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雪夜的朦胧月光柔和的照耀在光滑的肌肤上。
近乎赤裸的少女躺在地毯上,妖娆而又性感的身躯,在凌晨,在半夜,在雪夜中的房间内,独自舒服的自由的在这个没有其他,只有寂静的冬夜,镇静了她的心灵。
在她碧眼深邃的瞳孔中,仿佛看见的,是未来。不同的未来,在她的脑海中,她企图知道一切,却又无法知道底线。毕竟未来,是模糊不清的。
她微笑着,笑得是那么的收敛,有事那么的快活,仿佛是从没有过自由的人,拥有这种权利般的快活。
埃米尔塔上的大钟响起了时点的讯号,已经是凌晨两点,此时此刻,克拉米尔仿佛拨开了迷雾,看见了完整的未来,一切命运的走向与重点。
钟声里有她的影子,在这片未终结的混乱世界,钟塔埃米尔沉闷的钟声,仿佛在宣告,一位传奇重现人间,在这个世界,在这个雪夜,就在这冥院的冬天,一切都在改编,来自于过去的思念,让她从刚才少年的眼里,仿佛看见了希望。她自己就是传奇,她也想要造就另一个传奇,在这座巨大的城市,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传奇,一个接一个的出现,然后又一个接一个的塑造另一位传奇。
她很期待,很激动,激动地发抖。
闪耀的月光照亮她头上的一个小小的别针,反射出来,透过眼睛可以看到的,唯一一只独特的金色的十字纹章,十字是均衡的,而且是闪耀的金色。
“审判”一名可比其他阿猫阿狗的称号强多了。
十字均衡的教派,亦或是组织,“审判”,是万人之上,两人之下的称号,也是职位,因为克拉米尔的实力怎么也猜不透,一个活了几百年的生命又怎么会弱呢?
克拉米尔左手中攥了一条项链,项链上有一小块贴金的红宝石。
克拉米尔右手又钻出一粒光点,在空气中转圈,然后又像小精灵一样进入了项链之中。
光立刻分散在周围的空间,逐渐的构成模糊的光影,又像泼墨一样的,实物被演化了出来,草地,阳光,大树,真正的被构筑在视线里。
这是一片隐藏空间。
离开了院长室,打开门,雪下了一地。
其实雪很早就下完了,月光这才正式的登场。
可可和露西亚走在前面,莫洛走在稍稍后面,一路上就都是沉默。
忽然,莫洛好像想到了什么,停在了路中央。
“你怎么了?”可可转过身问他。
“那个……我想一个人透透气,就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我想你们先走吧。”
“没事吗,哥?我怎么觉着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因为那个克拉米尔?”
“……没什么,我只是想一个人而已,你们快走吧。”
“哥……”
“走吧,露西亚,让他一个人静静,或许可以让他舒坦。”可可拉着露西亚,露西亚不舍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站在路中央的莫洛,然后转过去,最后还是转过头望着莫洛。
莫洛心里很是纠结,发生的事让他转不回头,就象十岁,那一场无法忘却的暴风雨一样,他感到不安。
雪在微微的下,像是在试探一样的,也许是风从其他地方带来的吧,因为雪理应早就停了。
黑色的头发上沾满了白色的冰雪,他暗自收回了自己的情绪。
其实,他想要怒吼,在这个夜里,疯狂的怒吼。吸血鬼,毁了他的一家,他心中的结,就是这样的难以解除,心早已有了裂口,只是自己独一的那份小小的责任让他悄然冰冻了心间无法抹去的裂痕。一直都在掩饰,莫洛,这个羽人家族的一员,却落入了一个极端,让他无法揣测将来。
莫洛捏着那个十字的胸章,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哈嚏,打了之后莫洛就感到了奇怪,为什么身为羽人却生病打哈嚏。
没走多远的两个人都听到了,可是不以为然。
莫洛背对着两个人走,同时将十字胸章放进里面衬衫的小口袋里。
莫洛好像听到了什么,快步离开这里,以防发生其他事让前面两人操心烦劳。
自己的事自己做,这是莫洛对生活的诠释,也是做一个真正的雄性羽人的诠释。
走的够远,只看得见地上铺满的雪时,他停了下来,坐在薄薄的雪地上时,像无意识一般,从袖子里飞出一支金羽。
金羽飞出,直直的定在某个坚硬的东西上,但莫洛没有去看,他知道,自己恐怕会有麻烦了。
克拉米尔来到这一片空间,朝一棵树走去,然后整理整理裙子,坐在树裙底柔软的草坪。
衣服瞬间换成了一件白色的长裙。
她伸了伸懒腰,发出“哼”的一声,然后靠在树边睡去。
她完全没有听到,一个男人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