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了勇者的气息。”
“冕下?”
“看来勇者的遗容,只有丝薇特格尔阁下有幸一见了。”
“冕下……”
“于她而言,她的路还很长,还很长呐,不应该她来背负的啊。”
一分钟?或许一分半,许颜开虽然到了降临的地方,但是周围淡淡的荧光像是屏障一样的东西挡住了他,脚下是一个魔法阵,看起来和刚才见到的类似,他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单膝跪地的骑士们会不会有什么小动作,比如抓抓耳朵,拨拨头发什么的,可惜并没有,他们只是低着头,默默等待着,犹如雕像一般,他们的首领也是如此。
为首的应该是个和许言灵差不多大的女孩,许颜开降临后,她就没有挪开过目光,一直都是面色宁静的看着这边。
“自我介绍什么的……有多少年没做过了?”许颜开盘腿坐在地上,思考着待会儿要如何介绍自己。
“吾乃于异界奔驰而来的勇者,试问,此处就是召唤吾之世界?“
太中二了。
“你好!我是勇者,我来报道了。”
太轻浮了。
“我是勇者,有何贵干?”
太冷淡了。
……
“……这种活跃场面拉动气氛的事果然还是许言灵最擅长”许颜开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灵光一闪,“你好!我叫许颜开,姑且是个勇者,姐姐你呢?”
许言灵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吧?真是受不了她,轻浮这个词用在她身上都对不起这个词。
“你好,我叫丝薇特格尔·贾斯德丝,姑且是位剑圣……虽然是末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屏障消失了,许颜开就这么手杵下巴,盘着腿坐在地上,剑也被随意点扔在地上,而迎接自己的骑士们还是如雕塑般单膝跪地的等待着。
大写的尴尬……这是什么桥段?无能勇者与帅气骑士?
许颜开尴尬的站起身来,“那什么,第一次嘛,总有些不熟练,以后就不会了。”
“嗯?”丝薇特格尔疑惑的看着许颜开。
“呃……我是说……嗯……没什么,姐姐你的剑真漂亮,剑鞘蛮可爱的……嗯?剑鞘?”许颜开看了看自己的剑,然后看向丝薇特格尔,尴尬却又面不改色,“教会管剑鞘吗?就是那种带鞘认人的那种,剑鞘合一然后证明我是勇者的。”
“大概……并没有。”丝薇特格尔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传说拔出圣剑后剑鞘会出现在魔法阵之上,选择成为魔法师之后圣剑嘿哈……会化为世界树之杖,您……没有注意吗?”
“你绝对不是人妻吧……根本就没有发育开啊。”
“老娘以后会想办法让你多死几次的,加油活下来哦~现在,启程吧!带着你的剑去披荆斩棘!”赛尔仑迪彼狄把头埋在许颜开怀里,没有松手,却这么说道。
“嗯……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许颜开笑了笑。
“没有没有!快走快走!”赛尔仑迪彼狄把许颜开推到了门边,“真的再见了!”
“嗯。”许颜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门,随手摸了一下赛尔仑迪彼狄的头,“记得帮我转交那个拥抱。”
“嗯。”
“靠!”许颜开突然回忆起自己进门前的确有个东西在魔法阵上漂浮着,只是赛尔仑迪彼狄推着他,没办法细看。
看着低头沉思的勇者,丝薇特格尔缓缓站了起来,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佩剑上,骑士们也跟着站了起来,也把手放在了佩剑上。
气氛有些微妙。
“勇者大人?”丝薇特格尔缓步向前,“不如……您先出来?教皇大人也许能帮您想办法。”
“嗯,行吧。”许颜开不情愿的踏出了魔法阵,以这种方式开场真的蛮糟糕的,但是也没有办法。
“哦……刚才没注意,姐姐你原来是佩着两把剑呢。”许颜开一边试图拉着日常,一边迈出了脚步。
丝薇特格尔站在离许颜开十几步远的地方,笑了笑,看着许颜开离开了魔法阵然后就迎了过去。
“你绝对不是人妻吧……根本就没有发育开啊。”
“老娘以后会想办法让你多死几次的,加油活下来哦~现在,启程吧!带着你的剑去披荆斩棘!”赛尔仑迪彼狄把头埋在许颜开怀里,没有松手,却这么说道。
“嗯……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许颜开笑了笑。
“没有没有!快走快走!”赛尔仑迪彼狄把许颜开推到了门边,“真的再见了!”
