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夜家的大门后,可以清楚的看到,左边有一片不小的花园,平时经常有佣人打理,看上去非常的整洁,各种颜色的花朵组成了一片鲜艳的花海,有很多花瓣散落在地上。
花园里,有几个穿着显贵的十几岁的孩子正在围观一位年龄最小的女孩。
女孩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左右,简短的蓝色头发,抱着一直兔子玩偶。
孩子们之间的气氛并不算和谐,甚至有些紧张,所有人矛头都指向了那名小女孩。
女孩面容倔强,面对一群人的包围仍没有要屈服的意思,只是时不时地将视线看向那些人中的一个与她发色相近的男孩。
但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脸平静的注视她。
女孩在孩子堆里很不受待见,一直被周围的人冷嘲热讽。
“啧,这个爱哭鬼怎么也跟来了,真是扫人兴致。”
“安东,她是跟着你来的吧,虽然你们家也有请帖,但这个私生女是没资格进入这里的吧。”
“你看她的样子,好像还生气了,真是搞笑。”
“你不过就是你个的野种而已,有什么资格生气?”
……
“哇,那些就是贵族吗?好可怕啊。”
琳和灵谣躲在了不远处,暗中观察他们。
这些尖酸刻薄的话从十几岁的孩童口中说出格外刺耳。
琳偷听到他们说的话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灵谣被迫躲在了树丛中,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在自己家还要偷偷摸摸的。
“不。”
灵谣摇了摇头,将手从琳的怀中抽了出来,指了指那些人里有一位穿着稍微不同的男孩,解释道:“只有他是贵族,其他人都是商人的孩子。”
虽然两年足不出户,但对于识别身份,灵谣已经有了很多经验,可以通过衣服和首饰清楚的区分出来。
琳仔细的看了看,好像真是这样的,其他孩子都是以那名贵族男孩为首的。
“真的耶,这么说,其他人就都是他的跟屁虫了?”
“不知道…”
……
“安东啊,不是我说你,你妹妹每次都跟在我们后面,这也不是办法啊,大家都觉得厌烦了。”
贵族男孩呵呵一笑,拍了拍身边那名淡蓝色头发男孩的肩膀。
“维托少爷,她并不是我妹妹,只是一个私生女,不是我们卡夫特家族的人。”
叫安东的男孩恭敬的对那名贵族男孩说道。
安东看起来与其他孩子有些不一样,眼神中少了些稚嫩,多了些沉稳。
“不要这么绝情嘛,你们毕竟还是一个父亲的,说些好话让她离开吧。”
贵族男孩虽然嘴上说的很宽容,但确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看着安东。
“是。”
安东应了一声,来到了女孩面前。
“哥…”
女孩见到了安东,倔强的脸上正要绽放出笑容时,安东却是用看陌生人一样的视线看着她,使她非常的紧张。
“你不该来这里,快出去吧,不要逼我们叫卫兵来把你轰走。”
“哥哥,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女孩面对其他人都不曾退却,但一看到安东却无比的心悸,既想依赖又很害怕。
“我不是你哥哥,你只是个私生女,而我是卡特夫家族的继承人。”安东的声音开始冷漠了起来。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哥哥…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会改的,不要和他们说同样的话好不好。”
女孩语气慌张,越说越害怕,紧紧的抱着玩偶,全身都在发抖。
“别装作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我看着都恶心,下贱的人始终都是下贱的,不要在和我扯上什么关系。”
安东越说越激愤,要和女孩划清所有的界限。
“啪!”
一个看起来有些高大的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狠狠地给了女孩一个耳光。
女孩当即倒在了地上,脸上红肿了一片,但她并没有哭出来,而是强忍着疼痛,正打算反抗,但是在安东冷漠视线的注视下停止了下来,跪倒在地上,不敢出声。
“真是浪费时间,维托少爷,我们快走吧,不要再管这个野种了。”
那名男孩的年龄要比其他人看上去大些,腰间别着一把木剑,胸口上有一只闪亮的徽章,上面刻着一枚树叶,是生命神殿的标志,他是一名生命神殿的骑士。
维托没理会骑士,而是将视线转到了安东的身上,饶有兴致的问道:“安东,他打了你妹妹,你有什么想法。”
“维托少爷说笑了,我能有什么想法,她只是自作自受而已,不值得可怜。”
看着女孩被打,安东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就像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安东的声音冷淡而绝情,击碎了女孩心中所有的屏障。
女孩终于忍不住,所有的伤心与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抱着玩偶,无助的哭了起来。
“哈哈哈。”维托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满足的笑了起来,拍了拍安东的肩膀:“好吧,安东,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保证让你坐上卡特夫家族家主的位置。”
“是,多谢维托少爷。”
闻言,安东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女孩的哭声一直持续着。
那名骑士男孩越发感觉烦躁,走到女孩的面前。正要准备再给她一巴掌让她闭嘴,他的手刚扬起来。
“啪!”
一个比刚才骑士扇女孩还要响的声音响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楞在了哪里。
尤其是安东,右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名女孩。
女孩如天使一样美丽的面庞上尽显冰冷,紫色的眼眸中闪着强烈的怒意。
“你…”
“啪!”
一开始安东还看的有些发呆,但第二个耳光当场就将他打醒了。
“你在干什么?”
被陌生人不明不白的扇了两个耳光,安东也忍不住有了怒气。
“痛吗?”
灵谣看着他的眼睛,冷冷道。
“嗯?”安东疑惑不解,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被打痛了会生气,你妹妹被打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生气?她难道就不会痛吗?”
灵谣一字比一字冰冷,如利剑一样插入了安东的胸口。
安东张了张嘴,但一句话也没有反驳,呆呆的站在哪里,看了看同样被灵谣举动吓到的跪倒在地上的女孩,此时她已经停止了哭泣,但眼角处的泪痕还没有消失。
“啊哈,这位小姐,想必你可能有些误会。”
维托反应过来后,发现灵谣也是贵族,而且从衣着面相来看,身份可能还不低,于是维托客客气气的凑到了她的身旁,笑呵呵的说道:“这两个人呢,其实是…哦吼吼吼…”
维托话还没说到一半,笑容就开始僵硬了,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