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弟子在上刘洋居住的山峰下打扫着台阶。
“诶,你听说了吗?银幸师兄对那个新人的考验开始了。”一名弟子拿着扫把和另一名弟子讨论到。
“是吗?”被问的弟子杵着扫把来了兴趣。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银幸师兄可是拿出了压箱底的宝图哦。”拿着扫把的弟子脸色开始变的奇怪起来,看上去有些兴奋。
“真的?我之前可是私藏了一副仿画,那真的是太美了!”
“切,瞧你那德行。一看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可是见过真迹的,银幸师兄的画作可是让我好好的享受了一番。”杵着扫把的弟子脸上露出潮红,仿佛回忆到了什么。一股白色的气体从他的头顶飘出。
“喂,你怎么回事?”拿着扫把的弟子指了指他的头顶。
“嗨,这是银幸师兄的功法,只要我对他的画作沉迷了,那便被师兄种魔,分出去一点灵气罢了。”
“那可得有大半天的修炼灵气吧。”
“不算什么,只要你看过那副画作,你就可以得到一份与美人相亲的感觉。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那种感觉至今我都还记得。不过那副画我只有一副,用过了便消失了。”那名弟子感到有些可惜,仿佛有什么好东西不能和他人分享的痛苦。
另一名弟子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欠打的表情,“那画中的人是谁?”
“我哪知道,不过你以后要是有机缘买到一副,我告诉你怎么玩。”他的声音越来越变态。
“这不会引起那些师姐的反感吗?”
“哦,你是说那些师姐啊。她们本来是挺厌恶的,只是被宗主押着看了那副画,现在也有些上瘾。时不时上银幸师兄的山,求画呢。”
“诶,你看,是银幸师兄身边的人。”拿着扫把的人指着从山上下来的钱燕。“她怎么那么虚弱?”
“嗨,你可不知道,不管你是男女老少,都能在银幸师兄的画作中享受男人的快乐,我看她呀,肯定没少受到银幸师兄的奖赏。”那名弟子露出了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啊,这。”
......
刘洋狐疑的盯了会钱燕离开的方向,最后还是关上门走到桌前坐下。
“这个钱燕说是来自银幸师兄的考验?”刘洋解开画作上的结,将那副画作逐渐摊开。
那副画所用的纸并不是十分的好,也不知是纸质不好,还是被岁月给侵蚀了。画作逐渐展开,刘洋的眼神便被画上的那人给吸引。
“警告,有不明神念入侵!”仿生人瞬间出现在刘洋身后,用双手覆盖住刘洋的双眼,严丝合缝。
“!”刘洋猛的身体一颤,他大喘着气。像是被人从溺水的状态下救起。
“先生?怎么了?”刚刚正与仿生人对弈的王熙小跑过来。
“别过来!”刘洋开口,吓了王熙一跳。
“这是什么情况?”刘洋问到。
“答,这是一股极强的神念,会将人拉入到一片幻境中,在那里面被拉进去的人会承受无法忍受的欲念。”
“会怎么样?”刘洋将仿生人的双手拉开,背对着屏幕。
“答,极有可能会使受害者精气丧失致死。”
刘洋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这是想让我冲死?“那有办法屏蔽掉吗?”
“有的,我会根据主人的心境对那幅画进行处理。”
“处理掉。”刘洋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解决就行。
过了一会之后,刘洋看着屏幕上满屏幕的马赛克。“我心境有那么差吗?”
“是的。”仿生人说着大实话。“先生,我能过来了吗?”王熙问到。
“哦,你过来吧。”刘洋招手,屏幕已经经过处理了,应该没有问题。王熙闻言小跑到他身边,好奇的看着屏幕。“先生,画上的是什么呀?那位姐姐好好看。”
“?”刘洋回过头看着仿生人直接一个问号。
“主人,王熙的心境并不会被那副画给影响,所以她能看见画上的内容。”仿生人如实回答。
随着王熙的注视下,屏幕上的马赛克在刘洋的眼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就这?”刘洋看着画作上的那名女子,最然他承认画的挺好看的,但要是和前世的那些涩图相比。他觉得自己就多三分之一,这副画完全不是对手嘛。
像是什么黑丝、兽耳、皮衣、束缚、巴拉巴拉......刘洋能讲出一大堆能让本地人嗯了的图。只是这考验会不会太简单了?
“主人,是王熙破掉的这张图,并不是您。这张图上的神念已经被这副躯体吸收了,相比很快就会反馈到我们脑域之中。”随着仿生人的话,一股难以言语的舒适感传到了刘洋全身。
“啊,先生,好舒服啊。”还没等刘洋叫出来,王熙已经被白色的液体包裹住全身。刘洋看着自己身上一缕气体,忽然有些心酸。这就是打工人吗?
