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永远生活在无知的洞穴之中---柏拉图
辰历
11682年3月12日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某种意义上来说的话,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也有过类似的感觉,但是,所谓梦这种东西和现实如何区分开来这点,其实还是很明确的。比如当你说话的时候,面前有个人的话,你可以通过这个人或者别的东西的反应是否符合逻辑来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虽然偶尔也会有盗梦空间那样的发展就是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和昨天完全不一样。
我的记忆要是没发生过什么问题的话,昨天我应该和老虎堪尔打完招呼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用着这边准备好的工具洗漱完之后便早早上了床铺,在这种没有手机的地方,由于睡意的侵袭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可现在的我,环顾四周的环境,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原本自己的房间之内。
我躺在一片密密麻麻的巨木和诡谲而寒冷的白雾之内,雾气浓郁到我无法看清两三百米之外的东西。我的方向感顿时荡然无存。
这是什么情况?我不由得起身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有人在我睡着的时候,将我搬运到了这样的地方么?
看起来,昨晚的那阵睡意有些来者不善呢。
我这样想着,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若是随意出声,在不清楚四周环境的前提之下,这个举动太过危险,不知道这片树林之中是否有着危险的野兽或者其他我所未知的东西。总而言之,我需要先行分辨出自己所处的位置。
要论地点的话,我应该是被丢在了奥泽镇外的森林里了吧,是谁做的?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行,现在的信息太少了。
我看向视野所能望见最远的方向,试图往更加开阔的地方走去。
只有我一人被送过来了么?我思考着这个问题。黎远智和堪尔现在的处境是怎样的,我也没有办法确认,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等到确认安全之后再去寻找他们。
但愿周围的环境,会相对的安全吧——即便我这样想着,可事态的发展却在霎那间打翻了我的幻想。在我离开原地十余分钟之后,我的耳朵里,传入了某种刺耳的声响。
那是一阵尖锐的咆哮声,又像是什么东西临终之前的悲鸣那样,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浓浓的雾气里,似乎有什么光亮一闪而过。
要过去么,我这样询问着自己,过去之后又会怎样呢?我不确定在那边的是敌是友,总之,一定有着什么变故发生了。
嘛,先去看看情况吧,不论怎样,这里有着这么浓郁的雾气,对方也应该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我才对。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间章
卡诺斯平原,叹息之墙。
披着斗篷的少女,怀抱着通体漆黑色的箱子,在平原上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飞翔着,六片透明的羽翼于她的身后展开。
“你带不走它,女人。”在她的身后,一头银白色短发的老者,不紧不慢地走着,像是散步那样,可每走一步,都会瞬间拉近于少女的距离。
“那是我主留下的钥匙,可那扇门绝对不能被打开,女人,你和你背后的人,为什么不明白呢?”老者叹了口气,说,“即使神庭内部也有和你们一样的人存在,就像刚刚那群死士一样,可这么做,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意义……么?”少女自言自语着,突然放慢了飞行的速度,然后,在某处停止。她悬浮在半空中,默默地看着身后的老者。碧蓝色的眼瞳中,看不出任何的神情。她摘下了斗篷,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在平原上吹起的风里飘摇着。
“启说了,既然那个人来了,那么,一切都可以开始了。”夏璃淡淡地说。
“那个人?”老者似乎提起了些兴趣。“原来如此。是这次的勇者召唤么。你们把确认下来的人,混进了被召唤过来的人里面。”
“所以,就算是你,也无权阻拦吧?修凯尔枢机卿。所谓魔族之类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决定旨意的人,向来都不是我。”修凯尔摇了摇头,说。“即便是这样,你们也该将那个人和交给神庭,我主自然会决定一切的开始。”
“神庭?”夏璃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自从编造出所谓的魔族这件事开始,你们,已经忤逆了多少年的神意了呢?”
“这是一剂安慰剂。”修凯尔淡淡地说,“只有这样,这一切才是合理的。”
“合理……么?就凭借你们玩的这场勇者斗魔王的游戏?”
