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中的江南城,阴雨绵绵,似冷非冷,时间临近黄昏,阴沉的天仿佛要吞噬一切……
一座豪华的宅院内,无声息的上演着一场家族的排挤,为首的华丽衣服的男子,撑着油纸伞,指挥着一众家仆,对玉石台阶下的女子棍棒相向,女子无法反抗,无力反抗。任意雨滴和木棍挥下。
“我的好姐姐,前几日我的‘朝天凤’是不是被你放走了?我可是向老爹讨了很久才拿来的呢,只要你承认,我定不让这些人为难姐姐。”华衣男子一脸戏谑,朝地上的女子说到。
“我……没有,偷偷放走,弟弟的,‘朝,天凤’。”女子浑身瘀血,旧伤复发,话中带着鼻音和恳求。
“哼,好姐姐,你不过是个庶女,身份下贱,那贱婢死的早,若不是老爹可怜你,让你留在府里吃口饭,恐怕早就饿死了吧?”华衣男子罢了罢手,让家奴停下,随后走下台阶,蹲在女子面前,捏着她的脸。
女子脸上很脏,乌黑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只有左一块右一块的淤青,最出众的的要属她的眼睛,幽幽的黑色,散发着古雅的魅力,犹如包容一切的寰宇。
示意旁边的家奴蹲下,神色阴狠,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家奴脸色大变,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瞪顿时瞪的很大:“少爷,真,真要如此……若是城主大人知道了,我非被抽了皮不可……”
拍了拍家奴的肩,华衣男子说:“放心吧,好处少不了你,事成了在此基数再加上三倍!老爹那边我去应付,就凭我九重府大师兄这层身份,老爹也不会拿我怎样。”
一座偏僻的草屋内,一柄明晃晃的小刀在闪烁着烛光,先前的女子早已晕厥过去,此时呼吸微弱,躺在稻草上。
“大小姐,这怨不得我,谁叫少爷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呢……”
午夜,被疼痛惊醒的女子醒过来,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只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刺痛,撑开眼皮,眼前有的只是一片猩红,还在流着鲜血。
“不,不,弟弟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一定不会!”无法接受事实的她,跪在稻草上,身上的伤害无不催醒她回忆黄昏的痛苦。
“若是母亲还在就好了,她若是还在就好了……”说着说着,泪水夹杂着血缓缓流下来,顺着太阳穴,顺着脸颊。
“善良真的没有意义吗?对他人的容忍真的无用吗?为什么弟弟要如此待我……为什么整个府里的人要如此对我?为什么?为什么?”疯狂的抓挠着地板,指甲支离破碎,地上满是新鲜的挠痕。
不知过了多久,哀嚎和哭诉都停止了,只剩下地上由无数符号构成一个近似圆形的血祭大阵,女子坐在中央,血液似乎已经流干了,一滴血也无法流出。
“以吾之血液,祭吾卑贱之躯。愿永世身化黄泉之铃,屠尽血仇……”
“拜托了……希望你能救救我……”
念完奇怪的咒语 ,女子耷拉袋下脑袋。
过了一会,地上的血痕冒出无穷无尽的黑色雾气,毫无顾虑的从女子的毛孔里钻入,身上的伤口化为灰烟散去,破碎的指甲完全修复。
三更时分,身体完全修复的女子缓缓抬起头,脸上的污垢已被清理干净,露出姣好的面容,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是苍白,眼珠子是白茫茫的一片。
“眼睛还是无法恢复么……”
“也罢,就让我毁了这一切吧。”
女子言语平淡,没有一丝的怨念,左手的手腕上挂着一只小巧的黄铜铃铛,摇动手就会发出一阵清脆的铃声。
那一夜,江南某处小城,男女老幼,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管理此地的是九重府,派出刑部弟子追查,无一例外,没有任何线索,要知道,九重府在凰域可是的名门大派,精英天才无数,就连域主也现身出面指点。
过了数百年,此事也成为饭后谈资,久而久之就成了故事。
谁知,又过了数年,九重府也消失了,凡事涉及此府的人,无一例外全无幸免,和当年江南小城的情形如出一辙。
此事终于引起了域主的重视,亲临九重府,却发现是座死城,一切资源和人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座空壳。
盛怒下的凰域域主联系其余八位域主,说明了此事,之后才知,除了无相域外其他的域主也发生过如此情况,但都被压了下去,各域的名门大宗也接连受难。
域主大殿内
凰域域主凤屏曦哼了一声,道:“如此重要事情都不相互告知,反而藏着掖着,是和平百年来让你们觉得世间万事大吉了?”
“恕老朽直言,凤域主之言是否存于私心?若是在坐域主随意将此事公开,岂不是扰乱民心之举?再者,咱们九域争战多年,谁愿意露出把柄?域主早已是天地之巅,若是域主没有处理此事的法子,岂不是要失了域主的颜面?”无相域域主清虚子老气横秋地说道。
凤屏曦道:“哼,老家伙,敬你是前辈,参加过不落日西荒战场,可是此事事关东玄天的安危,若任由此下去怕是让西荒十二战神知晓,不知是否又强行撕裂七光水纹进行入侵。”
“哈哈哈,老朽自然有法子,诸位请看,这是何物。”清虚子说道。
灯火通明的域主殿内,清虚子的手上出现了一只小巧的黄铜铃铛。
这只铃铛上刻了许多奇怪的符号,上面冒着黑色的气体。
其余八位域主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
过了一会,御铠域主才缓缓说道:“此物可是黄泉铃铛?”