“主人不必担心,这些灵气是助人壮大元神的,没有危害。”
我关心的是这个吗?刘洋气呼呼的将躺在地上打滚的王熙抱到床上,任由王熙打滚。那片灵液没有沾到刘洋丝毫。
“主人,这是一份考验,也是一份机遇。”
“我知道。”刘洋坐到电脑前,看着那副画思绪飘散。他突然想整一下那个素未谋面的银幸师兄,想到这里,刘洋询问仿生人:“我能将一段影像放到里面吗?”
“主人的意思是将主人想在这副画里重新注入幻境?”仿生人的话让刘洋呆呆了一下。
“真可以?”
“主人,我能做到的比你知道的还要多。”
“拿感情好啊,我送我那位便宜师兄一份大礼。”刘洋赶紧拉着仿生人开始了视频的制作。
......
第二日,刘洋对着传令牌招呼了几声,将画作交给那名上峰的弟子,然后吩咐他将画作送还给银幸师兄。
那名弟子没有多问,直接将那副画送到银幸的手中。
银幸握着那副画作皱着眉头,画已经被打开过了。很显然刘洋经过了他的考验,银幸清晰的感知到了这副画里已经失去的灵气。只是他心有不甘,因为让他的师兄师姐们最快的也要三天。这个新来的未免也太快了,而且他也感知到这副画里有另外一股陌生的气息。
他也想来试探试探我吗?银幸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他自认为他这一道上没有任何人能超越自己。伴随着这份心思,他缓缓的打开了那副画。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安,就仿佛自己即将受到致命的威胁一般。本能告诉他远离那副画,找个机会消灭掉,可是他的骄傲却不允许。
“看来,被大师兄影响到了。”银幸苦笑着,他猛地将那副画打开。
还是那个女性化的自己,这是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画上的那种熟悉感完全变得十分陌生,虽然是自己的面容,但是却没有了那种出尘的气质。被改过的地方也只有脸,那张脸不禁让银幸变得十分愤怒和羞涩。
那张脸太......太涩气了,虽然只是......
还没等银幸反应过来,他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他知道,自己着道了。
他侧躺在床上,无神的双眼盯着那副挂在墙上的画。余光扫视,这间狭窄的房间也是够邋遢的,东西四处摆放,地上到处都是撕碎的画纸,隐约可以看见一些玻璃碎片。
他不能动弹,这片幻境好像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过了不知多久,在他快想暴力的通过修为突破这片幻境的时候,那副画上的她动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银幸看着那个身穿宛如轻纱般裙子的她时会露出痴汉般的笑容。
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的衣服,那简直是离经叛道。穿的那是什么?两根绳子绑着一块粉色的布遮住身体?那双腿又穿的是什么?为什么不穿裤子,穿着的却是黑色长袜?
他看着她那样的穿着,一时间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他很喜欢她,就连她穿着严严实实的道服他都觉得很美。穿着现在这样子,简直就是诱人犯罪。那一抹雪白和绝对领域,让他欲罢不能。
如果这真的是那新来的弟子的幻境,那自己也许应该感谢他?
