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裂开了

作者:恶瞳余梦 更新时间:2021/5/1 9:34:06 字数:3116

闲来无事的秦畔归实在闷不住了,成功跟一个面瘫书呆子待在一起,只觉得自己身上都要散发出一种书本的粉尘味了。

无奈的沈慕渝只好被迫充当向导带秦畔归过去,因为她不认路。

而阿三呢,还没有从被窝里挣扎出来。

一对俊男靓女走在街上,就连俗气的生活都能衬出一种乡土气息之说。

偶有一两个青壮年上来搭讪。

当然是搭讪秦畔归了,一个照面就被说懵了,因为秦畔归说“老娘不喜欢带把的”,茫然的青年陷入了沉思,不解此意。

居然有厚着脸皮的人上来问了一句,“此为何意?”

“你没有我漂亮就不要来勾搭我。”脱口而出的不是人言——而是一种洒脱,草原上的骏马都追不上的奔放,完全没有半点矜持。

“为什么......”好奇宝宝还没有问完问题就被另一个男人打断了,不满地转头看,却发现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名花有主了,不知道两人谁是花,反正自己是土。

“看,山上。”沈慕渝异常认真的神情,柳叶眉都绷直了不少,敏锐的洞察力穿透了远方的山,在无风天的树叶异常响动,亚麻布条在树木间闪过。

“有什么好看,又不是......”秦畔归本身就异于常人,自然清楚远山发生了什么,看得一清二楚,脸颊上的笑尖锐得如一弧银月,“打老虎。”

刚开始的速度只是小跑,沈慕渝还跟的上,本来作为目的地的医馆被完全忽视,脱离了大部分人的视野。

刚踏上山上的青青草地,原地只留下小片折了腰的草与深陷的泥土,淡红的衣影转瞬即逝,沈慕渝只好靠着自己刚才的所见判断方位,尽力地向上赶。

要是秦畔归手上的上没几天又给撕裂了,倒是治起来可就麻烦了,希望她学聪明些。

山的那边是敌人。

山寨里的三个哨兵正逐步下山观察地形,才翻过山顶没多久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带着旋的衣褶完全绽开,淡红色的影子从树上闪过,最靠后的哨兵气血上涌,整个脑袋像是拔高了些许,病态的血红充斥整张面孔,血色随即又迅速退下。

“咔!”

原先被蹬了一脚的树枝裂开一道深深的纹路,将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力拉回了片刻。

如同捏海绵一样,一人的脖子肉眼可见地被束紧,缩小,一对爬满红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乱舞的双手在脖子上的铁钳抓挠,喉咙里意义不明的气声,全场唯一一个身体完好的哨兵的脑中如有雷鸣。

刚紧张起的神经条件反射般地掏出弓弩,破空声直指对方唯一漏出来的一只耳朵。

手一晃,第二具尸体头上钉下了一支弩箭。

“你!上次那个?”唯一的幸存者好像与秦畔归之间有什么仇怨,瞳孔间的颤抖将恐惧披露在外,端着弩后撤。

弩箭一前一后相错开的两箭,破空声比往常更为凌冽,以为最后面还藏了一把更快的匕首。

两箭之间飘忽的匕首最先抢到面前,直指瞳孔。

膨胀的肌肉渐消,哨兵抱着左臂大口呼吸,颤抖不止。

“次!”

刀刃磨石的声响骤响,一头秀发悠扬地飞舞,三件武器被同一掌从侧面拍飞,直挺挺地没入斜后方的树里。

秦畔归的手上多了一道划痕,与箭头的倒勾嵌痕。

“飞的也太慢了,害得我伤到了手。”

秦畔归满不在乎地甩甩手,眼睛锁定着喘息的敌人,尽管那一直没有打绷带的手满是伤痕,这一甩发现也只不过是皮外伤,血液都卡在伤口中,溢不出来。

“伤到手就好,死是迟早。”哨兵看着对方手心的伤口竟然倚在树上笑出了声,一种同归于尽的释然。

“那就还你!”一个闪身匕首就从树干上消失,出现在空中时刀刃上异样的光泽印证了秦畔归的猜测与对方的话,真的有毒。

哨兵狗爬一般地躲到树旁,衣服被钉在了树上,一扯就裂了一大片,衣衫褴褛地龟缩起来。

强大的震感从树干传来,满树的叶打了寒颤般的抖,让哨兵心中一阵后怕,这是还是人吗?这么大力气,要是中了怕不是直接把膀子都给卸了。

对方突然的寂静让哨兵以为又有了转机,毒素居然发作的这么快。

一声巨响,眼前一黑,重物压身,瞬间就不省人事。

庞大的树枝落下正中头部,压得严严实实的。

闻声而来的沈慕渝看着三个倒在地上的人蹙着眉头,一个脖子被拔长了几厘米,估计脊椎骨都给抻断了,还有一个是脖子上留着五指印,弹不回来的凹陷,让人不寒而栗。

最后就是自己脚下的这个了,好像死了,但又没有完全死,反正同样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最瞩目的莫过于场内唯一一个站着的红衣女性,还能是谁?