清虚子说道:“不错,老朽二十一年前以天地为相算了一卦,此卦名为地狱黄泉,预测九年后无相域会有一场大变故,老朽当下就安排人布下天罗地网,就待而发。九年后,她果真出现,进入无相域窥天眼启动,完全把她监视,到了无极宫发现早已没了人影,当下发觉事情不对,转身欲逃,却不知老朽操控无相风,却留不下她,只留下了一只铃铛。”
霞光域一位美妇咬了咬拇指,说道:“清虚前辈的无相风都留不住,她莫非入了圣境?那么前辈可有对策?”
域主们微微皱了皱眉头,圣境,天下巅峰,入圣后产生属于自己的宙空间,自行使用过去的生命对现在进行补充,神魂不灭,唯一的方法只有杀掉过去的她,才能让她从世界上消失。
清虚子说道: “诸位不必担心,老朽早已想好了对策,即使进入她的宙中,想杀死她也是难上加难,她的宙空间只有无尽的炼狱黄泉,内心的深处的记忆早已被她藏的只剩一个点,现在我们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她封入此铃铛内,再利用宙空间隔绝一切的性质,即使是她也不例外,进入自己的宙一定会被宙灵攻击,最后补上封印大阵层层加固,以此让它们互相消耗,宙空间命源耗尽,她自然也就灰飞烟灭,我们再对封印层层加固,如此便可。”
凤屏曦冷哼一声:“说的好听,你上哪找她?”
突然,域主大殿外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有人在攻击域主大殿的屏障。
清虚子笑道:“这不就来了?”
“哈哈哈,好啊老头子,原来你早就刷好了,我先去会会这家伙!”一道粗犷的声音说道。
狂狮率先冲出去,众人也飞速穿过。
九人漂浮于半空中,面前的是一位面容盛丽的女子,银白色的黄泉之花装饰恰当好处的点缀着雪白的大袍,她撑着一柄白鹤伞,眼睛用绸缎蒙上,仿佛是不染世俗的天仙。
女子先是行了一礼,柔声说:“几位前辈好雅兴,坐在大殿里喝茶,可曾见一只铃铛落在此地?小女自幼丧母,此物是母亲临终前留给我最后的思念,若是见了,请各位前辈归还晚辈,他日必有谢。”
凤屏曦眯着眼睛,声音冰寒,说: “若是没有呢?”
"那小女只好亲自进去寻找了。”女子说完,便开始冲击屏障。
清虚子传音道:“动手!”
九位域主的宇全面打开,有的是相印,有的是兽影,有的是几柄神剑。
不约而同的冲出屏障,将女子团团围住,方圆数万里已成为战场,此时的时间已经被凤屏曦定格 ,除了八位域主不受影响,大幅度削弱了白衣女子的命源补充速度,
白衣女子嘴角微微一翘,立刻锁定了凤屏曦,喃喃道:“原来是你啊,果然教出来的弟子都如此不堪,没教养的东西。”
“什么?!”凤屏曦最厌恶在他面前说他坏话的人。
“银凤!”
白衣女子扬了扬嘴角,看着眼前凤影流光向自己冲来,也不躲闪,接触瞬间,银色的光辉包裹住白衣女子,百里内卷起了巨大的银刃风暴,原本青葱的树林被卷的粉碎,地上出现百丈深的大坑,了八位域主神情凝重,风暴渐渐平息下来后,只见一束银光飞出,正是凤屏曦,他捂着胸口,心悸地喘着粗气。
突然,凤屏曦身后的虚空中出现了一只小手,凤屏曦神情恍惚。
狂狮大喊: “不要!”
离凤屏曦最近的清虚子率先打出一记金光,斩断了宙灵的手,把凤屏曦拉了回来。
模糊中的凤屏曦望了望自己的双手,失身的说道: “我刚才干了什么……”
“凤域主当心,这女子有古怪……”
未完……
一座客栈内,白衣书生讲到这里就结束了,引来一群人嘘嘘。
一位粗犷汉子道: “我说说书的,你这也太简陋了吧,好歹也是东玄天重大事件,既然你都说的如此绘声绘色,倒不如多详细详细?”
“就是就是!”
“这黄泉铃铛非真非假,传说之物,不可信也!”
“要我说,若是有了这黄泉铃铛,我第一个要平了天府学堂!省的天天上学。”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道。
“你这孩子没有资质修行就算了,还要把学堂推平?那以后咱家靠谁?快跟为父回家,少丢人现眼!”父亲捏着孩子耳朵。
在孩子的打骂声中离开了客栈也引的一群人大笑。
白衣书生拿着扇子,双手作揖,道:“诸位好汉,父老乡亲对不住,鄙人今日有幸来陪大家闲聊几句,不过翌日就要离开此地,到其他地方说书,下次回来,我定会完整讲完这个故事,在下先行一步,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