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前仰着头,张着嘴伸出那晶莹的舌头,呼呼的热气喷在银幸脸上,他低头就可以看见那片雪白,银幸感觉自己有些绷不住了。
“何时开始,哪里开始,就与你在同在啊。何时开始,哪里开始,只是想你的事情。”
她站起身体,面颊粉红,双眼中是两个红彤彤的爱心。她缓缓的扭着腰,超短裙的裙摆随着她的扭动不停的扬起,银幸感觉自己都快要看到少女的私密部位了。
“你也如同这般,也一样,只是有两种感觉罢了。”
她躺在银幸身前,肆意伸展着自己修长的身体。她贴着银幸的身体爬了起来,站直身体双手耸拉着指着自己的脑袋,快到达膝部头发随着它的身体摆动,银幸只觉得气血上涌。
“在这之前,在此之前,感受到活在这世间,呼唤着你,我是你心中的自己。”
他看见那抹雪白不停的摆动,她双手抱着头露出白皙的腋下,娇羞的脸上全是欲望。她左手扶在胸前,对着银幸伸出右手,脸上尽是渴望得到满足的表情。
银幸伸出手,想要冲上去发泄一番,但是他不能动弹,只能站在原地露出痴汉般的表情。一时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长老训练他的时光。
“悲伤,憎恶,被创造出的崇拜对象。”
随后她身上的衣物伴随着她的舞蹈,直接掉落在地上,她的身上只有几片遮羞布。这种不能称之为衣物的东西让人邪火上涌,银幸觉得不穿可能还没有她穿上来的诱人。就在他要用自己的修为重新构筑幻境,来交出自己的童真时,她消失了。
“你啊,被创造出的幻象。真的,好像什么都不是。过去的,你的很方便哦,回忆中的拼布包。”
随之而来的是只剩下血红的空间,银幸努力睁眼看到面前由两排**的被红绳捆绑着的女性搔首弄姿的站立着,她们的中间,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的“人”。
“这就是优柔寡断的结果呢,请告诉我活下去的方法吧。温和地,轻轻地,被包裹着的无数的现实。”
银幸的欲望尽失,前所未有的惊恐纠缠上他。他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那个身影,是她没错,可是她却像是怪物一样。她如愿的脱下来所有衣物,可银幸看到的却不是他梦寐以求的身体,而是异常扭曲的她。那个怪物的面孔只有两双眼睛,银幸与之对视,只感觉像是看到了与世间最恶心的欲望一样。
“被直接地干脆地一刀两断的每一天,请把至今为止的爱还回来吧。如果可以把它们全部都消抹掉的话,向着无底深渊落下的意识。听不到你说话时,用唱歌来消解忧愁。”
那些被红绳束缚的女性的动作却好像根本没有受阻,她们张开双腿,扭动着与她一样的舞蹈。
“日子一瞬即逝,但你不在这呢,闪烁着的瞬间,想到的是。”
邪异的感觉让银幸感到窒息,他有些受不了了。他恍惚之间看到了她就像是那些女性一样,没有了那种出尘的感觉,像是春楼里面的风尘女子一样放荡。恶心的感觉卡在他的嗓子眼,他想吐,却吐不出来。
“你的,香味,在渐渐远去的意识里,你一个人所留下的是。那一天,那时,同一个梦,我看到了。就像这样,像那一天,那时一样。想着你,比起你所想的,我永远都是一个爱哭的人呢,我在这里等待着你。”
她的脸上露出得到满足后的笑容,大张着的嘴流出无法控制的口水。她向着银幸扑来,她们向着银幸扑去。她们将他埋在胸前。可是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柔软,那是足矣碾碎人铁水!
噗呲!随着血液从缝隙中流出。银幸忽然回到了躺在床上的动作。只是他之前盯着的那副画已经变成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那两坨肉挤出画,随之从画里面挤出一个头戴着面具的女怪物。那个怪物就是之前坐在椅子上的那名,是她?只不过她的胸与臀部明显与她的身材有些不成比例,有些扭曲。
那个怪物就像是灵敏的猫一样扑到银幸身上,在千钧一发之际银幸翻身从床上滚落到肮脏的地上。他想逃,他不愿意和这个让人不舒服的怪物待在一起,他不愿意相信她是这样的人。对,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切都是那个新弟子搞的鬼!
银幸狼狈的坐姿让他根本无法逃脱,那名怪物缓缓的在这间狭窄的空间爬到他的身前。
六目相对,那名怪物好像在确认什么。她的眼睛忽然闭上,脸上的面具被她摘下。是她,没错了。银幸看着那名怪物的真容,是她。
她露出高兴的表情,就仿佛发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一样,有或是什么令人上瘾的东西,她的嘴角还流出不明的液体。
她直接将银幸扑倒,喘息着,好像在忍耐着什么。不明的液体随着她张开的嘴落下几滴,掉落在银幸的脸上。忽然她吐了出来,乳白色的液体一滴不剩的全部灌进了银幸的嘴里。银幸知道那是什么,虽然那液体带着奇怪的温热,虽然那液体带着奇怪的腥臭以及苦涩,但那股灵气他是绝对不会不会认错的。那是灵液,是银幸每日吸收那些被他种魔的人的灵气汇集起来的。
“积攒又积攒就要溢出来了呢,美化又美化 重复了好多次了呢。嗯哼,不错哦,那孩子乐在其中呢,让人厌烦的那孩子啊。嗯哼,不错哦,乐在其中呢,让人厌烦的那孩子啊。积攒又积攒,就要溢出来了呢,美化又美化 重复了好多次了呢。”
可是以往渴望的东西现在变得臭不可闻,别得令人作呕。不断的灵液留在银幸的脸上,覆盖住了他的面部,他就像是溺水了的人一样,无法呼吸。
他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看见了她,她依旧是那么完美,依旧是那么出尘。只是,为什么她的双眼满是泪水?她的表情满是歉意?她的皮肤随着不知名的风被刮得只剩下漆黑的骨头。
“想要活下去,无论何时。你啊,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的话,心中的声响,在黯淡无光的泥潭深处,积压又积压 快要溢出来了呢,景色 那时的回忆,美化又美化 重复了好几次呢。”
银幸看到,他也只能看着她脖子上被戴上项圈,身上被绑上绳子。就像是万物一般,玩物?好像是的,是银幸亲手创造的她,是他将她卖给那些人的。
“啊~ 好 痛 苦,不知重复了几次呢,啊~ 好 痛 痛 痛 痛 痛,不知重复了几次呢。你啊 现在,为了什么而活着呢?你啊,现在,在做着什么呢?”
