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芙蕾雅!”
耳边,传来佩特拉的呼喊声。
“喂!这个家伙是不是已经死了?要是死了的话,就把她扔在这吧!”
“马库斯你给我闭嘴!”
身体在剧烈晃动着,耳旁除了佩特拉焦急的呼喊,还夹杂着一声声野兽般的咆哮。
头好痛.......自己又陷入过去的回忆了么......
芙蕾雅皱了皱眉头,而紧接着她便听到佩特拉欣喜的声音。
“芙蕾雅还活着!她还没死!”
一股暖流自腹部开始扩散,全身的疼痛伴随着时间的流淌而一点点的消散,芙蕾雅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佩特拉那苍白的脸庞。
“芙蕾雅!”佩特拉见芙蕾雅睁开眼睛,开心的将她涌入怀中,那温暖的感觉也瞬间让芙蕾雅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没想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薇薇那高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手持巨型镰刀,性感的女仆装上沾着不少猩红的血液。
“现在是什么情况?”芙蕾雅站了起来,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此刻正处在一个坑洞里,四周的岩壁已经被蓝色的魔力咒文所覆盖。
“不知道,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说着,薇薇干净利落的踩爆了一具尸体的头颅。
“这是.......”芙蕾雅看着地上那些类人生物的尸体,不禁问道。
“【卑民】,简单来说,就是几千年来,自愿将肉体与灵魂献于血母的吸血种。”马库斯推了推眼镜。
“他们死后被安葬在这里,但却无法长眠。”
芙蕾雅听后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此刻正处于血母的古墓之中。
“所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马库斯继续说着,然后指了指石壁处的两个洞口。
“左边,还是右边?”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薇薇试图通过感知战争之锤魔力的方式来确定位置,但此刻她的魔法水晶已经完全失去了效果。
“情况看起来有些糟糕啊......”芙蕾雅不禁低声吐槽道。
“这是你们吸血种的古墓,你们难道没点思绪吗?”薇薇坐在一个凸起的石块上,擦拭着手中的镰刀。
“说到这个.....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只是......”马库斯面露难色,他看了佩特拉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芙蕾雅。
“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感受什么?”芙蕾雅疑惑的看着他。
“血母的召唤......”
芙蕾雅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除了自己身上有点疼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血母的召唤?那是什么?”一旁的薇薇问道。
“这是每个吸血种天生都有的一种能力,简单来说,就是只要踏入血母的陵墓,就可以准确感应到血母本体存在的位置。”
“并且.......”说到这里,马库斯的脸色难看起来。
“只要选择靠近血母,随着距离的缩短,我们的身体也会逐渐发生变异,最后的下场和那些卑民一样。”
“那我为什么没有感觉?”芙蕾雅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询问道。
“谁知道呢,或许你根本不是吸血种。”马库斯白了芙蕾雅一眼,随后看向薇薇。
“怎么样?现在情况很明了了,要么我们凭借运气随便选一条路,要么就根据我们的感觉,走向血母,但为了我和佩特拉长官的安全,一定距离后我们会停下来。”
“朝着血母前进吧。”还未等薇薇开口,佩特拉率先给出了答案。
“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战争之锤么?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别无选择。”
“你疯了吗?要知道那些术式可抵挡不了多久,要是我们都变成卑民怎么办!”
“芙蕾雅不是不受影响吗?我们就把她引导在血母附近,然后......”佩特拉看向了芙蕾雅,她的表情五味成杂。
“放心交给我吧。”芙蕾雅明白了佩特拉的意思,她向佩特拉点了点头。
“喂,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一旁的薇薇就在此刻举起了镰刀,锋利的刀刃几乎贴在芙蕾雅的脖子上。
“古赫大人,同样也对战争之锤充满了渴望。”
“我当然知道。”芙蕾雅用手轻轻推开镰刀,她看向薇薇,嘴角扬起。
“【所以我和你之间,今天必须会有一个死在这里。】”
“明白就好,带路吧。”薇薇同样微笑着,她将镰刀扛在肩膀上,脸上的杀意也毫不掩饰的涌出。
..........
墓穴的坑洞是昏暗的,不过在佩特拉与马库斯的带领下,芙蕾雅一行人很快便离开了坑洞,顺着狭窄的坑道进入了墓室。
橘黄色的火光些许刺眼,坑洼的石道蜿蜒的伸向无边的黑暗,而在石道的两旁,则是一个个扭曲诡异的石像,它们形态诡异,面露狰狞。
深不可测的血池就在不远处,即便过去了千年,那里面依旧流淌着黏稠发臭的血液。
一些人形石像就跪在血池边,保持着跪拜与敬畏的姿势。
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凝固,没人知道距离目的地到底还有多远,总之,众人就这样前进着。
不知何时,一股燥热感也逐渐从马库斯与佩特拉的心中升起,冥冥之中,一个声音似乎在呼唤着他俩的名字。
“佩特拉,你还好吗?”芙蕾雅注意到了佩特拉的异样。
“我.....我还行......只是........”佩特拉喘着粗气,面色无比的苍白,此时的她心脏跳的飞快,仿佛有种力量正在撕扯她的五脏六腑。
“看样子,我们只能走到这了。”马库斯喘着粗气靠在岩壁上,他摘下眼镜,将额头上的汗水擦去。
“血母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强大,我......我......”
众人这才注意到,一滴鲜血正从马库斯的眼眶缓缓流下,他的双眼此刻已经充血。
“知道吗......佩特拉长官......”马库斯苦笑着。
“从刚才开始,我就听到有人在不停的呼喊我的名字........”
“名字......”佩特拉的眸子微微收缩,她没想到马库斯此刻受到的影响已经如此之大。
“那个声音......真的......宛如天籁啊........”
马库斯咧开嘴巴想要笑,但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
那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正在马库斯的口中缓缓绽放。
佩特拉瞪大了眼睛,面容惊恐的看着马库斯,如此诡异的画面使得她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呜......呜......呜.......”
马库斯此刻痛苦吗?芙蕾雅等人不知道,但此刻想要说话的他,却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他的表情开始变的扭曲,已经充血的眼球在眼眶内急速转动。
他的皮肤开始蠕动起伏,仿佛此刻有千万只虫子正在血管内狂欢撕咬。
马库斯那颤抖的手终于抓住了玫瑰的根须,他面露狰狞,手中发力。
呲---------------------
玫瑰花的花瓣在飞溅的鲜血与碎肉中飞舞,芙蕾雅清楚的看到马库斯的手中拽着一大团模糊的碎肉与植物根茎的混合物。
而在下一秒,更多的根茎从他的鼻孔,眼眶等身体各个部位刺穿皮肤向外延伸,马库斯还未发出一声惨叫,全身就已经被数不清的玫瑰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