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本该万物沉寂的时刻,某处的公寓内却亮着昏黄的灯光,从大开着的窗户向内望去,之前的男人正盘腿坐在豪华松软的大床上,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是关于千叶怜的种种个人讯息。
16岁,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英国人,出生于英国,在今年2月份开学的时候跟随转移工作的父亲来到日本,入读东京的一所高中吗?看起来情报没什么错误呢?逻辑缜密,内容合理。
倘若是一个普通的人,看到这些信息以后说不准会相信了,可是,男人可不是一般人。
哼,只可惜,是我看的内容。男人的脸上露出冷血的笑容,像一只嗜血如命的猎人看中了山中野兽的痕迹。
单从外貌来看,她就绝对不可能是英日混血的,东方人的面部特征占比太多了,英国的环境和日本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就算是先天条件,让她遗传父亲的血统略多,生存环境这个后天条件也会轻微改变她的外貌,使她更接近英国人......
男人面带微笑的分析起一切,他十分享受这种推理过程,这种一点一点入侵别人自以为保护完好的秘密,感觉实在是让人无法自拔。
这对于他来说,**甚至高于一切。
只不过,这是他最后一次享受这份**了。
伪造的身份,同怪兽一起出现的时间段,铠甲人传闻。把这所有的一切串在一起,她是铠甲人的可能性极高。男人想到这里不禁捂住嘴,防止自己大笑出声,他又一次成功的破解了他人的秘密,他很想放声大笑,嘲笑对手的智商在他之下,不过为了防止被公寓的其他人怀疑,还是捂住了嘴,不笑出声。
哼哼,那么接下来就是按计划去找铠甲人谈谈了,如果她愿意和我合作,那么再好不过,如果不合作,我也可以反手把情报卖了赚钱,正反都不亏。男人一想到这,端起电脑,活动了一下手指,准备动用卫星定位怜的位置。
但,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你找我?”。
男人瞬间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左边绿色右边紫、脖子处还束了条丝巾的铠甲人翘着腿,坐在窗边看他。
铠甲人?!男人的内心波涛汹涌,一连串的疑惑和恐惧传来,但常年从事违法犯罪的他早就练就了不会把除了喜悦以外的情绪暴露出来的能力,自然,恐惧就被压了下去。
“哼。”他淡定的回过头来,缓缓的闭上笔记本电脑,左手却悄悄的在铠甲人看不到的背影处按下了与自己心跳连接的按钮,只要他的心脏听跳超过三分钟,那么他藏在瑞士银行的特殊装置就会启动,向太空的一颗卫星发送信号,把他一直以来收集的所有秘密强制在世界各地播放24小时。
在走这一条路上的时候,男人就预料到自己会遇到这种被人逮个正着的情况,所以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埋了这样一枚炸弹,以这颗炸弹作为威胁,让对手不敢贸然对自己下手,所有一切的讯息都会被他第一时间传送到装置里,自然,也包括了刚刚才确定的,关于千叶怜是铠甲人的讯息。
“欢迎你,我的朋友。”男人话音刚落,“嘭!”他放下的电脑就被一发光弹击飞,砸在墙壁上,碎的一干二净,而攻击者的怜,右手比出一个射击的姿势,食指上还冒着白烟,“不要在我面前搞小动作,没用的。”随后她跳下窗台,站到房内,“你找我有什么事?”
“呜,”男人看了看地上碎裂的电脑,还是强忍下了怒气,“你来找我正好,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凭什么?”怜根本不尊重男人,直接打断,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就凭我有你的真实身份,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东西给军方吗?他们可是对你非常感兴趣啊。”
“那么你就不怕我直接在这里把你杀了灭口吗?”怜说的很随意。
“呵呵,”男人的脸色变得嚣张了起来,“我的心跳可是和有着所有秘密挂钩的装置连在一起,只要我心跳停了三分钟......”
“哗啦!”怜直接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来一大堆装置摔在地上,“就是这些吗?我全找出来了,藏在银行、埋在地里还有被人当成电话亭的那种,废了些功夫,但全都在这里,你需要数数吗?”
男人震惊了,连忙拿起每个装置查看起来,细细辨别了几分钟后,尽管难以置信,但他还是不得不认,这些是真的。
“咕,”男人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飘然不定,这次看样子是真的踢到铁板了,“你,想做什么?”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对人这样提问,从来都只有别人这么问自己的啊。
“没什么,只是把你送到监狱里去而已。”怜走向男人,伸出手。
“撒,来细数你的罪恶吧。”
◆
数个小时之后,太阳照常升起,新的一天已经在东京到来,不过上班族们和学生们慵懒的关上昨晚设置好的早起闹钟,把温暖柔软的被子重新盖好,继续睡在床上,享受着难得可贵的睡眠时间。
因为,今天是个连上帝都要休息的日子,一周的结束,星期六。
而位于东京秋叶原的一所咖啡店内,巴尔坦星人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打开店面,清扫地板,确认食材,则是拿起朱兰绷带、美特龙消毒水、亚波人跌打药给刚刚从楼上洗浴室下来的店员:稻城 汉治疗。
涂抹药膏,缠上绷带,再吩咐希尔巴布美拿来热好的毛巾,轻轻的帮汉擦干头发,一切完成,布莱克指挥官收起药物,顺带收走汉沾满血污泥渍的衬衫,汉也换上了店内的工作服。
不过与平常不同的是,汉的脸上贴了几张创口贴,左眼与额头缠了几层雪白的绷带,这份受伤后的模样搭配汉清秀的脸庞,很难让人不感到心疼,但某些兴趣爱好独特的家伙,或许会很喜欢这种受伤的美少年风格吧?
