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嘿嘿……呼噜……”莉亚在床上打鼾,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傻笑,弯着的嘴边留有一些口水,口水垂直浸湿了枕头……显然有些洁癖的希西不会放过她的。
这来自不易的清闲日子可得好好抓住。这几天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稍不留意,便不会在这柔软的床上享受温暖。
外面传来一阵阵锅铲与锅碰撞的声音,小鼻子微微耸动。
“嗯?额——”莉亚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顺便伸了个懒腰,可依旧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拉正因睡姿不好而斜到肩上的睡衣。
身上蓬松的黑色睡衣几乎要把整个人给罩住,这显然不是她的。
因为她相信希西是不会在乎衣柜里少了一件与其他睡衣一模一样的睡衣这件小事的。大不了就只是再挨一巴掌而已。
挠挠如鸡窝一般的头,抓下来几根杂发,很是邋遢的丢在床上。对于有些洁癖的希西莉亚她早就躺平了,大不了就再挨一巴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要干什么来着?嗯?加米露呢?不会和希西一样跑到床下面睡去了吧?”拍拍迷糊的脸蛋,好让自己清醒些。然后掀开落在床边的床单,向床底下看去。
“起床了加米露……嗯?这是什么?诶?好痛!”
跪在地上,摸着被摔疼的脑袋,吃痛的吸凉气。缓了好大一阵,才抹掉眼泪掀开床单看向床底下的那个黑色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这东西好像是个盒子,有一个脸那么大,上面还积了不少灰,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又是希西那个糊涂鬼忘了放在那儿的东西?
带着疑问,莉亚把它从床底下拿出来,吹去上面的灰。
拿着那块黑不溜秋的东西,莉亚咽了口口水,可一直都没有下手打开。
要是里面又是什么害人的东西,自己岂不是又要被坑一回?
现在这幅鬼样子已经够要人命了,她可不想再变小了,除了日常需要什么的,其余都得希西帮自己。
明明人家都已经救过自己一命了,再去依靠她的话就太不要脸了。
“还是去找希西来吧,这不是我该碰的东西。”
bong!
一声巨响从地下室一直传到莉亚耳朵里,伴随着一场震动,整个药店好像都有些摇晃。
“诶诶诶诶?!”
重心不稳,一个跟头跌在了地上,盒子被摔在了地上,上面的盖子滑倒了一边。
“真是倒了霉运,刚起来就连摔两跤……这是什么?面具?”
面前的盒子的盖子已经飞出老远,里面的东西也显露了出来——一个面具。
这面具有些诡异,以黑为底色,上面印着白色十字棱形,左右的边上都多一道与中间平行的白痕……像是三道抓痕中间又横着来一道……
应该说还有些美感……
“……错觉吗?我怎么有种熟悉感?”莉亚歪着头看着手上的面具,左翻翻右翻翻,最后还给戴在了脸上。
竟没什么违和感。
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镜子跟前,摆出了自以为很帅的姿势,嘴里还说着中二的不行的话。
“拯救世界!”
玩弄了一番后,便放回了原处,重新盖上盖子,放回原位,兴冲冲的跑去厨房。
此时的地下室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加米露一个人跪在地上,又重复了刚来的经典
“行了行了,就几个容器而已,下次注意就行了。”像爆炸了似的的头发粘有几片玻璃碎片,希西依旧站在一边,平静的整理着头发上的玻璃片。
“先起来吧。”
加米露顺着希西递出的手站了起来,可依旧是一副生怕希西批评自己的反应。
不是,我就这么可怕吗?
希西看着加米露那一副怕得要死的表情,发起了疑问。然后摇摇头,打算先去吃饭,然后再重新开始。
毕竟从一大早到现在加米露都没有一丁点儿开窍的地方都没有,属实给希西整不会了。
“先吃饭吧,等会儿再学。”希西揉着太阳穴带着加米露走出地下室。
希西的背影看似很坚挺实际却很平庸甚至有些娇小,她揉着肩部放轻脚步的走着。门口的灯光有些照不进来,娇小的影子被紧靠着希西的加米露踩在脚下。
加米露一直紧跟着希西,双手紧拽着衣角,脚底下不时有玻璃碎裂的声音,每一声都仿佛饥渴的要撕碎她的心。
“前辈……我是不是……不该学炼药……”
揉完肩又揉脖子,仿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寻声,她回头看加米露,呆滞了一下。紧张瞬间占满面目。
“你……”
啪
一滴从通红的眼眶中挤出的泪滴坠向地面,碎了一地。
她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拥有足够的对自己的信心,以及优秀的行动能力。绝对服从命令的忠义。她同时也是公爵最头疼的孩子。
因为她没有过同伴。
公爵曾几次三番的跟加米露提及境外学院的事,可她却没有丝毫感兴趣的表现。
公爵经常有命令要求加米露去做,除了已经退出组织的救命恩人「夜鸠」前辈和前辈的同伴们,和对她百般照顾的公爵。其余并不需要。
她的目光变得短浅,变得只剩下没有退出组织之前的「夜鸠」前辈和公爵,他们没有在加米露面前犯过错误,她理所应当的将自己带入进去,才有了这么一个高傲且自卑的加米露。
“对……对不起,前辈……”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令这位高傲的杀手几近崩溃,一直以来她都已完美结束任务,从未出过差错。
“确实,如果照这个进度来学的话,要学会这一门技术可能要不少的时间。”
这是事实,让加米露的信心又一次受挫,她不由的咬紧了牙。
一只手轻放在这只哭的稀里哗啦的兔子的脑袋上,轻轻的摩挲着,笑着说道
“不过,你知道吗?世界的九大冠冕药剂家的其中之一在刚学习炼药的时候可没比你搞得破坏小哦。”
轻柔,美妙,加米露不知用什么来形容的嗓音流入脑海。她抬起头,有些错愕的看着对自己笑的希西。
“真,真的吗?”
“其他的我不知道,不过确实有那么一位,刚学炼药的时候就像跟房子有仇一样,每天都能听到像在屋里放炸弹一样的声音,还因为这个在右锁骨前给留了个伤疤,真是蠢死了。”
加米露破涕而笑,笑着摸着眼泪。
“不过,我想知道,前辈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位冠冕呢?”
“这个嘛,卖个关子,以后你们就会知道的,现在咱们的问题,是先填饱肚子。”
两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厨房前,推开门,里面的人惊愕的看向门外的两人,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