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章 火种

作者:盗版散文家 更新时间:2021/3/7 18:15:01 字数:2005

远古时代,天空万里无云。现在的日本——一处与大陆间隔还没那么大的岛屿上,一座火山喷发了。流淌的岩浆吞没了茂密的树林,引发了森林大火,吞噬了大片大片的林子。

在这期间,火焰熊熊燃烧,遮天蔽日的光芒之中,有一个金黄色的球体突然出现,而周围的光也好似受到了吸引,自然而然地向着中间聚拢而去。

火焰逐渐凝聚成型,一个无法解释的存在诞生了。那东西浑身燃烧,好像没有实体,又好像凝实无比,能摸得着看得见。那金黄球体已经消失,但是燃烧的人形却睁开了“眼睛”——

火之不朽,并非永恒存在,而是一切都可以证明它的存在,无论能不能见得到,它就是无处不在。也许宇宙间再也找不到一点火苗,但是地层之下也许就有火在燃烧……这就是火的不朽。

这种不朽比一切的一切更甚。当人死亡后,他们的躯体逐渐融入自然,又有什么能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呢?而火不然,它不像一些事物永远如故,也不像一些事物存在得无比短暂……这就是火的不朽。

燃烧的不朽者被后人称为“超生命体”。实则,他也许掌握着永恒的生命,却仍然需要吃饭、需要歇息。它会被杀死,也许会重生,但是一旦死亡,就不知道要几十亿年才能重新出现了。

于是,不朽者开始为自己寻找食物。它徒手劈开树木,捡拾碎木放入嘴中,却感觉缺点什么。它又见巨大的生物在林间游荡,便一手作爪状,用力刺去,未曾想第一次就是致命一击,竟是刺中了它的内脏,并开始从内部灼烧,使那巨物痛不欲生,瘫倒在地。

不朽者撕下它的皮,眼中似乎有了些什么。它明白这皮不是可食的,就把它丢了去,挥手切下一片肉来,炙热的手将其瞬间烤熟,甚至烤焦了。它将其放入嘴中,又没有实在的牙齿,只好囫囵吞了下去。

虽然没有味觉,不朽者仍然有着难以解释,或者说遇事不决量子力学的方法代替神经系统。它感觉这东西对燃烧的持续有所帮助,又好像……逐渐有了味道。

……

所谓超生命体的进化速度是可怕的,亦或者说它没有进化,只是在“学习”。随着进食得越来越多,这火人甚至逐渐理解了这是什么东西。

“肉”。虽然它想到的不是肉这个字,也不是相似的东西,但是它所给予这食物的定义是“肉”这个概念,也就是所谓的构成一些生物身体的东西。凡是肉,有些有毒,有些无毒,但是对于不朽者来说,毒素毫无作用,对它来说,一切肉都是可吃的。

只是,不朽者从不敢吃植物。在他逐渐理解生命之后,他对植物逐渐有了些许恐惧——因为起初,他吃下的树木里有些许水,让他的燃烧有些减弱,更不要说这些平常点都点不着的绿植了。

他看着由肉构成的生物们吃着植物和植物的果子,心生感激。这是某种微妙的过程,使得他恐惧的植物变成他能进食的肉。

但有一日,他坐在空地上观察着长脖子的巨大生物吃着高树上的叶子——为了防止点燃周遭环境。在这种情况持续许久后,它突然停止了进食。

不朽者起初以为它吃完了,准备离开,却见它的身体晃了几下,砰然倒地!

他无比惊讶,向来不是食肉动物杀死它们,就是他自己杀死它们,但是……

那恐龙的一侧被生生剜下一大块肉,就连骨头也一并碎裂被挖走。真可谓血流如注,那东西的五脏六腑都被撕碎了,只留下残缺的肉块和撕裂后留下的肉丝。

场面实在可怕,令常常屠杀生灵的不朽者也觉得恐怖。事件本应有始有终,但这一次却没有——那巨大的创口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他也没见到有人做了这事。这一切就好像灵异事件一样神秘。

不朽者的身体已经随着进食许多开始有了实在的实体,也没人能道清这其中的原理。他的火焰有所收敛,以至于他能近距离接触一些生命了,也包括可怕的水和富水的植物。

……

有一天,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却没见那接触就能要了性命的雨水出现。不朽者抬头望天,只见漫天扭曲的雷电融为一体,变成一条巨大无比的长蛇,向着地面飞射而去!

不朽者猛然一惊,那长蛇就像他以前见过的某种动物一样,有着明显可见的头部,也有大的夸张的口,速度却前所未有的快。它如普通的闪电一样瞬间落地——

“砰——!”

地上的一切在这一瞬间崩碎,巨大的雷蛇贯穿了地面,比火山喷发的威力更甚。不朽者的意识在一刹那消失殆尽——

不,没有!

火焰很快重新凝聚,不朽者浑身光芒大起,双眼望向天边游动的巨蛇,握紧了拳头。

他有一种嘲讽似的感激之情对于那条大蛇,因为雷电击出的火让他重生了。他从未知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强,但他平日里却常常抬着数十吨的尸体跑来跑去,也能徒手断树……

大蛇身边有着无数小蛇,蛇头攒动着,似乎有几条看向了死而复生的不朽者。不朽者毫无惧色地给予回视,身上火光又旺了几分。

一瞬间,细小的雷蛇像半径20米的绿宝石水花一样冲向熊熊燃烧的不朽者,而不朽者的表情丝毫未变……或者说,只是他的脸根本摆不出表情。

“滋滋——”

雷电像撞上墙壁一样被反弹了出去,化为一束束蓝光直冲天际,而大蛇也在一刹那冲了过来,张开大口,流窜的闪电变成蛇的毒牙利齿,好像马上就要将不朽者吞噬。

“本是同根生……”

声音响彻在天地间,如洪钟。但听到这句话时,古老的不朽者竟猛然理解了它的意思,顿时心生无名之火,用最后的力气遥指天空,破口大骂道——

“同根生尼玛个锤子,给爷爬!”

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模糊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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