“稻城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巴尔坦星人黄色的圆眼旋转着,疑惑的问,毕竟一大早打开店门发现自己的员工昏倒在店门前,还浑身是伤,就算是外星人也会吓一跳的。
“呃,”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不过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和千叶同学发生了点争执,被她打了一顿,加上昨晚的战斗消耗了太多光粒子,身体修补不过来,而且凌晨时间,出租车也停了,我就想着离咖啡店不远,想走路到这里睡一晚的,结果走到后面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晕倒在了店门口,真是,非常抱歉啊。”说完,汉重重的对着店长低头鞠躬。
“恐怕不只是普通的起了争执然后被打那么简单吧,少年。”新店员的希尔巴布美袖子滴下黄色的液体,伸出来指向汉,“我可是时刻关注新闻的哦,昨晚你在城市里用奥特的力量打伤了人类,怜酱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打的你吧?”
“打伤了人类?”巴尔坦店长更加疑惑,因为照他这几个月对汉的理解,不能说纯粹的好人性格,但很会克制自己脾气的,待人友善,即使有所不满也会迅速的调整心态,他给外人表现出来的友好感是远高于普通人的,打伤人类?除非真的有足够的理由,否则还真难看到汉的性格暴走。
“稻城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巴尔坦星人略微严肃的询问,但见到汉的眼神有些闪躲,于是收起钳子,用更加诚恳的态度,“放心吧,店长相信你做的这一切是有理由的,不会平白无故的伤害别人,他甚至逼你在奥特曼的形态下攻击,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让你不得不攻击他,来,说吧,这里的大家都是你的朋友。”
汉看了看咖啡店的三人,想了想,点点头,开始了叙述昨晚的一切。
“原来是这样。”听完汉的叙述,巴尔坦星人双钳抱在胸前,意味深长的点着头,“真是无耻下流的家伙,”布莱克指挥官皱着眉头骂道,“想要特权,一不用武力去争夺地位,二不用智力来获取权利,而是通过偷窃他人的隐私来给自己当防护盾,简直就和寄生虫一样让人恶心。”“是啊是啊。”希尔巴布美也因为故事气的鼓起腮帮子,点头表示支持布莱克指挥官的观点。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也消消气,”巴尔坦店长伸出钳子对着两个少女挥了挥,“稻城君,”随后他把脸转向汉,“你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误吗?”
汉没有多想,摇了摇头,直言,“没有。因为他们确实太过分了,伤害了一个贫困的家庭,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既然警方不能惩罚他们,那么就由我来惩罚,就像警方不能对付怪兽一样,我来对付他们。”
“是吗?”巴尔坦星人抱起双钳,并没有发表意见,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这件事我不发表任何观点,但我觉得你需要一点开导和发泄渠道,正好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对于这种事比较有见解,我会让他来帮助你。”此时,店门口被推开,传来一声清脆的铃铛声,第一批来店的客人到来了。
“你就在这里上班到中午吧,他中午会来接你。”
“呃,”见到店长如此迅速的给自己安排好了与某人见面,汉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点了点头,“好吧,正好今天星期六,没什么事要做。”
“嗯,你接受就好,”随后巴尔坦星人起身,“好了,上班时间到了,稻城君,麻烦你去招待客人,布莱克酱去吧台打扫,希尔酱跟我到厨房吧。”
“好。”“了解。”“加油!”
店内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不过,也并不全是。
比如,“稻城君你怎么受伤了?”“光之人啊,要注意身体。”“巴罗萨!巴罗萨!”这种关心汉的语句加在了往日的点单声前面。
◆
与此同时,在东京的军事基地内。
板恒拼命的压制住自己的表情,避免因为胃疼而把脸上平静的表情破坏。室内的众人正襟危坐,尽管室内开了适度的空调,但依然忍不住冒出冷汗,他们都是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许久的人物,是日本最高层中的领导者角色,但他们今天却无比的恐惧。
而让他们恐惧的根源,正是面前双手抱胸,毫无坐像的绿色铠甲人。
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气势比起之前更加惊人,有什么惹他生气了?作为在座各位对怜接触最多的板恒感受到铠甲中散发出的恶意,不禁这么想。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铠甲人没有任何的行动,面具后的人也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埋在沙发中,但所有人都只能陪着他等待,气氛像极了一群群犯错时等待家长批评的孩子,家长越是沉默,孩子们就越是感觉自己要被家长教训的越惨。
在这个房间里,时间这一概念仿佛被铠甲人无限的延长了,起初,感觉过去了一分钟,实际只过去了半分钟,感觉过去了十分钟,才过去了十五秒。
时间越过越长,房间内的众人却越发感觉自己的生命流逝速度在加快,他们想动,但只是呼吸一下,就感觉面前的铠甲人在看着自己,呼吸的越多越响,就越感觉自己会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攻击撕得粉碎。
他们咬紧牙关,屏住呼吸,最后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意再眨一下,生怕下一刻,怪物冲到自己眼前,尽情的啃食自己的肉体,吸吮自己的血液。
而在坚持了数十秒后,他们憋的脸部发紫,眼睛布满血丝,大脑在全力的劝他们呼吸,劝他们眨眼,经过数秒的生死搏斗后,他们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死。
哪怕是死了,也只是一时的痛苦,至少不用像现在一样遭受如此对待,生不如死,永远比一时的死亡痛苦!