“看来,已经没有必要再多说了呢。”修凯尔叹了口气,一只透明的巨大手掌浮现在了半空中,向着夏璃缓缓镇压下来。
“悯。”修凯尔轻声说。
“你知道么?”夏璃静静地看着修凯尔,“我现在所站立的这里,距离奥泽镇,刚好是一万米的距离。”
寂静无声。
空气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苍白色的箭矢,牢牢地钉在了那只透明地手掌上,名为悯的异能瞬间崩碎,接着,那只箭矢没有停下,向着修凯尔站立的位置掠过。
修凯尔皱了皱眉,苍老的面容却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许动摇。一面散发着圣洁光芒的盾牌浮现在了他的面前。转瞬之间,箭矢和盾牌轰然相撞,冰蓝色的余波蔓延开来,将方圆百里的世界,染上了一层蔚蓝色的寒冰。
“‘显罪圣域’……”修凯尔的脸色出现了些许的沉重。
“终究还是要到来了么,神却之日。”修凯尔抬起头,望着从冰原上渐渐凝聚出的灰色云层。
辰历
11682年3月12日
当我到达那阵咆哮声传来的地方的时候,一个穿着漆黑色风衣的眼镜男人站在原地,在他的脚底下,是一个长得类似蜥蜴的种族的尸体。看起来,刚刚那阵咆哮声,应该就是它发出的。男人的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碎裂在了空气中,那或许就是杀死这个蜥蜴人的凶器吧。
我不知道眼镜男人的底细如何,或者说,我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对我发起攻击。
“那边的人,出来吧。”男人推了推眼镜,淡淡地向着我隐藏的地方说着。
可恶,被发现了么。看起来,只好赌一把了么。我冲了过去,在那一瞬间,我激起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和求生本能……
“英雄好汉行行好!我上有六十岁老母,下有……好像下也没啥……”
“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
“大爷您老行行好,祝您长命百岁,杀人是要折寿的……”
“我……”
“算了,你要杀就杀吧,十八年以后老子还是条好汉!”我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昂首挺胸。
“不是,你这会儿咋硬气了呢?”眼镜男人抚额。
“我这不是看你面熟嘛。”我想了想,“说起来好汉您是谁来着?”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戴眼镜的男人,我好像这两天才见过的样子。
“呃……我叫林宁,”眼镜男人自我介绍道,“姑且……我们应该在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见过一次。”
“哦哦,是你啊……你怎么也来这了?”我愣了愣。
“一言难尽啊……咱边走边说?”林宁转过头,指了个方向。“这块地方我熟,咱往那边走。”
我点了点头,跟了上去,毕竟这种时候有个见过的人也会放心一些,虽然我和林宁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说起来,这是发生了什么?”路上,我询问林宁是否知道现在的状况。
“有人在那天晚上的饭菜里头释放了魔术,”林宁想了想,说。“应该是那个叫作宫本雅美的女人。在我们睡着的时候,那些神谕骑士把我们搬到了这里。”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思考着,“这么做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么?”
“好处倒没什么。只是这个环境,森林加上浓雾,这是一个他们狩猎的绝好环境。我们就是那些猎物。”
“狩猎?也就是说,所谓的送我们去临近的城镇做冒险者是假的么?”我皱了皱眉。
“确实是假的。”林宁点了点头,“不过嘛……你就不好奇我们被狩猎的原因?”
“老实说我挺懵逼的。”
“是要给那些所谓的勇者做的猎物,他们也被下了魔术,不过是那种会激发他们对某些特定目标的攻击欲望的魔术。”林宁解释着。“这前面有条小河,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那地方……已经类似于屠宰场了。”
“好吧,那最后一个问题……”我已经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的一股血腥味,尽可能地捂住了鼻子,想了想,说,“你到底是谁?”
自称林宁的男人转过头看着我,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答我的问题,站在了原地。
“我确实是叫林宁……”半晌,林宁顿了顿,说,“不过我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之前在你们世界遇见的时候,我和上司正在那里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我问,虽然我对这个世界居然有着回去的办法抱有一丝期待。
“想办法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最好能够绕过勇者召唤。”
“带到这个世界?我有什么特殊的么?”
“我不知道。”林宁摇了摇头,说。“但是,启要见你。”
“启,那是谁?”
