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荷拉突然问道：“是杀人吗？”
“啊，最开始他们还不敢杀人。他们跑去医院太平间，你知道吗，太平间？去那个地方找尸体。因为刘俊城已经很强壮了，偷偷扛着尸体，从医院后门溜走不是什么问题。最关键的是，刘俊城的爸爸给他买了一辆车，正好让他来运尸体。”
“刘俊城家里很有钱啊。”我说道。
“确实很有钱……总之，他们一开始偷尸体，很快就被医院发现了。你想，医院那种地方，人多眼杂，还有那么多的监控……这两个人后来被抓到公安，当时他们年纪还小，情节也不严重，就教育了一顿，放出去了。”
“他们就不做了？”我猜测说。
“不……只是不去偷尸体了，”别星希说道，“后来，刘俊城跟我很熟了之后，他告诉我，他在初中毕业就开始杀人了。”
“有意思……”
“嗯……他们两个不敢去杀那些有名有姓的，至少有着户口本的那些住户。杀的都是……就是那些死掉也无所谓的、居无定所的流浪汉。乞丐、在山顶的养蜂人还有睡在桥下的孤儿等等。”
“很脏哎，”我说道，“叶小轩真的会跟他们睡在一起吗？”
别星希看着罐子里徐徐旋转的心脏，幽蓝色的光晕映照在她脸上。她的笑眼也变得有些奇怪了。
“睡倒是会睡在一起。但是，刘俊城会帮忙清理尸体的。这些都会在刘俊城爸爸工作回家之前完成……当然咯，也有意外，就是正在浴缸里清理尸体的时候，他爸爸正好回家。刘俊城不得不骗他说，是叶小轩在里面洗澡之类的。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了呢……
“总而言之，从那以后，叶小轩每天都会跟一具尸体睡觉。第二天，再看看尸体有没有活过来，如果没有活过来的话，就处理掉。”
我脑子里栩栩如生地浮现出一个躺在床上、面容姣好的少女，身边躺着一个**的尸体的样子。
欧荷拉突然问道：“他们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她背靠着椅子，面容没有丝毫变化，静静地看着我们。而别星希似乎是有些骄傲的样子。
“所以后来刘俊城找到我了嘛……”
“你帮他们处理的？”
“嗯，当时学校还缺一部分标本，我就以这个名义，每天运一具尸体进来。我妈妈也帮我处理了一些。但是，实话说那些尸体的利用价值不高啦……都是感染了许多恶疾之后的标本，我销毁比保存的还多得多。
“后来，我还拜访过他们家。他们家的后面有两个小小的土丘，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另一边的欧荷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罐子。
“啊，快放学了。一会儿该有卫生检查了，那，回来再说吧……”
别星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肚脐像个精灵一样偷偷跑了出来。
我无奈地站起来，抱着罐子，把它深深地塞到讲台里面。然后用一个纸箱子把它覆盖，这样就没人看出来了。
就让这对情侣在里面安眠吧。我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