闭眼!长出气!
可,没有想象中的火药炸裂,没有想象中的白刃刺心,没有想象中的枪械爆鸣。
一切攻击行为都没有发生,众人惊讶的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铠甲人,依然埋在沙发上,低着头,没有任何行动,甚至气势也不如之前凶恶。
呼,吓死我了。这让众人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但,一个人觉得自己死里逃生成功时,对其使用惊吓,效果更会是现在的百倍。
“早上好!各位日本的领导者!”怜故意的加大了音量,一瞬间击破了在场所有人的内心防线,让不少年长者的心跳都甚至停了几秒。
但被吓到归被吓到,作为领导者的他们还是飞速颤抖着整理好心态,“你,你好,应该如何称呼?”内阁的一位大臣颤抖着率先开口。
怜把脸看向他,大臣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握在怜手中,顿时吓得满头大汗,“不用称呼,这只是暂时的合作而已,就按你们叫我的铠甲人为称呼好了,”随着怜的这番话,其身上的气势瞬间消散,众人也纷纷感到轻松了些,至少喘气这件事看来是可以了。
“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我们合作做两件事。”怜说着还对众人比出食指与拇指,表示两件事。
“第一件,不要对巨人希克拉出手,他是人类的朋友。”
“可,可是,民众的舆论......”板恒作为房间里最了解怜的人,也是最不怕怜的人,率先开口。
“没关系,别理他们,”怜直接打断板恒的话,“你们只需要告诉民众你们不对希克拉攻击人类这件事发表意见,并且把他攻击的这人是杀人犯这事告诉他们就行了。”
“杀人犯?”板恒皱眉,他得知的情报这人仅仅只是个街头混混而已,居然是杀人犯?
“他只是杀人犯的实施者而已,主谋是这位。”怜起身,伸手出现一道光墙,随后从光墙中拉出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是他?”“怎么会这样?”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吃惊。
而男人从地上抬头,看见几位熟悉的面孔,立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疯狂叫喊,“喂!老头!我可是知道你秘密的!不希望你的秘密传遍日本的话!就快把这个家伙毙了!”而被男人认识的议员顿时为难了起来。
帮他说话吧,自己可能会被铠甲人直接撕碎。不帮他说话,自己的秘密暴露,轻则自己社会性死亡,重则全族颜面无存,爷爷那代争夺的权力可就全白费了。
最终,在舍小我顾大我的精神下,还是有一位议员走了出去,面带微笑的替男人求情,“那个,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吧?请您放他一条活路。”
“嗯?”怜把脸转向了议员,声音还故意拖长了一些,“是吗?那么你们选择吧,放了他,我就永远不和你们合作,怪兽的情报和出现地点,你们就......”
“不!不要!”一听到怜不愿意提供情报,板恒大惊失色,直接从沙发上站起,飞快的跑到男人面前,“噗啊!”一脚直接踢晕了他,接着呼叫外面的军官把他压下去,送进监狱关好。
“哼,”这一通让在场众人看的瞠目结舌的操作让怜不由得笑出声,“现在的日本高层也不全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嘛。”
“不敢当,先生。”板恒是真的怕铠甲人断送情报,毕竟之前的奥姆教如果不是铠甲人及时让他们军队疏散群众加上逮捕教徒,恐怕几个月以后所谓的圣战准备完成,日本就要变天了。所以板恒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明白,怜是绝对不可以放弃的,她带来的情报真的会拯救日本,故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和她建立起合作。
板恒先前还在苦恼怎么联系上怜,这下好了,怜直接找了过来,还要和军方建立合作,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小小黑客而放弃?
拿到西瓜就因为一位议员要袒护一只蝗虫而把西瓜丢了?傻子才会去这么做!
所以,板恒不傻,“所以,请不要放弃我们,与我们建立合作吧。”
“我还没说第二件事呢,”怜双手抱胸,“两件事都答应,我才会告诉你们接下来怪兽的情报。”
“请说。”板恒小心翼翼的伸手表示怜继续说下去。
“这第二件事,给我把日本的所有黑暗地带扫荡干净。”怜说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的话。
这也太狂了吧?
“这个,”条件过于苛刻,毕竟每个国家都有黑暗地带存在,他们都掌握着国家的黑暗,不是简单一句话就能清理的,板恒都忍不住想问,“能不能换一个条件?他们毕竟掌握着我国的部分机密,贸然清扫的话,恐怕会导致我们两败俱伤......”
“不用担心,我会来帮忙,保证不会有任何讯息泄露。”怜看向板恒,这话听的众人眼前一亮。
黑暗地带存在问题已经很长了,每位高层都或多或少的产生过清剿他们的想法,但最终忌惮于他们对国家的秘密了解甚多,有这样一层防护罩,不好下手,所以都不了了之。可这下好了,有个铠甲人愿意帮忙,还可以顺带赚取怪兽的情报,在怪兽出现前感知到位置,救援及时,减少损失,民众也会对国家产生信赖。
一石二鸟,岂不美哉?
“那么,来投票吧,最后一切都要看你们的选择,是合作,还是不合作,现在,合作的举手。”
“我同意!”
“同意!”
“赞同!”
......