“是这个世界拥有最高权力的人之一,他是东部联盟四大家族之一夏家的现任家主,神圣学院史上最年轻的校长。”林宁介绍着,我现在才知道,夏璃口中所谓的启是多么牛逼的一个身份。
“我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见你,现在会发展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神庭发现了这里的蛛丝马迹,要求这里的主教处理掉被认为是无属性勇者的存在。而那个叫做维克斯的老东西本来就是某暗地里的异教的信奉者之一,他想把一切都闹的大一点,于是就有了这场狩猎游戏。”
“所以,他利用那些勇者来杀我们么?”我想了想,问。
“对。据我所知,现在还活着的,你们这些所谓的未来冒险者们,大概只剩下七八个人了吧。前面有个空地,那里是被勇者杀死的人,由这里的一些跟随维克斯的神谕骑士拖到了这里。被杀的勇者倒是几乎不存在,除了刚刚那个被我杀掉的蜥蜴之外,还有个被那个卡纳族……应该是头叫做堪尔的老虎,拼到同归于尽的家伙。”
堪尔,他……死了么。我不由得有点难过。
林宁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跟上。我点点头,跟在了林宁身后。
前方豁然开朗,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我怎么也忘不掉的画面。
那是一条已经被染成红色的河流,以及,堆在河流旁边的,尸山血河。
我看不见堪尔在哪,也看不见黎远智,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在思索他还活着的可能性——虽然十分渺茫。
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在两天之内,穿越了世界,然后,又亲眼目睹了刚刚认识的同伴死去的场景。我该哭喊么?可我跪在地上抓挠着我的脖子,却什么也哭不出来。
我想起了一个场景,一个奇怪的场景,曾经很久之前,某个至亲的亲人去世的时候,大家都围在那个病床旁边哭着,我躲在墙角,用当时在看的漫画杂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我哭了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觉得我没有哭,可为什么呢?为什么当一个真正悲伤的场景到来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了呢。
这时候,我看见了一个沾着血液,却发着光的东西,我像是个爬行动物一样爬了过去,把血泊之中的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部hw手机,大概就是昨天晚上黎远智看着的那一只。它的屏幕亮着光,上面是切到备忘录界面的几行消息。
“别了,叶兄。如果你能看见这行文字的话,我应该已经被杀死了吧。”
“我不知道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然后,莫名其妙地被说没有什么什么资格,然后,莫名其妙地要被那些家伙追杀……”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们为什么要被杀死……堪尔兄在这之前已经和一个用藤蔓的家伙同归于尽了……我记得你好像认识那个人,可他已经不是人类了,他们只是普通的野兽而已。”
“如果……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未来的某天如果你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能帮我去看看小雅么?告诉她我很爱她……但我没法回去陪她了,请让她好好生活吧。她的地址是……”
我愣在了原地,看着屏幕上的这番留言……或许又被叫做遗书的东西,一言不发。
“这位看起来运气不错呢,有些人运气好一些在被传送过来的时候也能保留下来一些原来世界的东西……不过那样的概率很小。”
“闭嘴。”
林宁不再说话,他看着我的样子,若有所思。
“啪,啪。”
这时候,树林里传出了什么人鼓掌的声音。
“恭喜二位。”维克斯从树林的阴影之中走出,原本仁慈而肃穆的神情一扫而空,唯一留在那里的,只有一种深深的戏谑。“成为活到最后的两个羔羊。”
“呀咧呀咧,我可不习惯于被别人那么叫。”林宁挠挠头,转过身去。
“林宁,毕业于第23期勇者学院,力天使级神谕骑士……但据我所知,您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教皇冕下直属的圣构院报道过了,所以您的实力应该在那之上……我说的对么?”
“算是对了一部分吧?”林宁耸了耸肩,说,两把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光剑,从他的手上显现。“神谕骑士什么的,我早已不是了,现在的我就是个无业游民,四处接一接私活什么的。”
“比如说,把这个人带到东方联邦去么?”维克斯笑了笑,看着我的方向。
“什么嘛,既然您今个儿已经知道这么透亮了,那我们还废话什么呢?“林宁笑着回应维克斯。
维克斯渐渐收敛起了笑容,拍了拍手,十余个手中拿着各式各样武器的勇者们,从他的背后走了出来,不过看起来,他们的控制权并不属于他们自己。
“叶川集先生,”维克斯看着我的方向说,“虽然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来头,不过,您的存在对于神庭来说很危险,所以,今天只能请您长眠于此了。不过,据我得到的信息,您和这些人的关系比较亲密,那么,我把您的性命交给这些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时候,我看清了走出来的这些人的面容,有不少人,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
林言鼎,徐顶峰,萧见维……还有楚月寒。
“等会儿你尽力向后边跑,”林宁半蹲下来,“这些人我会拦住的,来接应你的不止我一个人,算时间……她这会儿也应该到了。”
说完这些,林宁向着维克斯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怎么?就派这几个所谓的勇者来杀我们么?你不会忘了吧,一群没受过训练的普通勇者,和神谕骑士的差距在哪里?”
