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晴天,暖暖的。
阳光也不刺眼。
所以陆辞枫在桌上趴得很开心。
“枫子?”
“……别吵我。”
“早读前是自习时间,不能睡觉的喔。”
似乎有快步跑开的声音,不过无所谓了,背部现在酸疼得厉害,陆辞枫捂着耳朵完全不想动。
“哥哥?”
“滚。”
“你!”
“干啥?”陆辞枫无力地抬起头,盯着谢妙依,“缺爱找你爸妈,现在生还来得及。”
“?”
“那个,谢妙依……”钱晏站在四五米外,小声招呼了起来,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好像有点问题的样子。”
“你也有点问题。”陆辞枫干嚎一声,“谢妙依在这你就和转性了一样,几个意思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平时都这幅软样。”
“软样是指……?”
谢妙依没好气地打断了钱晏:“那不是重点好不好,而且陆辞枫,你稍微注意一点,大早上和吃火药一样的干什么?。”
“……头痛。”
陆辞枫挣扎了几下,没能坐起来。不过趴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我看你是睡迷糊了。”谢妙依看似皱眉,实则无奈地,把钱晏放回来。要不是那个家伙没地方坐,她还能再数落两句。
恐女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麻烦事。
“啊……钱晏,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窝囊。”
“你从哪看出来我窝囊的??”
“那就形容成敌进我退吧,游击队员。”
“又不是我想退,你以为我想和异性保持距离吗。”
“行吧,先扶我起来,我要去厕所。”
钱晏困惑地把他拉起来,忍不住问道:“枫子,你怎么虚成这样,生病了?”
“不。”陆辞枫叹了口气,“昨天我妹睡在我房间里。”
“一晚上累成这样……等一下禽兽,你和她睡一起?”
“……?我但凡还想活就不会和她睡一张床,你知道那丫头一晚上能踹你多少次吗?”
“你咋这么熟?”钱晏怀疑地上下打量他,“是不是已经试过了,说起来昨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她似乎就一直在叫你……”
“别对我产生奇怪的妄想,那时候最多五点,怎么可能上床睡觉。”
“哦~,那你什么情况?”
“哎。”陆辞枫又叹了一口气,“她睡我床上,我睡沙发上,结果半夜背后垫了易拉罐还是什么又高又硬的东西,早上起身的时候差点疼死。”
钱晏听得眉头直跳:“脊椎没变形吧,我觉得今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不至于,现在只是没精神而已。”
钱晏从扶着陆辞枫出了教室,逐渐变成并肩走。他揉着腰,看起来果真没什么问题。
虽然腿还是有点瘸,但好在不是筋骨出事,膏药贴着,恢复得不算慢。
“枫子,你妹为什么要来你这睡啊?”
“她房间在消毒。”
“这样吗 。”
总觉得陆辞枫在说消毒的时候语调不对。
……
一楼、二楼、三楼,一直这么爬到十二楼。
能有什么办法,电梯罢工了。
到会议厅时,陆辞枫勉强能站着,谢妙依靠在墙上喘得接不上气,手里的稿都浸了一小片汗。
他们来这是因为中午的临时通知,所有有意竞选的选手都要到会议厅集合,并进行试选。
据说要视情况淘汰点人。
陆辞枫既有腹稿,又预知了他人的演讲要点,现在自然不慌。反观谢妙依,每日都花一节自修背稿修稿,现在却镇静不下来,捏着稿纸的手还在抖。
陆辞枫看着她,本想提醒一下演讲要脱稿,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想增加她的心理压力。
再背一会儿也好。
等谢妙依缓过来,他们从侧门走进会议厅。这个房间平日供全校机会使用,因此看起来更像是礼堂,座位排出去占了几乎整层楼。
其实这种高负荷场所建在十二楼,挺让人发怵的。
竞选的人数似乎比“上次”少了几人,与老师一起,堪堪坐满一排。陆辞枫捂着还有点发晕的脑袋,找了处没人的地方坐下。
怎么到了这里又开始昏了……
“二位也是竞选选手吧?报一下班级名字吧。”
“啊……?”
“好的!”谢妙依站了起来,朝站在前面的学长问好,“高一七班谢妙依,他是陆辞枫。”
“七班?”
“是的!”
陆辞枫侧过脸,笑了:“挺精神啊,等会儿上台的时候也要保持。”
说完,他撑着桌子站起来,朝来人问好:“学长好,请问什么时候开始试选?”
温润如玉,并且满腹经纶。
这是那位学长给陆辞枫的第一印象。
剧烈的疲惫感几乎紧跟着袭来,眼前黑了一瞬间,在那短暂的时间里他仿佛窒息了般,几乎停止了思考。
“快了,去前排候着吧。。”
回过神来时,他和谢妙依已经坐在了前排,和其他选手挤在一起。
学长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