“嗯。”许颜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门,随手摸了一下赛尔仑迪彼狄的头,“记得帮我转交那个拥抱。”
“嗯。”
“……”
“嗯?”
“话说这剑……我就这么提着?”许颜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赛尔仑迪彼狄楞了一下,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然后低着头指了指旁边魔法阵的方向,就在两人拥抱的期间,魔法阵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空中的剑鞘。
“喂!你……真的没有在演我?”许颜开伸出颤抖的手捏住了赛尔仑迪彼狄的脸,“话说我突然想起来世界法则的问题哦……你不是不能重构我的身体吗?”
“那是因为你们的世界对女神已经没有什么信仰了啊!我哪来这么多力量去重构你的身体啊?”虽然自知理亏,但赛尔仑迪彼狄还是面不改色的解释着,“之所以刚才可以是因为这个世界是我的主场,我可以借用信徒的力量来造物。
“有理有据……但是我不信服。”
“滚吧!美少女在等着你!”
“不是教皇么?”
“这又不冲突。”
赛尔仑迪彼狄果断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吵闹的降临之间再次归于寂静。
一分钟?或许一分半,许颜开进门后就来到了这里,但是周围淡淡的荧光像是屏障一样挡住了他,脚下是一个魔法阵,看起来和刚才见到的差不多,魔法阵上应该是咒语之类的地方有些许不一样,他刚才试着把圣剑插回了原地,魔法阵就出现在了原地,魔法阵虽然有些繁琐,但是他记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什么东西驱使他这么做了。
许颜开看了看外面单膝跪地的骑士们,然后看了看看起来空无一物的屋顶,那里大概有什么东西。
“自我介绍什么的……大概有六年没做过了吧?”许颜开盘腿坐在地上,思考着待会儿要如何介绍自己。
剑被他好好的抱在怀里,衣服应该也是这个世界常见的衣服,许颜开稍微整理了一下,起到了一点心里安慰。
大概又过了一分钟,屏障悄悄的消失了,许颜开默默的注视着它消失,就在屏障消失后的短短几秒,女孩飘忽在魔法阵这边的眼神定格在了许颜开身上,两人四目相对。
“我叫许颜开,姑且是个勇者,姐姐你呢?”许颜开依然坐在地上,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我叫丝薇特格尔·贾斯德丝,姑且是个剑圣,虽然是末席。”丝薇特格尔站了起来,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剑上,骑士们也站了起来,把手放在了剑上。
“姐姐你配着两把剑啊,剑鞘蛮可爱的……嗯,剑鞘。”许颜开看了看自己的剑,然后又看向丝薇特格尔,“我一开始没找到剑鞘,后来就想,是教会管剑鞘吗?就是那种带鞘认人,然后剑鞘合一然后证明我是勇者的那种,话说……有吗?”
“并没有。”丝薇特格尔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据说拔出圣剑后剑鞘会出现在魔法阵之上,选择成为大魔导师之后圣剑嘿哈……会化为世界树之杖。”
许颜开站了起来,打算走出魔法阵,“没事吧?”
