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歇尔伯爵举办的宴会出来后,嘉兰偌德破天荒邀请严铼均一起坐马车回去。
知道嘉兰偌德心里有很多问题,现在估计像被猫抓一样难受,而严铼均偏偏不随她的愿,当着众多宾客直接拒绝。
来的时候把均哥我抛下,现在想满足自己那邪恶的欲望了就想把均哥骗上车,均哥是你呼之即来的人吗,坐你的破马车去吧。
留下愣住的嘉兰偌德,严铼均潇洒转身在宾客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离开了庭院,看到了吧,这就是我昆仑山伯爵离开的背影!
没有什么夜生活的世界,夜晚的街道一片寂静,竟然连路灯都没有,严铼均一边走一边吐槽,等下,有报纸了竟然没有路灯?
这个世界太不对劲了,干净的街道,宽敞的石板路,卖报纸的孩童,咖啡厅,这些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中世纪背景的世界。
有脚步声!
鞋跟砸在石板上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严铼均的耳朵中,他迅速戒备起来,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来到这里前虽然天命跟他说他基本在这个世界无敌了,但那些号称无敌不都死于这个吗!
而且天命还说过自己没能取回全部的力量和权柄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祂的观测还是会出现偏差的。
所以自己必须小心,哪怕是学学某个和空气斗智斗勇的骷髅。
为了不让对方察觉自己已经发现了他,严铼均还是一步朝前走着,心里根据声音来预判对方和自己的距离。
十步左右···
五步左右···
三步···
严铼均抽离空气中的水分凝聚成一把冰刺抓在手里转过身抵在了对方的咽喉,他不想暴露自己是巫师。
凝结冰刺的话,很多异能者都可以做到吧。
“是···是···是我···”
这不是鳄鱼精的声音吗?
月光终于不再被遮蔽,给街道带来了一丝光亮,被严铼均抵住咽喉的人正是嘉兰偌德。
现在嘉兰偌德气都不敢大口喘,生怕这柄锋利的冰刺在自己如天鹅般的脖颈上留下疤痕。
看清楚来人是嘉兰偌德后严铼均收回了冰刺,这下嘉兰偌德终于可以大口喘气了,她是跑着过来的。
暴风雪已经被驱散但寒冬未彻底过去,夜晚依旧很冷,穿着礼服的嘉兰偌德喘着气,用双手环抱着自己好让自己暖和点。
严铼均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件加长的羽绒服,刚想替嘉兰偌德披上,察觉到不太合适,停顿了一下后将手里的一副递给了嘉兰偌德。
带着好奇接过这件从未见过的奇怪衣服,嘉兰偌德心里想着,这家伙也没有那么讨厌嘛。
将羽绒服套在身上后,寒风被阻隔,嘉兰偌德感觉到了自己冻红的双臂又回来了,这件奇怪的衣服竟然那么暖和。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连马车都不坐了,我还真佩服你啊,穿着礼服高跟鞋能跑那么远。”严铼均说着目光向下,穿着高跟跑过来,简直了。
“也没跑多久,想学着你用那个什么传送的,结果没传送到位置,只能跑几步了···”嘉兰偌德示意边走边说,率先迈开了步子。
嘶,这鳄鱼精还瞎传送,就算你是先天施法者也不能那么乱来的啊,万一传送错了地方或者魔法崩溃这传了个头过来···严铼均服了这家伙,他说道:
“下次别乱传送,要是出现问题你的小命就没了。”
也许是看在那件羽绒服的份上,这一次嘉兰偌德很顺从的点了点头。
“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嘉兰偌德这次竟然没和自己唱反调,严铼均感到不可思议。
“我想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伯爵我们已经知道米歇尔小姐变成魔女的事情,估计你也看出来伯爵想变卖产业然后带着米歇尔小姐逃离这里吧。”
尽管心里有很多问题,但嘉兰偌德还是选择先问这个。
严铼均放慢了脚步,发问道:
“你觉得,在这里王权大于神权吗?”
嘉兰偌德摇了摇头,表示否定,斟酌一下后,她回答:
“神教主张着君权神授,明面上是王权至上,然而事实上神权高于王权,除教国外的六大王国国王即位必须得到教皇的认可。就像我虽是王女,但是一旦被发现是名魔女,依旧逃不开被送上刑台的命运,身为贵族的米歇尔小姐也一样,我的父王做出任何偏袒我的举动就会被宣布为异端被神教摘下王冠。”
和自己想的一样,这点极其符合欧洲中世纪的背景,神权大于君权。
“就像你说的,一名国王都无法保护被宣布为异端的孩子,何况是一名伯爵,就算你当时告诉伯爵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他信了也不会改变做法,因为他知道神教的力量,从最后伯爵邀请我去他的城堡来看,他很可能是想把原先变卖产业跑去国外的计划改成借助我那支所谓的舰队,带着他一家离开这片大陆。”
严铼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怎么跑都是在神教控制的境内,总有被发现的一天,不如靠着自己这位洋伯爵跑到海外去,彻底脱离教会所在的大陆。
放弃自己的产业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嘉兰偌德一时间有点羡慕米歇尔小姐,她的父王虽然宠溺她但也绝不会为了自己摘下王冠。
“假如···你真的有这么一支舰队,你会带我离开吗···”
说完嘉兰偌德就后悔了,这不给人一种想让对方带着自己私奔的感觉吗。
当然严铼均在这方面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
“你傻啊,我要是带着你跑了我怎么完成天命大佬的任务啊,而且我自己都不知道海外有什么还带上你?”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真的听到这个回答,嘉兰偌德觉得自己脸都没了,身为月之王国的瑰宝,多少公爵之子甚至王子想带走自己,气不过的嘉兰偌德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朝严铼均踩下去。
结果一脚踩在坚硬的石板路上震得她脚腕疼。
再抬头看到严铼均那副轻蔑的笑,仇恨簿上再添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