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沙点了点头,略显生硬地说:
“这件事交给咱就好了。不过欧洲太大了,你有什么具体的消息吗?”
王城的笑容有些无奈:
“哪有那么容易弄到消息。”
第一个本源是中国的不周山传说。不周山,顾名思义就是不完整的山,古人认为不周山是灾难的集合体,正是因为山有了残缺,阴阳二气难以调和。关于不周山,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溯到《山海经》里的记载:“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虽然有人认为,“共工怒触不周山”是不周山残缺的原因,但实际上早在那之前,这山就已经不完整了。传说不周山是能通往天界的道路。实际上,不周山的存在有许多考证,最常见的说法就是在帕米尔高原,中国的最西部。
《淮南子》有记载:“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从记载来看,不周山被撞击带来的后果是惨重的,中国古代最看重风水之说,不周山的所在是被称为“世界屋脊”的帕米尔高原,这里是昆仑山脉、喜马拉雅山脉等等很多山脉的发源地,也有称呼为华夏龙脉之首。
然而王城和阿卡沙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高原气候恶劣,大雪封山寸步难行。但是两个人还是买了机票,带着一系列专业的重装备就进了雪山群之中。两个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走过很多次,好几次涉及到补给不充分的时候,有一次在雪地里,食物基本告罄,王城生了最后一堆火,两个人相顾无言地看着火光。那个时候的王城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既然当初敢进来,就不会后悔。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开始讲一些自己从前的故事,讲的云淡风轻。阿卡沙知道,如果不是两个人生还的几率渺茫,他永远不会和她说这些。
那也就是阿卡沙第一次感觉心脏悸动的时候。
第二个本源在北极,这一次,王城和阿卡沙是知道地点,但不知道是什么传说。两个人第一时间赶往了北极,拖着疲惫的身体。北极洲当时已经对游人开放了,勒兰德为两个人办了手续之后就让他们尽快寻找线索了。不过即便如此,两个人也完全没有头绪,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北极乱转。王城猜测可能是北极的极光,这方面的传说不少,经常说的神乎其神的。但是查了许久,也没找到正统的神话资料。后来两个人干脆在北极无脑地乱转,就像旅游一样。阿卡沙很喜欢雪,也经常在雪夜里出去玩。王城则偷偷喂养了一只北极熊,起名字叫“熊崽子”。
大概过去了一个多月,北极的温度骤降,某一天晚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破声,整个北极都为之颤抖。吓得王城还以为地震了,不过仔细思索下来的话,北极这种动静是很少的。他和阿卡沙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两个人往海的方向跑,然后见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
碎木板漂浮在海面上,密密麻麻,举目远眺全是这玩意儿。太过恐怖了,两个人目视着海面上无数的碎木残骸,就像是亲眼见证了什么伟大的东西在眼前覆灭。大概过去了好多分钟,王城喃喃地说:
“是诺亚。诺亚方舟。”
诺亚方舟的故事在《旧约》和《古兰经》中都有记载,也是家喻户晓的传说之一。传言人类将毁灭于一场淹没一切的洪水之中,诺亚造出了一艘大船,带众生脱离苦海。这个故事的最后,方舟停靠在阿勒山,耶和华向诺亚保证:“我使云彩盖地的时候,必有虹现在云彩中,我便纪念我与你们和各样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约,水就再不泛滥、毁坏一切有血肉的物了”
直到这个时候王城在反应过来,早在许久之前人们就记载过洪水。很多研究《圣经》的学者认为,诺亚方舟的灵感源泉是传说中发生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洪水,尤其是《吉尔伽美什史诗》中记载的洪水。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传言淹没这个世界的水,是北极融化,海位上升的传说,方舟的意义也在此。那个时候的王城和阿卡沙相顾无言,王城直接无视了北极的环保法令,点了一根烟。如果说不周山的时候自己慢了一步是补给不到位的偶然的话,那么这一次绝对是实力说话了,咎人就在自己的周围,比自己更快的洞悉了这个秘密,做到了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王城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对阿卡沙说:
“被摆了一道。对方的实力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阿卡沙则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凝视着逐渐沉默的木板。那些碎木渣似乎早已有腐朽的意味,就算在水面上也漂浮不了多久,纷纷沉到水下。这里的秘密永远只能埋藏在这里了。后来陆陆续续有人赶到这里,王城和阿卡沙也就及时退却了。没有必要在这里纠缠太久,反而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如果咎人混杂在人群中的话,肯定会注意到自己。
只是阿卡沙,不无悲伤地说:
“又一个神话灭亡了。”
本源就是神话,也是世界的基石。虽然不知道五个本源全部消失意味着什么,但是从咎人毫不留情的手法上来看,一定有什么秘密。王城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咎人为所欲为,但是也做不到。他明白对方是一条老狐狸,自己只能做的更快。
但是很快,在下一个本源,他不但没有比咎人更快地发现本源的秘密,反而差点死在了大西洋。一艘游轮孤独地行驶在那片可怕的海域里,从出发的时候,王城就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那场风暴来的太快了,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无法想象的存在。
位于大西洋上的死亡海域,百慕大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