她跪坐在地上,身上穿着的是刚开始时的道服,头发完全变得花白。她比这双眼,泪水不断的从双眼的缝隙中流出,她不断的拿双手去擦拭。
而银幸刚想迈出去却收回了脚,转身离开。她不是她了,银幸已经知道了。这个她是属于那些买家的,是属于他们的她,自己没有权利去干涉别人的想法。银幸转身离开,她伸出手,想求助,想拉回银幸。那是她唯一可以依靠,和相信的人。
银幸有些不忍,他回头看着她。她哭得没有了力气,手臂已经无法扬起。哭的就像是失去父母的小孩,有或是失去小孩的父母?那都已经不重要了。银幸面容扭曲,他想要救她,又或者是安慰她。可是银幸却像是忽然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倒在了地上。
他没有办法感知道自己的下半身了,他的余光看见那个摘下面具的怪物像是被人发现进食的野兽,叼着银幸的器官跑走了。
发现的人是那个白发的她,她缓缓的爬到银幸身上,银幸这才看见她哭的有多伤心,脸上几乎被泪水覆盖住了。她缓缓的俯下头,对着银幸的唇问了下去。
那一瞬间,银幸忽然回想起自己当初创造她的时候。那时的自己好似有了不得了的宝物一般,自己经常与她一起游玩,一起吃饭,一起休息。他们不话不谈,亲密的像是恩爱多年的夫妻。是什么时候自己抛弃了她?是什么时候自己将她当做物品买卖?是什么时候自己忘记了初心?
她在那片漆黑的空间,在银幸的注视之下,化身为他的心魔。一声尖叫,和银幸痛苦的喊声。两人在这片空间打的天昏地暗,那些自己出售的作品。那些每一个她不断的向银幸冲去,他不断的在她们之间冲杀,他看见了最初的那个她。只属于他银幸的她。
“啊,还曾想起,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的产物,请告诉我生存的方法,各种温柔的假象所包裹着的现实,被无情的利刃所一刀两段残酷的每一天,把爱还给我。”
银幸冲出包围,在两人双手即将抓到一起的时候银幸失去了所有。她的尖叫随着她一起陷入了所有黑暗。银幸呆愣的会过头,那个怪物的背后,是被泡在液体里的她。而那个怪物脚下,是井然有序的她们。
“如果可以将往日的回忆一并勾销的话,我的意识已沉入海底。陷入昏迷,不断地对自己喃喃细语,受不住的我就会唱想你的歌,在你不在的时间,在黑沉的海底泛着点点的星光,即使相隔再远,在我的脑海里你是我唯一的拥有,我做着同样的梦。”
银幸冲了上去,他看着那个怪物将她吞噬陷入无尽的崩溃之中。那个怪物一声令下无数有灵气构成的子弹将他的身体打的支离破碎,那种被贯穿肉体的痛苦不断的在银幸的神经放大。
“今的你,打算如何,生存,无论多久 你都是败者,一直在假笑,害怕摔到,羡慕着嫉妒着 已经到极限,回想着那时的光景,理想与妄想互相的交织,真羡慕 那个人好像很快乐,被讨厌的那个人呢,我以自己的方式努力了,你却在那里做什么呢?察觉之时 破镜难圆,希望你已经注意到,还没来 还没来,明明等着你 爱着你,如今的你,在做什么得以生存,如今的你,在做什么,生存着。”
最终,一个脑袋飘落在地上,银幸双眼无神的盯着眼前的虚无。
“何时开始,何时开始,就和你一起形影不离。何时开始 何时开始,在脑中已抹不去和你的回忆。你的存在,你的身影,只是想一想就会很开心。从今以后,从今以后,只有想着你才能够生活下去,已经哪里都没有了幸福和救赎。”少女的声音逐渐消失。
银幸的双眼又看到了自己的房间。泪水从双眼流下,他的道心在那一瞬间裂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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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字,补全昨天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