“当然不。”维克斯摇了摇头,“这些人,只是拿来对付叶先生的而已。至于您……我准备了两百位和您阶级一样的力天使级神谕骑士,希望他们还能入您的法眼。”
这时候,从树林的更深处,走出来了密密麻麻的身穿银白色铠甲的骑士,他们胸前的法阵,盛放着翠绿色的光芒。
“跑!”林宁大喊着。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 ,尽力地跑了起来,越过了那道尸山血河。
什么东西相互撞击的声响,从我的身后传来,我下意识地回过头,林宁用一道光剑凌空挥出,发出的光芒斩切在一个神谕骑士的铠甲上,将其劈成了两半。
而徐顶峰和楚月寒,还有其他的两三个勇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越过了林宁那道封锁,向着我冲了过来,我甚至清楚地看见楚月寒手里散发着冰蓝色寒光的刀刃。
她要杀我么?我愣了愣,我的脚步并没有停止,即便是这样,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平时不善于跑步的关系,还是说这些人在成为什么狗屁的勇者之后,脚力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我并没什么被喜欢的人杀死的癖好,虽然貌似这世上有着各种各样奇怪XP的家伙,可我并不属于那一类,抱歉,我在心里默念完这些,用尽吃奶的力气,向着身后的地方跑去。
我甚至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奥泽镇的建筑了——最显眼的,是那个神庭集会所高高的房顶,我从心里咒骂着这栋该死的建筑一万遍。可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跑,我不知道林宁口中所说另外的接应者指的是谁。
而在我的身后,追兵越来越近了。
这时候,在我的面前,两队身穿银白色铠甲的神谕骑士,从两侧的建筑物中向我冲了过来,我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原来维克斯在这里还安排了伏兵么。
我转过身,看着越来越近的楚月寒和徐顶峰。
看起来,我还是得被他们杀死吧,虽然不知道会被什么东西杀掉,楚月寒手里拿着的,是两把冰蓝色的短刀,这是她的冰属性所凝聚的东西,而徐顶峰的手里,则是一把细长的光剑——那是他的圣属性,
然而,不论哪种,我都敬而远之。
“蹲下!”这时候,有人对我喊着。我下意识地蹲了下来,一道锁链般的光芒从半空中浮现,牢牢地套在了几个勇者的身上。
我转过身去,夏璃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多谢女侠救命之恩——我想这么喊,但出于某种尊严考虑……我还是把这句话压回了肚子里。
“拿着。”夏璃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丢给了我。
“这啥啊?”我愣了愣,夏璃丢给我的,是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箱子。
“启让我带给你的东西……你最好想办法赶紧打开它,”夏璃甩了甩头发,“不然我没什么信心对付这么多对手的情况下还要保护一个废柴……没让你拿牙齿咬。”
“那不然这玩意儿怎么开啊?“我抱怨着,也没看这破箱子上有啥能够打开的地方啊。
“看起来,这次有意外的收获啊。”维克斯的身影,出现在两队神谕骑士中间,“我说的对么,夏小姐,东方联盟夏家的千金……神庭联邦有记载的历史中最年轻的权天使级神谕骑士,和您的哥哥一样优秀。出于外交礼仪的关系,也允许您在神庭境内得到神谕骑士的称号。恕我直言,虽然不知您是从何处得到的那块圣柩,但是,很显然您用错了地方。”
“您这次挡在老朽的面前,请问您的哥哥是否知晓呢?”维克斯顿了顿,说。
“他是启要见的人,和你们无关。”夏璃淡淡地说。
“这可难办了。我的上级,指定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呢,您看这次怎么说呢?”维克斯笑了笑,说。
“哦?不知道是你的哪个上级?是枢机院还是圣构院?或者,是你那撒旦教的上级么?”
维克斯的目光,渐渐变得阴冷起来。
“既然已经被您知晓,那就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了。”维克斯顿了顿,说,“动手。”
站在维克斯身旁的两队神谕骑士各自显现出了武器,向着夏璃冲了过来。
“你不会认为,权天使级以上的骑士,是能够靠着比他的阶级低的骑士们,用人海战术堆起来的吧?”夏璃笑了笑,“你知道么?权天使和炽天使的区别在哪里。”
三对光翼,于夏璃的身后缓缓张开。
“圣……圣化?”维克斯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像你这样肮脏的东西,恐怕最多也只是座天使的程度吧。而我与启,以及后面的那个没用的废柴,理论上都和你背后的那位大人一样。”夏璃淡淡地说。“而炽天使和权天使唯一的区别,也只是因为非本国的枢机卿,无法被授予炽天使的地位而已。”
“我们所看守的,所延续的,所创下的,走过的每一段路,都是为了守护,直到到达。”
“神的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