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生活支离破碎,重病缠身,死亡每一刻都在威胁纳波。她去应聘雇佣兵,因为她的名声太臭而被赶出来,她去应聘工地工人,却被拖欠工资,一次以外手臂摔断,老板不但不给她钱,还把她赶走。一个周前,她去应聘咖啡馆,却因为身上脏兮兮的,染过的头发杂乱无章而被拒绝,甚至是妓院……也不希望一个女兵出现。】
被社会的各人敌视的士兵,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走的路了。
十二月三十一日夜,我因为胃痛而辗转反侧,想去碰床头柜上面的雷贝拉唑,不小心摔倒在床下,头碰着了柜子脚,弄得我头昏脑涨。我抱着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寒冷感,反胃,想要呕吐,冲进厕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吐出来的已经不是什么食物残渣了。
“咳咳……呕……”
这样的生活我该怎么办。
我跌坐在厕所的侧墙,没有穿任何衣服,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有些难受。我虽然长得不算很漂亮,但是也算还行的吧……或许吧,身材也保护地很好……为什么就连妓院也不愿意收留我……
战争,是我的错吗?真的是我的错吗?只是想活下去有什么错吗?
我哭了,伸出手抹去眼泪,或许就像我老同学说的……这个世界或许根本就不值得留念。
“该死的,文妍……给我接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处于魁布政府管辖地区,无法接通……”
“我管你那么多!”
有什么用,只是发脾气而已,我哭着把手机摔在地上,感觉这个世界的恶意。我总是在等待,我总是怀揣希望,我总是希望,一点点动静,一点点光,能照进我黑暗的生活。
像死亡一样活着,我感觉再也没有什么希望了。我哭着,哭累了,迷迷糊糊地,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当我醒来,已经早上八点了。
门外响起了房东的声音,房东是一个年龄四十来岁的妇人,她的女儿以前在我手下当过新兵,后来死了……她本来就厌恶我,现在又上门催债,我暂时也还不起,但是还是开了门。她一脸厌恶地表情,看着衣衫褴褛,散发着臭味的我,用手中的账单拍在我的脸上。
“我告诉你,纳波,你要是被我赶走的时候,房子还这么乱,我就把你扒光放到雪地里面去,让全世界人看看你这个贱人的丑恶嘴脸。”
“对不起……我会收拾……”
“钱呢?”
“加尔文政府的补贴还没有……”
“补贴?你不知道你自己去找工作?”她瞪着个大小眼,轻蔑地看着我,然后假装恍然大悟,“哦对了,毕竟是个妓院都不愿意要的人呢。”
“……”我低着头,感到羞愧难当。
“好歹你也是个有学识,有能力的人吧,没想到这都找不到工作啊。”她阴阳怪气地说着。
“在等我一周……”
“没机会了,今天滚吧。”她说完,拿着我的账单,狠狠砸在我的身上。
我拿着账单,坐回沙发,疲倦感,痛苦感,混杂着。想哭,但是已经哭不出来了,胸口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很难受。
我明明还了债了……这些东西明明都已经还给她了,但是她还是装傻装糊涂地职说我没还钱,还要挟我,说我要是敢动手敢反驳就让警察抓我。毕竟在加尔文政府管理下,士兵是不允许和平民争执的,不管怎么样都是士兵的错。
胃开始发疼,我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昨天把皮带煮熟吃了……我应该庆幸皮带是真皮的。
这样的人生,耻辱难当。
于是我手拿起一罐咖啡,走出了门,忍着肚子疼,冲到了正在下楼的房东面前。
“哟,怎么了?要……”
她话没说完,我举起拳头把她打翻在地上,然后指着她的鼻子,把自己的怒气发泄了出来。
“听着,老不死的,你女儿的死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没有罪,我没有罪!”