全票通过,无一例外。
“那么,合作就算定下了。”怜点了点头,铠甲散发出来的气势也变得愉快了起来,众人也笑着点头。
“但是啊,”怜突然毫无预警的瞬间移动到之前向怜给男人求情的议员面前,“你们最好不要给我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抓来的黑暗地带人员,要是敢再用其中一个人做坏事,我不介意给日本来一次大换血。”
“啊,是,是!”议员脸色惨白,连忙点头,当即断了再叫男人给自己办事的想法。
◆
把头转向四周,映入眼帘的是各式的人造电子垃圾堆砌而成的山,五彩斑斓的电子板点缀在上面,杂乱中不失一种特殊的美感。耳朵微动,四周寂静无声,仿佛根本就与先前吵闹的地球无缘。呼吸,没有任何电子造物的机械味,普通中带着些许清甜的空气。
“嗯?!”
汉猛然间惊醒,自己刚刚明明还在店中帮店长计算本月的盈亏,闭眼沉思之际,突然感到一阵轻风吹拂,再度开眼时,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且包扎眼部的绷带消失的无影无踪,体内也没有了之前的疼痛,仿佛全部都治好了般。
“请冷静一点,稻城君。”一道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安抚着汉,顺声音望去,这位“男”性通体漆黑且肥硕,脸部好似猿猴,宝石蓝的眼镜,银色的脸庞,随着说话,疑似嘴的黄色晶体部位闪烁着流光,巨大夺人眼球的狐狸耳朵长在头顶,粗壮的手指伸出,劝汉冷静下来。
“你是?”汉看着这个熟悉的宇宙人,随即想起第一次变身后在电视上看到的形象,“美菲拉斯星人?”
“是的,初次见面,我是美菲拉斯星人,巴尔坦星人的朋友。”美菲拉斯星人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在其中,仿佛只是一个机器在播放录好的声音。“我受他的委托来帮你解答疑惑,先老实的坐好吧。”
“嗯,好。”既然是店长说好,汉也不再多想什么了,毕竟是店长的朋友,不能失礼了,于是重新坐好。
“那么,我们开始第一步,让我们先对彼此产开心扉,”美菲拉斯伸出手,一挥,桌上顿时出现满满一大盘被精细切割,用心拼盘的豪华海鲜刺身,“吃吧。”
“什么?”汉呆住了,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应答的自己也被这一盘的食物弄得摸不着头脑。
“吃吧,这是我们流程的第一步。”美菲拉斯没有多解释什么,而是继续催促汉吃这桌上的豪华刺身。
“哦,哦知道了。”汉满头问号的用筷子夹起一片刺身,美菲拉斯星人也拿起筷子,尽管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使用的筷子,但他确实夹起来一块刺身放到了自己碗里。
呜啊,我可是最讨厌吃生食了。汉的内心叫苦不迭,但想着不能失礼,还是微微的皱眉,“我开动了。”,把碗端起,配合着米饭强迫塞进了嘴里,然后嚼都不嚼,咽了下去。
而汉的这一切都被美菲拉斯星人看在眼里,吃完后,汉悄悄的看向美菲拉斯。
只见他端着碗,“咔啦嘎!”吃法把汉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随后他放下碗和筷子。
“这是和日本身居高位的人吃饭时会比较香的食物,不过和你吃起来并不那么香呢,那么,换一桌吧。”接着他大手一挥,桌上的刺身也随即清扫一空。
“汉堡,这是和年轻人吃饭时会比较香的食物,吃吧。”
汉手中的碗筷也顺着美菲拉斯星人的挥手而被替换,端碗变成了拿汉堡,拿筷子的则成了挤番茄酱。
“呃,”虽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美菲拉斯星人要突然换食物,而且他嘴中吃的香是什么意思,但汉还是老实的接受了下来,“我开动了。”放下番茄酱,拿起汉堡,解开包装纸,轻轻的咬了一口上去。
美菲拉斯星人则注视着手中包着包装纸的汉堡,拆开包装,拿起,放到嘴边,“咔啦嘎!”吃相依旧让汉感到一阵恶寒。
“嗯,”他放下手中已经空了的包装纸,声音似乎有些不满,“还是并不香呢,是我的判断失误吗?”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汉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那么,就让稻城君你来决定好了,”美菲拉斯星人突然话锋一转,“总是我来选也不好,你来决定我们吃什么。”
“我?”汉有些错愕。
“是的,”美菲拉斯星人点点头,“不说名字也行,只要你在脑海里想象你想吃什么,我就会帮你准备好。”
想吃什么?又突然来问我,这也太怪了吧?他到底想做什么啊?汉忍不住想问对方到底要干嘛,但潜意识里还是回应了美菲拉斯星人的问题,想象出了小时候吃过的一种食物。
而美菲拉斯星人则迅速的捕捉到了汉的这一想法,大手一挥。
“嘭。”一锅底下连着燃烧的煤气灶,鲜红汤料的表面不断咕噜咕噜冒泡,各式食材沉在锅底,光是出现就让四周空气中开始弥漫麻辣香味的食物出现在了桌上,而方形木桌也贴心的变成了圆形。
哦?这反而让美菲拉斯也有些惊讶,居然是这个,看样子十有八九是对了,我的猜测。
他接着拿起筷子,伸出手,“吃吧,这是由你想象出来的食物。”
“好,好的。”汉根本没想到自己想象中的食物居然真的可以被美菲拉斯星人实现,强烈的辣味唤醒了久远的记忆,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两人分别起筷,从热气腾腾的锅内夹起沾满红油的料理,放入碗中。
“咔啦嘎!”料理进嘴,美菲拉斯就感觉到了不舒服,又辣又烫,和日本的同类型号称极辣的食物根本没有可比性,这东西只有那个国家的人受得了吧?美菲拉斯看向吃发脸色红润但带有一丝微笑的汉。和吃一口就嫌弃起来的自己不同,汉越吃眼睛越亮,仿佛根本吃不出里面的辣味,在尽情的享受着这道常人难以下咽的美食。
嘛,这料理也算是有点香吧?