“嗯?”丝薇特格尔一时没反应过来。
“舌头……应该挺痛的吧?”许颜开调笑道,“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可爱。”
骑士中有人闷不住偷偷笑了出来,丝薇特格尔轻轻压了一下手中的剑,两把剑的剑鞘碰在一起,发出了细小而清脆的声音,骑士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丝薇特格尔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然后看向许颜开,“劳您费心,并无大碍,请动身吧,勇者大人,教皇冕下已经在等候您了。”
“教皇?她孤身一人在等我?”许颜开夸张的露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有点当托的意思,“让女孩子等待的确是不应该啊。”
“无妨,在下职责所在。”丝薇特格尔微微一笑。
“哦……嗯……是这样啊。”许颜开也回应的笑了起来,然后慢步走向丝薇特格尔。
“那我们现在就前往圣堂中心吧,尽量赶在锁更换之前到达。”不知为何,丝薇特格尔有些紧张,但也慢慢走向许颜开。
“姐姐你……在紧张?”许颜开看见丝薇特格尔的右手紧握着剑。
“毕竟是这么重要的日子,稍微有些紧张也是情有可原的。”丝薇特格尔假装看起来并没有许颜开想的这么在意。
就在许颜开离丝薇特格尔还一步就相差十步的时候,许颜开停住了脚步,微乎其微的,令人不悦的气息,精灵的本能让许颜开感受到了如果不是特意寻找就无法发现的,不悦的气息。
降临的地方是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四面无窗,并没有屋顶,但是有一个非常大的,透明的魔法阵,可以看到云在流动,疾驰的鸟群一群又一群,许颜开来到这以后看骑士们的时间和看天空的时间差不多各占一半。
此刻,流云和鸟群的影子突然停滞在了地上。
一道弧光印在了许颜开脸上,迅捷且致命的一剑挥向了许颜开。
固有技能——致死反击,发动。
回避曾经受过的致命一击,并进行反击。
身体擅自后滑一步弯腰躲避的一瞬间,圣剑也已经被被许颜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并挥向了丝薇特格尔,只是圣剑还没有碰到丝薇特格尔就被丝薇特格尔反手用挡了下来,快得离谱,许颜开还没来得及惊讶,丝薇特格尔已经拔出另外一把剑挥了过来,许颜开猛的向侧后方一跳躲开了这一剑的同时,丝薇特格尔更加迅猛的向前滑出了一步,没了阻挡的另一把剑已经刺中了许颜开的腹部。
许颜开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鲜血从腹部的伤口溢了出来,染红了许颜开的四周。
“对于刚刚降临的勇者来说,真是十分漂亮的反击,这就是勇者的能力么?这种战士们常年浴血奋战后犹如本能一般的技能也能随意发动出来。”丝薇特格尔漂亮的甩了一下刺中许颜开的那把剑,然后入鞘,“可惜了,剑术不是魔法,光有天赋是没用的,只有身经百战才能磨练出精湛的技艺,这可不是业余剑士随随便便就能模仿的。”
“没事……进步……是靠累积的……”许颜开每张一次口都会有鲜血溢出,但他丝毫没有因为即将死亡而害怕的意思。
“德尔斯是魔剑,斩到你,就会赋予你死亡。”丝薇特格尔脱下了外套,盖在了许颜开身上,“虽然一个人只能赋予一次,但是您……可能没有进步的机会了,本来并不想让您痛苦的,抱歉了。”
“经验的差距,无法靠数值弥补啊……真是刻骨铭心的一堂复习课。”许颜开的眼神渐渐恍惚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含糊不清,他感觉似曾相识,“真是熟悉的感觉……可惜……这次不是在……”
“通知妖精之森的守护者,戴罪者已经处理了。”丝薇特格尔朝着起身之后就纹丝不动的骑士下了命令,“也通知冕下,降临于此的勇者,理当受教皇洗礼,葬在审判庭,数千年来,无一例外。”
“是。”为首的两个骑士恭敬的朝着她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阁下,勇者已经没有气息了。”有骑士来到丝薇特格尔身旁低语道。
“无妨。”丝薇特格尔轻轻的合上了眼前这位刚刚降临的勇者的眼睛,“现在躺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曾被噩梦萦绕的少年而已,灵魂那如此污浊的一角,想必就是他成为戴罪者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