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城是圣乔伊的国都,因为有十二座城的原因得名。其中统共有一座主城和十一座副城,居住着各国的直系王族。名义上是方便整个人类侧共商国是,而实际上则是一种软禁。王族的命令间接发回国内,基本都会受到圣乔伊的盘查。
而在这些古老的城市下面,还有别的秘密存在。
通常犯下罪行的人,都会被直接处刑。这种处刑大多数是公开的,会对人们产生一种警醒的的作用。亲眼见到犯人人头落地,血淋淋的场面会让人民对法律和王权有所畏惧。但是还有一种人,他们的处刑不能放在场面上进行,从审讯到处理都是非公开的。
这种人,就会被转移到十二城下面的大监狱里。
说是大监狱,但是并不是许多人关押在一起。这种犯人往往具备一定的实力,稍不留神就可能越狱逃走。所以每一个人都是独立关押,排遣多名警卫守着。监狱的墙壁和铁栏都用魔力进行过层层强化,想要直接突破可谓难上加难。
而且,这里离第一远征军的总部相离不远,如果有什么事情,留守的精英们可以在短时间内赶到处理。
当斋和睁开眼睛,看到漆黑的天花板和冷冰冰的铁栏的时候,对现状就了解得差不多了。
从被袭击到带到这里,差不多又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现在的斋和胡子拉碴,头发也乱蓬蓬的。他试着站起身,但是脚上铐着沉重的铁链。这一次铁链被相当程度地强化了,外面包裹的魔力纷繁复杂,不但来自不同的人,还层层叠叠,要解析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和时间。
手被绑在身后,三道铁链将斋和的双手牢牢固定,同样施加了复杂的强化魔法。
总之,一切的束缚等级比上次都强了百倍。上一次斋和在远征军总部的大闹恐怕让远征军丢尽了面子。不但轻易地打开了铁镣,还以总部这面人类的旗帜为要挟,把远征军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次故地重游,圣乔伊自然不会让斋和过得舒服。
以怨报怨本就无可厚非。斋和叹了口气,现在最主要的是搞清楚自己在哪里,还有问明白伊兰的下落。不过外面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大概是警备见斋和一直昏睡不醒,疏于戒备。不管怎么说都是越狱的好机会。
然而斋和不这么看。先不说能不能跑出去,要真是撒开脚丫子溜了,斯坎普莉尔的事情可就彻底解释不清了。原来还能想办法混过去,但是现在逃跑无异于不打自招。
排除掉逃跑这条路后,斋和决定叫人。
支持他这么做的绝非是高涨的正义感,或是急需澄清自己的迫切需求,更不是一种坦白从宽的侥幸心理,而是一种极为原始又无比强烈的情感——
肚子饿了。
从被带过来的过程中就一直处于一种昏迷不醒的状态,胃部已经开始麻木。醒来后,身体的机能逐渐恢复,肚子也发出抗议声。斋和慢腾腾地向门的方向爬行了一段路,看了看漆黑的回廊。
“有人么?”
他一连问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斋和再次确认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圣乔伊应该还没有完全搞明白事态,但是确实不能保证他们有想要调查的心情。说不定随便扣个帽子就杀了,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漏过一个。在这个记载都找不到的大监狱里,很可能有无数的人就这么白白死掉了。
斋和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墙上昏暗的蜡烛照亮着整个监狱。地面上铺满了干草,就像是牲畜的饲料一样。古旧的墙壁能够看见里面深红色的砖,侧耳倾听的话,不知名的虫子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在这里,在地底,让人压抑。就像是被囚禁在荒无人烟的海底,除了自己外什么人都没有,只能慢慢等着死亡的临近。如果这不是关押,而是处刑的话,这么做就很合理了。没有人在这里,没有人会过来,只有死神徘徊在身后,等待着镰刀割下人头、收走灵魂的一天。
斋和借着墙壁从地上爬起。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办法坐以待毙了,从想办法打开脚镣开始,逃生的计划开始酝酿。就在斋和试图卸下脚镣的时候,牢狱的外面突然响起了威风堂堂的女声:
“哼。不过是下贱的罪人,居然还有越狱的想法。果然是向魔族摇尾乞怜的狗啊。”
斋和抬起头,不知何时站立在牢狱外的女人离自己没有多远的距离。
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似乎是负责看守的人。
其容貌和举止可以用冷艳形容。淡棕色的披肩卷发,深灰色的眸子,身高看起来比斋和还要高上些许。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虽然素颜本身就很漂亮,不过涂上口红、描眉画脸后更有一种成熟女性的韵味。只不过她看斋和的目光相当可怕,并不是说像德莱沃斯或斯坎普莉尔那样力量压制的可怕,也不是像芽子那样高深莫测的可怕,同样也不是巴拉亚特那种德高望重的可怕。
说是可怕,其实是从她的眼神中,完全读不出一种平等待遇的感觉。她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样,深灰色的眸子中满是不屑与漠然。加上她穿着的皮衣与高跟靴,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浓烈的女王气息。
斋和愣了片刻,心说这是套路啊,故意制造出自己想要逃跑的事实,为以后的答辩制作出重重阻力。女人却对他的不满视而不见,她把手贴在墙壁上,监狱的大门感应到特定的魔力,轰轰然升向高出。
“梨黛,我的名字。记住吧,对你也算是荣幸了。你的食物在这里,吃完就赶紧承认罪行吧。不要让我用刑罚拷问,留个全尸对你也有好处。”
女人说着,抛下一碗饭。破旧的木碗摔在地上,发霉的米饭大部分泼洒了出来。她走上前去,一腿将斋和撂倒在地。斋和的脸砸在米饭里,鼻子开始淌血。梨黛没有理会,高跟鞋踏在斋和的后脑上碾动着,把斋和的脸压在沾满灰尘的米饭上。
“吃吧,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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