◆
“我吃饱了,”汉长出一口气,微笑着双掌合十,“多谢款待。”人在吃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后都会心情愉悦,这就算是汉也无可避免,先前内心还有些低沉的阴霾被一扫而空,又再度变回了以前那个犹如太阳般的笑容。
“吃饱了就好,”美菲拉斯星人也放下碗筷,“这次我吃的很香,你想的料理很不错,那么,”他挥了挥手,桌上的一切顿时无影无踪,“开始下一步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疑惑,你保持沉默也没问题。”
“可以,请问吧,美菲拉斯先生。”汉点了点头,“好,那么我问了。”美菲拉斯星人见汉没有拒绝,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并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吧?”
“你,并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吧?”
“什,怎么,你是怎么......”汉此时整个人仿佛掉入了冰窟里,原来火热的身体现在从心头冷到了脚尖。
“进食也是可以用来辨别一个人身份的,只要分析你刚才的行动,”美菲拉斯星人的声音如机械一般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早已知道的事,“你吃刺身时草草咽下,证明你不接受生食,这是与日本这个国家饮食不合的行为;其次你脑内想的食物是火锅,虽然日本也有相似的东西,但如此辛辣的口感不可能是日本人能接受的,而你却第一时间想到这个,非常想吃的食物不是日本有的,这非常奇怪。不过你或许可以辩解成你在书上或是网络上看到过,但,”美菲拉斯星人的蓝色眼睛闪烁。
“结合你的名字这一外物分析,我查过日本所有的姓氏,都没有稻城这个姓,这世上只有一个国家拥有和你名字相符的地名,配上你又名汉,这是那个国家人口最多的民族,所以,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并不是日本人吧?”
“......”汉此时的眉头紧锁,全身发抖,额头不断的冒出冷汗,显然美菲拉斯星人提起的这件事,对他造成过巨大的心理阴影。
美菲拉斯星人见状,顿时感觉自己做的过分了,“算了,你不必回答了,每个人都有秘密和不愿意被提及的事物,我这次私自提起你的秘密伤害到了你,对不起。”声音变得比起之前更为诚恳,不再是如机械般僵硬。
“嗯,没关系,”汉咬着牙点了点头,内心不停提醒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进行下一步吧。”
“那好吧,”美菲拉斯星人点头,“下一步,是来进行游戏。”
◆
“游戏?”
“是的。”美菲拉斯星人挥手,四周的空间瞬间扭曲,二人来到了一处山岳中,四周布满了黄土与绿树,天空艳阳高照,地上插满了世界各国五颜六色的国旗,“这里是?”汉新奇的看着四周,“某个世界的地球和平协议现场,”美菲拉斯星人给汉介绍起游戏规则,“我会提出一些问题来质问你,你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作答,选择做或者不做。”
“那么,我们开始吧。”不给汉多问的时间,美菲拉斯星人直接启动程序,毕竟这款游戏实践操作比起口头讲述好理解很多。
只见随着美菲拉斯星人的启动,远处的山脉闪烁,“呱啊!”一只叫声好似婴儿啼哭,全身皮肤干涸迸裂的人形怪兽从远处走来,逐渐逼近二人所在的地球和平协议现场,“怪兽?!”汉震惊的同时,脑海中接收到一段文字,是关于任务的介绍。
“怪兽贾米拉正在逼近地球和平协议签订的现场,请选择消灭它或者不消灭它。”
“开什么玩笑?地球和平的协议签订现场怎么可以被怪兽破坏!”汉完全不理解这段话是什么意思,怪兽既然都要来破坏和平了,哪有不击退它的道理?他飞速的冲了出去,跑到贾米拉不远处,高举右手。
“希克拉!”
但这次,光粒子并没有回应汉的呼唤出现并笼罩他,协助汉巨大化,而是把汉留在原地,没有任何变化。
嗯?!
汉也在持续了十余秒后,才尴尬的发现自己没有变大。这是怎么回事?无法巨大化了?
“现在我们是在游戏世界,你的能力被封印住了,当然无法巨大化,”美菲拉斯星人的声音传入脑海,解答着汉的疑惑,接着他询问汉,“你是选择要消灭贾米拉咯?”