身上除了土就是手上的数道口子,赤红一片,还有向上蔓延的趋势。

“这就,全杀了?”沈慕渝跨过树枝,唯一让他省心的只有秦畔归那没有动弹过的绷带,雪白如初,幸好脑子还在。

“死人诶,你不怕吗?快害怕两下,不然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一如既往不拘小节的秦畔归迈着愉快的步伐哼着小曲。

“山贼,死不足惜,这个人,抢过我的药还撞坏了我的门,但是另一个同伙不在这。”沈慕渝用鞋点点那饱受惊吓的面孔,脖子上的指印格外丑陋。

“感觉你好像小孩子在抱怨啊,上次想踢我脸也是这样的吧。”秦畔归突然就想起了一件“愉快”的事件。

抬头,一眼,低头,选择沉默。

“呵。”秦畔归嘴角一抽,果然如此,“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傻子。”

“嗯?”好像听见什么的秦某人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并打出一个问号。

“治吗?”秦畔归并没有选择废话太久,毕竟听说手上还有毒,为了自己后半生和其他小姐姐的性福,这毒还是有必要解的。

“治,下次要钱。”沈慕渝看一眼就知道中毒了,而且还是瞎配的那种,粗糙至极,涂点农药都比这药毒。

“伸手,我看看。”

“喏。”

“等下,我查一下书。”沈慕渝从怀中掏出一本医书,单纯地想实践一下新知而已,并不是不会治。

“你,高兴就好。”秦畔归吐了个字就如同泄气的气球一样松了口,还是和小姐姐的幸福比较重要,还是少说话吧。

不知道把秦畔归晾了多久,秦畔归只知道从开头翻的一本书都快翻到底了都不吱声,是在看什么?春宫图吗?

“好了没啊,再不治就要凉了。”

“哦,不好意思,忘了。”沈慕渝并没有直接点明自己一不小心看多了,压根和现在的处境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知识他都吸收完了。

“只是里面说要用一个叫做内力的东西,不知为何物。”沈慕渝压根没指望秦畔归能说出个所以然。

“要那玩意干什么?”

“把毒逼出来。”

“然后呢?”

蜘蛛侠般地敞着手,一股异样鲜红像是加了色素的血喷了出来,一会就止住了。让沈慕渝看的有些呆了,随即就明白了这就是知己接触不了的武功,果断选择放弃研究。

“包起来。”

“就这?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可以用内力的毒?搞什么嘛。”秦畔归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等等,撒点金疮药先。”

手上缠好绷带的秦畔归满不在乎,看见只兔子就想当场捏爆它的脑袋给沈慕渝看看放自己鸽子的后果。

兔头还没捏爆就有一只沾着自己伤口的血的手抓住了她正在用力的手。

是想说“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杀兔兔”之类的话吗?太天真了,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

秦畔归已经自己脑补了一番大戏。

“裂开了。”一字一顿的话从沈慕渝口中吐出,弓着腰抓着兔子的秦畔归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首望去,沈慕渝这一番居高临下的审视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低垂的眉眼,淡然间夹着火药味的话语让她打了个寒战。

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吗?要不先认错。

长靴晃过,兔子被沈慕渝一脚扫开,滚下山去,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句脏话。

秦畔归默默咽了口唾沫,这并不像是会说“兔兔那么可爱”的人。

风绕着指尖打转,秦畔归不知所措的视线落在手上,绷带上的鲜红正在蔓延,略微动弹两下手,刚结痂的伤口——裂,开,了。

我裂开了。

秦畔归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居然出现了这种念头,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会有莫名的惧怕呢?

“拆了。”

又一次重新包扎了伤口,绷带随意丢弃在地上,沈慕渝周围的空气都凝成了死寂,秦畔归只觉得靠太近就会被闷死。

下山的路上,秦畔归主动与沈慕渝保持了距离。

但是心中始终搞不明白自己英武许久怎么会被这小小的医师看不起,这样可使会被小姐姐看不起的,所以自己应该雄起,上去质问他刚才是什么态度!

所以......

下山的路上秦畔归怂的跟鹌鹑一样,就连嫌他走的慢也丝毫不敢表露,都不敢并排走,怕看见他那漆黑的瞳孔。

小姐姐,太吓人了,不是我不敢,是真的太吓人了,下次我一定把脸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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