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具了?”
“第五具!”
“加油加油!”
“少逼逼,你能不能来帮一下!”
用力将尸体抛入坑,李生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连忙用衣袖擦了擦汗。
他就不应该听信格雷斯的话,到后面完全就是他一个人搬,对方一直在划水。
见李生看向他的表情不怎么好看,格雷斯苦口婆心的说道:“你知道的,我体格较弱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没帮忙!我这不是拿着火把腾不出手嘛。”
说完,格雷斯理直气壮的,还晃了晃手中的火把。
“一直偷懒,你还敢说!”
本来还不怎么生气,但是对方这样一说,李生就怒从心中来。
他骂骂咧咧着,毫不客气的将手掌上的污渍擦在对方白色长袍之上,格雷斯只是嘀咕着,这样不好清理也没多说什么了。
李生找了块稍微干净一点的石头坐了下去,“话说,你每天晚上都这样吗?”
“当然不是,今天不是有你在,平时我一个晚上一具都够呛。”
格雷斯为李生展现了他那强大的肌肉,和那清晰可见几十块的肋骨。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这些人和格雷斯无亲无故的,为何特意还花力气把他们埋了,这明显吃力不讨好的事。
“只是不忍心,看到他们暴尸荒野。”
格雷斯一边说一边用铲子一点点的填满深坑,随后将早就准备好的石碑竖放在上面,再进行祷告。
“烂好人。”李生毫不客气的批评,格雷斯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也许吧...其实你也是...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快到清晨,真的是辛苦你了。”
正如格雷斯所说,天色渐渐的亮。
初阳一缕阳光照射在二人脸上,他转身背对着阳光微笑着:“我相信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无比耀眼,他隔着李生那个时代说不定可以成为传销,“胡说八道。”李生只是白了他一眼懒得多说什么。
将铲子抗在肩膀上,格雷斯虽然脚步轻浮,但脸上挂满了笑容:“回去睡一会吧,有精神了才会继续做事。”
“嗯。”
——
或许是因为是这段时间,第一次睡的那么安稳,又或许是因为没有法兰克林的存在,还是说过度的劳累,李生在碰到枕头的那一瞬间就睡死过去。
对李生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他所谓的家,所以他也不会太在意去哪里休息。
格雷斯看着床上熟睡的李生,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一本书,打着哈欠就想要看一会。
咚咚咚~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格雷斯下意识的向床的方向看去,很好希渃德没有醒,毕竟累了一个晚上也应该好好休息才行。
轻手轻脚的来到门边,格雷斯并没有急得开门而是将头凑到猫眼上想要看看,是谁一大清早的就敲他家的门。
“是外面堵着了吗?”
格雷斯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无奈他只好打开了门,作为圣骑士之一的他,平时的守卫还是很充足的,不至于有恶人潜入。
但是下一秒,格雷斯就感觉自己被打脸了,穿着一身沾着血和各种不明液体白大衣的法兰克林,脸色平静的看着他。
“法兰克林?你来做什么?”
格雷斯微笑着问道,他并没有全部打开门,两人之间只能互相看到。
“希渃德,在你这里吗?”
法兰克林低声问道,他的余光不停的扫着房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格雷斯见此情况,不动声色的挡住他的目光。
“是的,怎么了嘛?”
格雷斯大大方方的承认,反正希渃德交给自己还是圣主的主意。
“可以的话,交给我处理怎么样?”
法兰克林从怀中掏出几块晶莹剔透的宝石,在阳光下散发着闪耀的光芒。
“不可以哦。”
格雷斯看都没有看宝石一样,他对于钱没有兴趣,而且法兰克林的态度有让他感觉到受侮辱,连口气都开始变了:“如果可以的话,法兰克林你可以回去吗?”
“什么条件都可以,格雷斯。”
掏出手术刀,法兰克林面无表情的看着格雷斯似乎下一秒就会持刀闯入。
“法兰克林,我劝你冷静一点,知道对同僚下手是多大的罪吗?”
格雷斯严肃说道,圣教中人绝对不允许互相伤害,这是铁规。
无论是谁伤害自己的同僚,那都是不可饶恕的罪,他不愿意法兰克林走上迷途。
“只是修指甲罢了,不用紧张。”
说着,法兰克林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下头真的用手术刀修理着指甲。
“法兰克林,我只能说不可能将希渃德交给你,希望你可以理解。”
露出歉意的眼神,格雷斯这就想将门关上,他虽然和法兰克林同为十二圣骑士但是根本不熟。
“你为什么要将希渃德从我身边抢走!”
法兰克林低语着,手中的手术刀像是在跳舞般,在空中划过奇妙的轨迹,待格雷斯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术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你说话,真的很像是女孩子。”
格雷斯并没有没有害怕,而是还在调侃着,他用指头轻轻的挪开手术刀,指头上还残留着血,应该是刚才留下的。
“呵,我瞒不了你,我是知道的。”
法兰克林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转而一脚用力踢开门,一旁的格雷斯根本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法兰克林闯进房间。
果然武力低也是一种错。
格雷斯苦笑着关上了门,法兰克林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同僚,要是其他人看到他这样的表现可就麻烦。
格雷斯坐回位置上,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叮嘱道:“你声音小声一点,希渃德还在睡觉。”
法兰克林并没有理会格雷斯,他痴痴的望着陷入美梦的李生,手术刀不停着旋转。
他已经十一个时辰,没有在希渃德身上开刀了,忍的好辛苦也已经不想再忍了。
希渃德是唯一可以承受这一切的人,他才拥有和自己同行的资格。
格雷斯的眼中带着淡蓝色的光芒,他放下书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法兰克林,说起来也挺奇妙的。
他和法兰克林互克,全方面的互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