“是的,威胁和平的家伙,我绝对不能放过它!”汉用力点头。
“那好吧,”接着天空传来一道闪光,“嘭!”巨大化的美菲拉斯星人从天而降,在地上砸飞数米高的土壤与碎石,“我是这个游戏的负责人,会根据你的选择来行动,你既然选择要消灭贾米拉,那么,”他伸出手,“噗!”一道水柱从手掌处喷射而出,冲刷在贾米拉身上。
“呱啊!”与水接触的贾米拉发出痛苦的尖叫,疯狂的用双手阻挡水柱冲刷自己,但都无济于事,美菲拉斯星人冷漠的根据它的阻挡变化喷射角度,很快,恐惧水的它就抵挡不住美菲拉斯星人的攻击,瘫倒在地,陷入濒死,美菲拉斯星人见状也收手,默默取消了巨大化。
“呜呜。”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它颤抖的伸出手,似乎想抓住前方广场上飞舞的某面旗帜,但还是无法前进,最终望着旗帜,放下手,死去了。
“好!”而对贾米拉这一行为并没有多想的汉高兴的点了点头,认为消灭了威胁和平的怪兽,但一转眼,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广场中央,一群人围在一起,为怪兽立了一块碑。
什么?为什么要给怪兽立碑?汉疑惑不解,伸出手试图去询问其中一人,但手在接触那人的瞬间,关于贾米拉的一切资料涌入脑海。
“怪兽贾米拉本是一名宇航员,但在飞船失事后被人类抛弃,在无水的星球降落后变为怪兽,一心回归地球的他回到地球后却被人类高层认为会造成丑闻,导致地球和平协议无法签订,于是命令防卫军对其秘密抹杀。”
“这是?”得知了贾米拉是人类后的汉顿时明白了贾米拉死前为何会对前方的国旗伸出手,原来他只是想要在死前再次触碰一下自己国家的旗帜,更理解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地球和平协议的签订现场。
这份和平太过虚伪了,人类居然连过去的错误都无法正确的面对,不敢公开自己的丑陋作为,这样的人类所签订的和平协议,简直就是一张满是赞美之词的废纸!
“你选对了,干得漂亮,稻城君。”解除巨大化的美菲拉斯星人回到了汉的身边,称赞他的选择。
“哎?什么意思?”汉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选对了?“可是,为什么会是对的?杀死贾米拉,保护了这虚伪的和平,为什么是对的?!”
面对汉的质疑,美菲拉斯星人冷漠的应答,“因为人类需要这份虚伪的和平,而你守护了这些希望和平到来的人类,所以,你的所作所为是正义的。”
“......我要重新来过。”无法反驳的汉摇了摇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可以,”美菲拉斯星人也不反对,任由他重新开始游戏,“不过,你要记住,现实可不会给你第二次选择。”
“啪!”一声爆裂声,原本躺在地上死亡的贾米拉瞬间消失,“呱啊!”复苏的它再度发出啼哭般的怪叫声从山岳中走出,向着两人所在的协议签订广场袭来。
“怪兽贾米拉出现,请选择消灭它或者不消灭它。”
同样的讯息传入脑海,汉回想起贾米拉的介绍,回忆中甚至感受到了贾米拉被人类抛弃的悲伤与痛苦,咬咬牙。
“不消灭它!尽情的毁掉这虚伪的和平吧!贾米拉!”如此这般的喊出声,美菲拉斯星人摇了摇头,没有巨大化,既然汉已经做了决定,自己也只能让它一点一点的靠近广场,喷出火焰,焚烧四周,让这份代表着被抛弃愤怒的高温火焰烧毁一切的虚伪。
随着贾米拉的火焰朝着广场喷出后,两人眼前的画面一转,脚下的一切已被火焰烤化,四周一片狼藉,天空中乌云密布,“呱啊。”贾米拉悲伤的望向因为火焰燃烧而产生乌云的黑暗天空。
“滴答。”
一滴水落在汉的头顶,沥沥小雨从天而降,点在贾米拉的身上,在他身上泛出阵阵白烟,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和之前被美菲拉斯战斗那般恐惧,他拿起地上被自己火焰烧毁半边的祖国国旗,静静的仰面躺下,将国旗放置于胸前,任由这足以杀死自己的雨水冲刷,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而这一切,都被两人看在眼里。
“为什么会这样,”汉一拳打在烧毁大半的墙上,眉宇间满是不解,“贾米拉选择自杀?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他的梦想实现了,而且在实现梦想的同时犯下无法追回的过错,”美菲拉斯星人依旧不紧不慢的给汉解答,“他只能选择用死来为这份梦想赎罪。恭喜你稻城君,你再次答对了这一题。”
“什,怎么回事?”汉错乱了。
“你这次依然保护了正义,不过你选择保护的是贾米拉,为了一人的正义而放弃了大多数人的正义,”美菲拉斯星人给汉解释,“这也是正义的一种,所以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不过因为这次的破坏,国与国之间的虚伪和平结束,恐怕又会陷入战争之中吧?如何?两个答案都选择过的你,还要再次给这题作答吗?”
“......”汉沉默了,显然早已知道自己无论怎么选择都会导致悲剧后陷入了苦恼,无法选择了。
这正是美菲拉斯星人所需要的目标,让汉去思考究竟什么是正义,“既然不想作答,我们就换下一题吧。”接着挥手,转换空间。
一处海滩,水天一色,阳光明媚,朵朵浪花卷起被撕成碎片的船只残骸,向着岸边扑来,向远处看去,“吼!”一只身似章鱼、通体紫色、八条触手的高大怪兽正用自己的触手卷起一艘艘来犯的潜艇,向天吼叫。
“农马尔特一族派出怪兽盖洛斯消灭人类,请选择帮助人类或者不帮助人类。”
“农马尔特一族是这个地球的原住民,因为一万年以前这个地球的人类的降临而把领土迁移至海底,但随着人类文明开始朝着海底伸出魔爪,最终还是选择了消灭人类。”
“选择吧,帮助人类还是不帮助人类?”美菲拉斯星人的一行话重重砸在了汉的心中。
“......”万分纠结下,汉内心深处的种族认同感还是让他坚定了内心,“帮助人类!”
