越发标志的脸却给了她无形中优待。
闲着没事的周留白陪箫雅玄看起了美妆杂志,她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反而对里面的模特感兴趣,所以看起来也格外认真,还时不时的讨论一下美妆技巧。
没过多久,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许多人纷纷从门外跑过。
两人放下杂志,拉开门想出去却被迎面而来的店主挡了回来,语言简洁明了。
“那边死了个人,你们就不要过去看了。”
箫雅玄没有说什么,关上店门拉着周莫白就坐了回去,继续翻阅着杂志,可她双手却有些微颤看得出应该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周莫白轻轻抱着她,轻柔地抚摸着箫雅玄的后背,让她不要害怕。
店门外,街角的小巷子里,站满了人,围绕着一个土黄色的麻袋画了一个圈。
垃圾遍地的小巷中散发着霉味,而这个麻袋却是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成堆的苍蝇乱飞,有些地方也已经变黑了。
不多时,警笛声传来,众人让开了一条路,随后又被民警驱散,只留下一小部分人。
解开麻袋的口子,隐约出现了一小撮头发,随后把口子又扩大了一点,这下终于看清了——一个腐败的男性头颅。
陈国安戴上手套,蹲下来仔细查看死者的面容,面部已经开始溃烂却并不影响整体的样貌,发现颇为熟悉,随后又往下看了看,脖子处有明显的勒痕。
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吩咐助手亘升平处理一下现场做好笔录。说完站起身来走到小巷外,点了一支烟。
“怎么,很棘手?”店主从一旁走出来,问道。
陈国安点点头,因为离B区的建设会议越来越近,发生这种事当然棘手。
从盒里拿出一支递过去,谁知对方并没有接,只是摇摇头“戒了戒了。”
陈国安一笑,收了回去并没有说什么,脸色转而一沉:“这事不是你做的吧?”
店主看向远方的彩霞,眼神里有些惆怅:“我已经退隐很多年了,而且我也没有做的理由。”
“确实…”陈国安没有再说话,既然不是他做的那就另有其人,目前暂且当做普通的命案处理吧。
转身告辞后又返回了现场。
接连几天后,调查依然没有进展,而会议举行的日期并没有推迟,如约进行。
倍感压力的陈国安毫无头绪的整理着线索,零零散散的文件堆满了桌面,门被推开,助手亘升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队长,休息一下吧。”
陈国安揉了揉额头,连日的疲惫让他有些头痛:“凶手作案手法十分老道,而且发现尸体的时候也不是案发现场,两层麻袋加塑料袋做的滴水不漏,一点痕迹都没有。”
亘升平拿起法医的鉴定报告,越看心中的想法也就越加坚定:“会不会是那边人的人做的?”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但似乎它们也没这么做的理由,而且他们那边的刑法要比我们还要狠。”陈国安开口道,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觉得那边犯案的几率更大一点。”
“怎么说?”亘升平问道。
陈国安摊开材料到桌面上,指着法医的鉴定报告说道:“首先,这个人是在逃通缉犯有前科,杀过人,当过兵,具有良好的身体素质,一般来说同时制服三四个成年人没有问题。但你看他身上的伤口,被勒死前很明显经过激烈的打斗,骨骼多处断裂,且外表看不出伤害这很明显就是内家功夫。”
说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接着又把分析报告摊开:“死者的裤兜里有一把军刀,像这种亡命之徒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可能不使用自己的武器的,除非…”
“除非来不及!”亘升平说道。
“没错,他身上受了这么多伤但都没有拿出武器,为什么说来不及?”陈国安看着助手,等待着他说出答案。
此时,案件已经有了眉目,结合刚才队长所说,亘升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因为是死者先动的手,但没想到会被反杀在一瞬之间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所以说凶手是一个看起来比他弱的人!”
“完全正确,把推断写成报告提交上去。”
这和陈国安想的完全一样,只是无法确定凶手,不过这并不重要,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能干预的了。
日子临近,B区各个地方都开始忙碌起来,中心区会堂的门口处停放着一辆货车,货车司机将货物搬到一旁的手推车上,然后推进大门。
会堂内大厅的空间十分庞大,中间有个小水池,两边则是向上蜿蜒的楼梯,是一栋二层建筑。
周莫白坐在梯子上有条不紊的摆放着插花,她的手指纤细而修长,经过锻炼后更是能灵活运用,一朵精致的小花不一会功夫就出现在了周莫白的手中。
在折花方面,周莫白的技术要更胜一筹,她会运用不同的颜色花瓣结合组成不同的花型,模样细致栩栩如生。
周莫白从梯子上下来,目光扫过大厅,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许多警卫,一楼二楼均有固定的站岗位置,中间的楼梯也会有来回巡视的警员。
这应该是发生了那起凶杀案的缘故,目前还没破案会议也没有推迟,为了保护重要官员这也是没有必行的办法之一。
可在周莫白看来,整个监控流程漏洞百出,仿佛弹指间就能轻易攻破,不过这只是一种感觉。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周莫白轻笑一声,从篮子里拿了一些花,向那道身影慢慢靠近。
双手纤指快速转动,对折,然后把东西藏在手心,朝着那道身影就贴了上去。
箫雅玄还差最后一排花圃就完成,被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一跳,随即便感受到了后背的柔软,耳根一红,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姐,你好慢哦。”周莫白用脸蹭着箫雅玄的后背,暖暖的香香的有些舒服。
箫雅玄红着脸,知道周莫白在开玩笑,可这般亲密的举动她是没有想到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虽说晚上她们晚上同睡一张床,但却没有试过这般亲近,况且周莫白因为早上要晨练的缘故,躺上床之后不久就会睡着。
“姐都老了,怎么能跟你比。”箫雅玄自嘲道。
周莫白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她,摊开手心,笑道:“哪有,姐就像这朵花一样漂亮。”
如此精致的花儿箫雅玄甚是喜欢,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又闻了闻,发现是真花和假花拼成的迟早会烂掉,不免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很开心。
“油嘴滑舌,跟小五小二他们学的吧。”
被揭穿后的周莫白吐了吐舌头,绝口否认,并一再强调自己说的是实话。
但箫雅玄不吃这一套,眼看又要念经,周莫白急忙把她推开,连声说道:“行了行了,这里交给我吧,大厅还需要你。”
箫雅玄翻了个白眼,自己拿她好像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明年纪比她大这么多可相处下来却像同龄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