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荷拉,帮我个忙。把你手机的耳机拔掉,开到外放。”
“为什么。”
“别问……我有话要跟在场的人说。听我的,开到最大声啊!”
“咔哒咔哒”的敲击手机键盘的声音传来,这应该是欧荷拉打开外放的声音。
这时候,从舞台上传来主持人的报幕声:“下一个节目,来自话剧社……”。我爬到枕头上,晕厥好了很多。我看着舞台,幕布刚刚被拉上,看来下个节目已经在准备了。万一音响开始响动,他们肯定听不到手机外放的声音。我要快一点。
这时,欧荷拉的声音传来,遥远而陌生:
“外放打开了。”
“那个,各位好……”
虽然我本人躺在医院里,但是想到电话那头有那么多的人听着我说话,这跟在教室收到目光洗礼一样令人难受。
“这是谁的电话,为什么要开外放……哦,小姑娘,你刚才一直在打电话让别人偷听,是吗?”
传来了“格拉格拉”的响声,听起来是欧荷拉的手机被男生夺走了。啊,看来我也被怀疑了。
“你是谁,干嘛要偷听电话?”
“那个,我是Psychopath Club的成员,我不在现场,我在附近的学校病房。很抱歉,刚才一直通过欧荷拉的电话听现场的声音,因为最近身体不行……”
“啊,是前辈!”
一个听起来兴高采烈的脚步声直奔电话而来,从远到近。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扯着嗓子的叫喊:
“前辈听得到吗?我是蒋果酱!”
我觉得耳朵和电话的听筒都要爆炸了,有那么几秒钟,我似乎听到了收音机没讯号时候的“哗啦”声。
“啊,你好果酱,请等一下。那个,接下来我说的话,大家听过了之后,请假装从来没听说过。只有做到这一点,然后我才能接着说。请先确认别星希的妈妈……啊,就是果酱的指导老师不在场。”
“她还没来。”欧荷拉说道。
“那好,没有异议的话,我就说了……”我等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那么,这两具尸体,死亡时间不是昨晚,也不是前天晚上。”
男生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如果很早的话,尸体应该就腐烂了。不会太早的。”
“不,尸体死亡时间很早很早。几个月或者几年时间都有可能……具体为什么没有腐烂,是跟他们手上的针管有关系。果酱的指导老师一直给他们注射防腐液,才使尸体保存至今。而且,因为尸体的血液早就已经不流动了,所以我猜在尸体的身上,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伤口,用以排出血液。这个,咱们可以等一下再证明……”
“嗯,你接着说。”
“今天这两具尸体,我猜也应该是果酱的指导老师运来的。按照计划,尸体应该会在闭幕的时候安置在舞台上,开幕之后,果酱和指导老师躲在尸体后面,完成表演。果酱,是这样吧……嗯,可惜没想到果酱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两位是尸体而不是活人。我想,这也许跟果酱凡事都喜欢很热情地去做有点关系。”
“那你说这些人是怎么死的?”男生问道。
“果酱的指导老师并不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她是我们社团的成员的妈妈,主要工作是在医院。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回到学校来兼职,但是我相信一半原因跟果酱有关。对不对,果酱?”
“因为阿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被妈妈遗弃的时候,是阿姨偷偷跑到医院后面哺育了我!这是爸爸告诉我的!”
果然跟我想法一样。恐怕那个时候,别星希刚刚出生吧,所以阿姨有不少奶水。那么强壮的体格,奶几个孩子恐怕都不在话下。
“所以,我想,他们的死因是疾病。阿姨曾经在医院工作,这些确实应该是果酱口中的,跟她一样身患恶疾的孩子。可惜已经死掉了。”
在我的猜想中,别星希的妈妈是甘愿为孩子付出的人。虽然本人看起来很可怕,但是做的事情,却总是往好处考虑的。
舞台剧的音乐声响了起来。台下的观众礼节性地鼓起掌,看来都对舞台剧不太感兴趣。
“前辈,他们两个都不是活人吗?”
“对不起……”
“怎么了,前辈?”
“对不起,我当时去将死俱乐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你的意思是说……”
将死俱乐部六十四位成员,除了欧荷拉跟你,其实,都是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