随着汉的这一声消灭人类,“嘭!”水面应声炸开,随后海浪冲来的不再是船只的碎片,而是农马尔特一族的尸体以及伴随着的是绿色的农马尔特之血,但人类的民众与军队却在岸边欢呼雀跃,没有人为一个种族的消失悲伤。
“恭喜你稻城君,这道题,你答对了。”美菲拉斯星人挥手,将喧闹的人物消失,回到汉的身边。
“农马尔特,”汉看着已经被染成绿色的海洋,缓缓问道,“他们真的是地球的原住民吗?”
美菲拉斯星人没有回答,双手抱胸,“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你都为了人类的贪欲而帮助人类消灭了一个种族,这是事实。既然你守护了人类的正义,所以这道题你做对了。”
“呜!”汉无法反驳,只能懊恼的跺脚。
“那么,我们继续下一道题吧。”
“因为梅茨星人被人类杀死,怪兽穆鲁奇出现在了都市,请选择消灭穆鲁奇或者不消灭穆鲁奇。”
“梅茨星人是穆鲁奇的封印者,但因为人类对于外星人的恐惧而被外星人杀死。”
“......消灭它。”
“答对了,因为你舍弃了小我的正义而拯救了大我的正义,这是答对的原因。”
不。
“闪电人派出怪兽加佐特袭击人类,请选择消灭加佐特或者不消灭它。”
“闪电人是远古时期居住在地球大气层的生物,因为人类文明发展导致的电磁干扰日益增加,所以派出加佐特袭击人类。”
“......不消灭它。”
“答对了,你从闪电人的角度为它们思考了问题,维护了它们的正义,所以你答对了。”
不,不对。
“怪兽......”
不,不是这样的!
◆
“哦?那应该是什么样的呢?稻城君。”美菲拉斯星人双手放在汉的肩膀,额头顶在汉的额头上,蓝色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般令人不适,“我可没有给出任何让你不满的答案啊,两种答案都是通过你内心的想法而出现的。”
我的想法?不,不是,我根本不想造成那么多的悲剧!汉有些难以置信。
“悲剧,”美菲拉斯星人松开汉的肩膀,“可并不是你不想造成,它就不会出现的。”
“你作为奥特曼,只要你做出任何危害一方的选择,悲剧就已经注定会产生,就当当拿出这件事来说。”美菲拉斯星人一把掏向汉的胸膛,但并没有接触汉的身体,而是从中拉出一条灰色亮光的条状物,接着他将条状物向天一甩,条状物瞬间变成一张巨大虚拟屏幕,屏幕上的,正是从汉攻击小混混的视角。
“你攻击了一个杀人犯,而且这个杀人犯也和怪兽一样,是国家无法抹杀的存在,所以你出手了,从你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正义之举。但因为你的这一不负责任行为,推导下去,会导致两次悲剧。”美菲拉斯星人向右挥手,屏幕上的视角也跟着变换。
“第一次悲剧,是来自民众的。因为没有人知道你攻击的是一个杀人犯,在他们看来你只是攻击了一个稍微越界的普通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攻击的会不会是自己,恐惧是摧毁人心的最好调味剂,人类一旦恐惧,就会拼命的消灭恐惧的来源。不过好在他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可如果知道了,你就会成为第二个梅茨星人事件。这是第一次悲剧,英雄守护了人类却惨遭被守护者杀死。”
“第二次悲剧,是来自国家的。你的这一行为可以说得上是对国家规则的挑衅,因为处罚人类这一行为是被国家所垄断的,处刑要依靠法规,而当这份能力不是掌权者独享时,权力的流失会让他们更加仇视你,届时被掌控的媒体会用舆论引导民众攻击你,军队也会把你一视同仁,你接下来想展开的击退活动,恐怕会四处碰壁吧?这就是第二次悲剧,英雄四面楚歌。”
介绍完两次悲剧后,美菲拉斯星人挥手,两人再次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是否杀死怪兽贾米拉,“两次悲剧都被你知晓了,我们进入最后一步,你准备好做最后的回答了吗?稻城君。”
“我,”汉抬头看着步步逼近的贾米拉,内心纠结万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知道?”美菲拉斯星人双手抱胸,“像之前一样,继续延续内心的答案不好吗?”
“不,不行,我不想这样。”汉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贾米拉。
“那么,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内心想守护的,不是正义吗?!”
“不对,我想守护的!”汉紧紧抓住胸口,眼前飞速的闪过先前的一切记忆,浩太、芙子、学校同学、巴尔坦店长、布莱克二人组等等自己认识的一切,最后,停在了怜的身上。
自己想守护的从来不是什么正义,自己去战斗,去愤怒的,一切的一切源头,都是那些人!
“我想守护的,是我所热爱的人们!”抓住胸口的手发出金色的光辉,“而在身为希克拉奥特曼的时候,我想守护的,是我所能看到的一切啊!”
迈出步伐,冲了出去,高高举起发光的右手。
“希克拉!”