“你等着……”她指着我,向着警察局的方向跑去。
“啊……哈哈哈哈,爽了……”我强颜欢笑,然后朝着咖啡馆走去。
咖啡馆放着上个世纪的爵士乐,灯光昏黄,穿衣鲜艳的男男女女在这里常驻,我坐在不显眼的位置,点了一杯冷美式的咖啡,把报纸摊在桌子上津津有味地读着。
“停战协议签了啊……不错……”
“哟,决定调查两年前的病毒爆发事件了吗?终于想明白了呢……”我自言自语地说着。
“小姐,你真像一尊雕像呢。”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寻声望去,看见的是一个有点年龄的人。我不善言辞,不乐意与人交流,分不清楚那是愚弄还是嘲讽,于是没有回答。我低下头,感觉好不自在,但是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坐在我的面前。
“你也喜欢看这些吗?”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先生?”我毫不客气地回问,总是这样的,总是在咖啡厅遇见这些擅长勾搭女性的家伙,比如我眼前这个男人,他曾经在我面前勾搭了一个长发的小妹妹,过几天又换了一个,所以我对这种人,自然是不客气的。
“想你这样喜欢看时政报纸的女孩,很少见哦。”
他指着我手上的党崎报——政治左派的报纸,我之所以喜欢看这个,主要还是因为它的观点大部分都偏向反战和和平,这和我的想法是贴切的。
我没有理会那个搭讪的男人,于是把报纸揣进自己的包里,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我的胃隐隐作痛。我自己心里默默念着“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结束了。”
我跟着大街的军队,走到了破破烂烂的难民营地,里面的房子都只是木头的粗糙堆积,人们面容憔悴,衣衫褴褛。我把自己身上最后的一些财产全部放到了捐赠处,看着身边围满了人,他们都诧异地看着我,等我转身离开后,一群人便蜂蛹而上,抢夺我包里的东西。
穷人如此……
突然,一个稚嫩孩童的声音响起,在我的身边,我转头看去,是一个年幼的女生,她对我微笑,轻轻说了一句:“大姐姐,谢谢你。”听到这句话,我似乎便感觉到满足了。我把我的退伍证明给她,告诉她怎么用这个去军用补给处换取必需品,她问我,那我怎么办。我笑着,摇摇头,走了。
我能怎么办,只能像个好办法解脱了。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我在超市买了一罐咖啡,离开后,一群抢劫犯冲进了超市,枪杀了店长,血溅到了橱窗玻璃上。我想,这个店以后,也无法再来了。
那些抢劫犯,是这个国家——厄让可国最大的黑恶势力,和警察勾结,干的都是抢劫杀人的活,财产来源是购置国外的贵重金属,等有机会就收买海关,转移到国外去,加尔文政府对这件事情几乎是充耳不闻。
“喂,粉毛小妞,怎么没见过你啊。”
黑色阴影挡住了太阳,映入我眼帘的恰好就是这群黑社会的成员。
“你好。”
“好什么,你见过这个女人吗?”他说着,掏出一张照片,我仔细一看,那是一个厄让可人,灵性的眼睛,可人的小嘴,光泽靓丽的短发,是个不可忽视的小美女,可惜我没见过。
我摇摇头。
“可惜了,我听说她经常来这边派发传单来的。”
突然,那个男人四处张望了一下,伸出手指向远方,我站起身来看去,那个女生恰好是照片是的女子,她穿着厚厚的冲锋衣,带着帽子,抱着一大叠传单。
突然,男人们跑了起来,像一群野兽一样围住了少女,我正准备回头继续休息的时候,那群男人的辱骂和羞辱声传入我的耳朵。
“臭**,就是你在这里煽动那群人的吗?”
“什么煽动……我只是……”那个女生支支吾吾地说。
“你他妈的,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谁!”说完,那个男人提起拳头,另外两个人抓住少女,乓的一声,少女惨叫,被打倒在地上,流出鼻血。
麻烦死了,怎么在这个时候遇见这种事情。
我站起身来,走到男人的身后,突然地说道:“喂,大男人欺负女孩不太合适吧。”
“是你啊……”男人转过身来,“怎么?你也想被教训教训?”
“啊?不是,我可不想被教训啊。”我挠了挠几天没洗的脖子,有些痒,“我是说,麻烦你停手啦。”
“你他妈的,找事来得,给老子打!”他叫唤着手下两个人,我站住脚,抓住一个人伸过来的手臂,肩膀一顶,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然后反脚一蹬,把另一个人踢翻在地上。
那个高大的男人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对我发起了进攻,他的拳头毫不留情地申向我,我向下躲去,然后奋力一拳击中他的肋骨,他叫了一声,然后吃痛倒下。这个时候,之前被我踢翻的那个人站起来,抓住我的腰和手,我抬腿顶了一下他的头,然后趁他放轻力度,拔出兜里的匕首,咔嚓一声,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长条划痕。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
“欺负别人没见得你这么脆弱啊。”我走到少女身边,轻松抱起她,快速逃离现场。
惹大麻烦了啊,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