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要替我们做主啊——”
一推开门,响起了女人凄厉的叫声。
周围一片黑暗,凄冷的白光从右侧窗户里打进来,铺在我们脸上。
眼前的是三个人偶,一个跪坐在地上的女人,一个在一旁搀扶她的老妇人,县官坐在堂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后脑勺,傲慢地看着下面的两人。
我们脚边冒起由干冰形成的清凉的雾气。朦胧的雾气进一步降低了能见度,让人偶显得栩栩如生。
“氛围不错。”木云说。
话说,我们三人中有一个来过很多次的老手吧
“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我对他说。
“你是那种喜欢被剧透的类型吗?”他说。
“也不是,有些心理准备会好一些。”我说。
“放心,不吓人的,和经典的恐怖游戏比差远了。”他说。
“关键是我几乎没有玩过恐怖游戏啊……”
“是吗?不喜欢?”他说。
“嗯。”我很干脆的承认了,每个人都有不擅长应对的领域。
“哈哈,那就多依靠我一下吧。”他很自信的举起手,比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动作。
你这个为了泡妞来这的人在说什么啊……
从一旁的小门进入下一个场景。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着二十多双手的披头散发的瘦弱男子,在男子前面的桌子上摆放着数不清的金子。
“咯咯咯……”男子的手随着诡异的笑容上下翻飞。
比起恐怖,感觉猎奇的成分更高一些……
“那些金子是真的吗……”木云说。
“怎么可能是真的,真的金子早就被偷走了。”我对她说。
木云已经走到了“男子”的身前,拿起一块“金子”把玩了一下。
“居然是木头,刷了一层漆,太省事了吧。”木云有些嫌弃地把“金子”放回原处。
“一个人偶对着木制的金子咯咯笑,感觉不是恐怖故事,更像是预言故事。”木云接着说。
“你们两人还真是……”一旁的男人惊讶的看着我们。
前面只有一扇门,我们继续往前走。
一推开门,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刺激着鼻腔,灌进喉咙里,挑拨着胃酸。
紧接着是一面白布“刷”的一声直接横在我们身前,两秒钟后,白布瞬间落下。
“哇靠!”一双腐败,挂着烂肉的手在眼前迅速放大,向我冲来。
我下意识后退,但发软的双腿直接不听使唤的瘫倒。
“哈——哈——”我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十几秒后,才逐渐意识到自己是在鬼屋里,里面的东西都是演出效果。
眼前的白布静静躺着,没有要升起来的迹象。
腐败的双手已经不见踪影,不……应该说直接从未身体里穿过去了。
虚拟影像吗……这么高级。不过如果是在亮堂的地方应该不会被虚拟影像骗过去。
气味,白布,突如其来的杀招。鬼屋的建造者还是很有想法的嘛。
我用力撑起身体,向下看,发现木云和那个男人都瘫在地上。
我可怜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只是为了迎合你们才假装……假装……被吓到的……呵呵,哈哈哈哈……”
哎……为什么男人大都喜欢逞强呢?敢于承认自己的缺点才是真正的勇士。
我向木云伸出手,把她拉起来。
“jump scare 果然是屡试不爽的恐怖手段啊。”木云说。
“这个把戏已经算高明了。”我说。
“确实,将周围的氛围和前戏利用的很好,还算有想象力。”木云说。
“继续吧,有点期待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了。”我说。
在我们聊上的时候,一旁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顺便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几乎都是单行道啊。”
眼前依旧只有一扇门。
“单行道总不至于再会走丢了吧……为了安全总要牺牲一些别的什么。”男人说。
我们走到门前,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道风,我按住凌乱的头发。
“呜呜——”诡异的声音再耳边响起。
我们下意识回头,地上的白布飘在空中,向我们冲来。
“哇啊啊啊——”
我们迅速打开门,乱七八糟地挤进门里。
刚刚站稳,睁开眼定睛一看,眼前摆着好几张床,床上盖着白布。
“这是停尸间吗……”木云喃喃道。
这个房间特别大,而且格外的安静。
我们三人蹑手蹑脚地走着。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的脚步声和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我们一步一步挪到了门口,打开门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但当我的手刚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离我只有几厘米的床位上的“尸体”突然开始剧烈地抖动,随即手上传来触电的刺痛感。
双重的刺激使我跳了起来,又一次跌倒在地。
在我倒地的时候,全房间的“尸体”都开始剧烈地抖动。
“哗啦,哗当,莎拉……”抖动的声音仿佛在演奏异界的交响诗。
“快,快开门。”木云一边说,一边快速打开了房门。
一旁的大哥已经两眼涣散,跟个木桩一样站在原地。
我站起来撞向他,把他装进门。
“砰!”我们没有动手,在我们离开后,门自动关上了,但抖动的声音依旧没有消失。
怎么回事,我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看到了我最不愿看到的场景。
床位,尸体,和刚刚离开的房间的一模一样。
太……太狠了吧……
我条件反射般地拉起木云的手跑起来,这个房间甚至比之前还要长。
脑子里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鬼屋里,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根本不用害怕。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不怕啊!
将手按在把手上,完全无视了触电的刺痛感,强制打开门,门后是一条漫长且狭窄的过道。
太过分了一点吧!好歹给点喘息的机会!
我们两人继续奔跑,脖子处时不时会被墙里的“小鬼”吐上两口冷气。
身上时不时会有手从腰上和腿上划过。
这些断断续续的触感进一步破坏了我的思考。
往前跑,往前跑,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最后,到达了终点,推开门。
我看到月光洒在一条小溪上。
这里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