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是那种会将二者分的很清楚的那一类人。
所以请不要将我误会成很疯狂很变态的女性，那只是为了节能而布置的战术罢了，平日里我可是非常的平易近人的。
“我要换一下衣服，爸爸，您可以出去一下吗？”
我笑着看着赫尔曼，掌心相对摆出了一个“拜托了”的姿势。我可是很敬业的哦，真的。
不过，赫尔曼却有点没进入状态的样子，强颜欢笑。
“请。”赫尔曼摆了摆手，退出了车内。
随后，车外响起了交谈声，有赫尔曼，车夫，以及马尔科的声音，内容大致是对刚刚发生之事的总结，比如人手的损失，财产的损失。
我一边听着，一边用魔法弄湿毛巾，擦了擦脸和身子。
果不其然，毛巾上一片殷红。
即使是再怎么把我看作女儿，听到那样的声音，看到这样的相貌，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以寻常的态度来面对我吧。
会不会有点过火了？早知道用正常的手段解决掉他们了，虽然会耗费更多的魔力，但是……
我握着胸口的挂坠。
这个东西，我蛮喜欢的。
可现在的境况，即使赫尔曼要回去，我也没有拒绝地理由吧，毕竟这个挂坠算是扮演他女儿的报酬。
好烦。
一时之间，我陷入了焦躁的情绪，就连脱衣服的动作都变得有些野蛮。
直到我将哥特裙套上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我身上的异状——发夹掉了。
“水镜。”
我在车墙上画出方块，一面湖水似的镜面出现在我眼前。
镜中的少女幼嫩可爱，左右摇晃着小脑袋，一双明亮的红眸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晃荡的浅金色长发。经过先前穿脱衣服时的粗暴动作，额前原本整齐的刘海变得散乱，两鬓捻成一团，而后发更是如同猫猫玩过的毛线团一样，简直不忍直视！
啊啊啊，我要疯了！
因为魔女的种族特殊性，所有魔女的生命几乎是定格在了成为魔女的那一瞬间，虽然存在新陈代谢，但身体完全不会成长，除了……头发，还有指甲。
指甲先不提，别说是魔女，就算是普通的女性头发对于她们而言都是非常重要，更何况头发的长短对于魔女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
好像从前的从前……非常非常久之前，我就听过“头发长见识短”这样一句话，算是对女性的偏见，而在魔女中间则是完全相反。
作为不老不死的魔女，容貌千年不变，除了头发之外，哪怕是同族也看不出彼此的真实年龄，因此我们魔女内部之间就有了以头发长度来判断长幼的习俗。就好像公司内部的成员讲究个先来后到，长幼尊卑，对于后来者，前辈的话语权自然更高一些，更何况……我的容貌实在太年幼了，九岁啊九岁，哪怕是再怎么天才，九岁就成为魔女，别人都不会相信的吧！虽然我们有自己的眼光，但一般人的常识也不能完全脱出——顺带一提，除了我之外最年轻的一位是在11岁的时候成为魔女的，名字叫作伊妮·艾琳，是我的后辈，刚刚成为魔女没多久——我可不想因为头发太短，样子太年轻而被误认为刚入门没多久的小娃娃而被使唤来使唤去！
虽然说样子越年轻的魔女天赋越高，将来的成就也可能越高，虽然是这样，虽然是这样……可也正因为这样，如果趁她还没强大起来的时候多使唤使唤，怕不是明天就踩在你的头上颐指气使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完全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哼哼哼哈哈哈……”
好像发出了可怕的笑声，是错觉吗？
要反思要反思，还有，回归正题。
是头发对吧，头发。
明明是麻烦的长发，但却不得不去保养，真是很讽刺呢。而更令人感到绝望的，是我自己的编发技术……只是简单的带个发卡，套个皮筋我还是会，可只要带点花样的发型就完全不行了！
而在我出行之后，方才事发之前，我的头发都还是交给伊妮打理的状态，是非常华丽高贵的盘发，是我穷尽一生都没法复刻的那种！
“怎么了？歌莉娅，这么久是发生了什么吗？”
赫尔曼的声音忽然响起，语气满是担忧。
我这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然呆滞在水镜之前许久了。
要说明情况吗？
我更为迟疑了。
就好像社会女性或多或少都会化些妆再参与工作或者聚会，算是比较默认的社交礼仪，而我作为魔女，在为客户工作的时候也倾向于做类似的事情——虽然没有化妆，但至少要衣着得体，打理端庄吧。
而就在我犹豫之时，脚步声响了起来，由远及近。
还是搞一下头发吧！
我忙不迭地从包包里扯出头梳和发圈，抓着捏成一团的头发忙碌起来。可越是心急，头发就越是纠缠，而一要用力还痛得不行！
“咔嚓”
门被打开了，赫尔曼那略显老气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在这时，我已然成功地将发圈套上。
成功了吗？
我这样想着，但是从赫尔曼那逐渐由担忧转向滑稽的表情上来看，即使不用照水镜，我也知道我失败了。
“怎么啊，你的头发。就像鸟巢一样！”赫尔曼指着我的头发，不可思议道。
而我则是感到非常非常的羞愧，用双手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那种。
“我不会编头发……”我顶着车墙无力道。
赫尔曼不厚道地笑出了声，而且是越来越放肆的那种。
“啊……你就尽情嘲笑我吧，凶猛赫赫的魔女竟然是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的废人，衣服洗不好，被子不会叠，就连简单的编头发都要他人代劳。”我完全自暴自弃了。
这次外快一定赚不到了。
但是……
手，突然被握住了。笑声也停止了。
感受着身侧的体温，我扭头看去。
是赫尔曼进到了车内，然后坐到了我的旁边、他应有位置，然后露出笑容。
“我帮你编头发吧，我的女儿以前比较娇蛮，她完全不会自己打理自己。”
话已至此，我已经明白了赫尔曼的意思。
但是，看着他略显紧张的表情，我还是为了谨慎地问一句：“第一次？”
赫尔曼点了点头：“并没有给别人编过，但是有练习。”
为女儿练习吧，我懂得了。但是……算了，总不可能比我还差吧。
我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转过身去，对着水镜，点头默认。
过程多有复杂，但从结果上来看，比我自己来编的好上许多。
“双马尾吗？稍微有点可爱过头了。”我吹毛求疵道。
但赫尔曼却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一副笨蛋父亲的模样，掷地有声：“我的女儿再可爱也不过分！”
啊……我还能说什么呢?就这样吧。
我握着吊坠，心情好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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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想玩赛马娘，但一直闪退，差点就没及时更新了。
太执着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吧。（←这是歪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