“哈!”希克拉奥特曼登场,这一次光粒子回应了汉的呼唤,“呱啊!”贾米拉见到巨人的出现并没有多么震惊,依然发出如婴儿啼哭的怪异吼声,持续朝着广场走来。
“哉呀。”巨人走到了广场前,挡住了贾米拉的去路,朝他伸出手,张开五指,摇了摇头。
贾米拉愣住了,随后愤怒的颤抖着身体,“呱啊!”对着汉喷出高温的火焰。
“嗡!”见到谈判破裂的汉也早有准备,张开的五指前瞬间出现一道透明的奥特屏障,将贾米拉喷射出的火焰通通挡在屏障外,接着借屏障还能支撑几秒,迅速的收回手,呈X型放置于宝石计时器前高速的在原地旋转了起来,接着在肩膀处汇聚光粒子,借助旋转的惯性甩出数道黄色粒子状圈型光束,一个个的套在贾米拉身上。
“咕!啊啊!”被束缚住的贾米拉无法再继续喷射火焰,拼命的试图挣脱出这坚固的光束。
“咻。”见到贾米拉被完全捆住后,汉收起了面前的奥特屏障。
在数十年以前,那个红银相间的巨人万般无奈,面对愤怒悲伤的贾米拉,为了地球虚伪的和平,他还是选择杀死了贾米拉。而在数十年后的现在,作为那位红银巨人的理念继承者,同样是面对愤怒悲伤的贾米拉,尽管是在虚拟中,但这一次,他要做出超越老师的选择。
“嗡!”白色巨人额头上的宝石发出一道黄色亮光,收起左拳,打开右掌接触宝石,伸手,星光在空气中随着手掌而动,紧接着,一道金色的流光从白色的手掌中飞出,触碰到贾米拉身上,形成一个巨大透明的圆球。
细胞转换光束,这是迪迦奥特曼的光线技能,效果是将怪兽体内的异常物质祛除,使怪兽变回原样,效果虽然好,但光线更为柔弱,如果在没有完全控制对方之前施展,只会白白消耗大量体力。
“噌。”随着汉对光束输出的增强,怪兽贾米拉的身躯也越变越小,最终,光束成功的把他身上的所有怪兽细胞转换完成,“咕啊。”巨人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单膝跪下,但尽管身体无比疲劳,汉的心情却无比的愉悦。
他成功了,他做到了,他完成了最终的测试,也给自己的内心交上了最完美的答卷!
那么,贾米拉的结局究竟会怎么样呢?怀着兴奋的心情,迫不及待的抬起头。
看到的,却是已经变为人类的贾米拉,服药自杀的场景。
◆
怎么,怎么会这样?!
在汉看到贾米拉自杀的场景瞬间,“啪!”美菲拉斯星人关闭了虚拟装置,汉再次感到四周变明亮时,已经回到了之前的餐桌前。
一样的场景,面前一样的宇宙人,不过,蔚蓝的苍穹已经被夕阳染红,几只毛色暗淡的野猫趴在餐桌的四周,睁着大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美菲拉斯?”汉扶着微微发疼的额头,活动着已经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酥麻的身体,疑惑的看着四周,“我这是?还有刚刚那是,怎么一回事?”
美菲拉斯星人没有先回答汉的疑惑,反而鼓起了掌,“恭喜你,稻城君,成功度过了我的试炼,并且在最后做出了属于你自己的答案。”
“至于你最后看到的场景,那个是电脑根据现实进行推导,得出的结局。”
“可是,”汉表示疑惑,“我明明帮助贾米拉变回了人类,为什么他还会服药自杀呢?明明应该是好结局才对啊。”
“关于为什么是这个结局,我个人的猜想是,”美菲拉斯星人的声音比起之前多出了些许生物感,“你缺少了应付人类黑暗面的方法。”
“人类黑暗面的应对方法?”这话说的汉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是的,在变回人类之后的贾米拉注定是无法在人类社会生存的,作为高层的污点,就算掌权者不会强迫他自杀,但作为一名有着爱国之心的宇航员他也会在完成一切遗愿后,为人类的和平道路成为基石,所以,他必然会选择自杀。”美菲拉斯星人点头解释道。“但如果你拥有应对人类黑暗面的方法,就像让做错事的孩子勇于承认的方法,就可以了。”
“可,我根本就没有过这种能力啊?为什么会给我推导这种方法?”
“不,”美菲拉斯星人认真的否决了汉的想法,“你有,或者说,你曾经有过。”
“曾经有过?”汉刚想提问是什么时候,顿时想起一个人,“难道说,是她?”
美菲拉斯星人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朝着他伸举起右手,“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也该回去了。”
“啊!”一听结束了,汉连忙结束了思考,起身向着美菲拉斯星人微微鞠躬,“谢谢您今天的开导,让我受益匪浅!”
“不用谢,我只是完成了朋友的委托罢了。”美菲拉斯星人的身影在汉眼前开始变得虚幻,眼前的一切都仿佛被ps给拉伸了一般变得模糊不清。
“最后一个忠告,记住,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嘭!”
在一声好似气球破裂声,汉的意识清醒过来,看向四周,发现自己独自一人站在了家门口。
回来了?看着仅仅半天一夜没有回来的家,汉却感觉无比的陌生。
拿出钥匙,打开门。
“我回来了。”回应自己的只有漆黑一片的空间,以及自己的回声。
下意识的向玄关处看去,没有期望中的鞋子。
缓缓的,悄悄的脱下鞋,关上门,静静的走入房内,打开灯,白色的灯光照耀下,一切都如自己离开前那般完整。
原来,家里这么大的吗?
回忆起近几个月的相处,汉不由得如此想。
千叶同学......
镜头在汉有些失落的侧脸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