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说？”贤者试图对着意识里奄奄一息的虚无喊话，可是此时虚无已经耗尽了能用的能量，剩下的都要用来保存实力。他只是团成一团黑火，没有发声。
不朽者望着远处的半边天空，而那片天空赫然变得有些奇怪。滚滚的乌云涌来，可是那形状却好像一张巨大的脸，而且极度狰狞。
“是鬼背！乌云使出了鬼背！”贤者有点精神错乱，似乎是吸收了一些虚无的记忆。
他看见，在虚无的意识之中——
一个浑身涌出黑气，没有形体的存在漂浮在天空之中，感觉能有个几十米高。虚无突然回头，向着它的反方向跑去。
他跑着跑着，脚下的平地突然消失，他跌入其中。再回过头来，周围竟涌出了无穷无尽的黑色半透明人影，朝着他袭来。
虚无用尽全力消灭这些人影，可是这些人影几乎每一个都像不朽者自己那么强大，虚无尽管实力强悍，却依然不敌如此之多的数量。
贤者望着记忆中的画面，忍不住开始思考起来。他上百的IQ到现在居然不够用了，根本想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未知的恐惧，凡是存在的、有意识的东西都会如此恐惧。无论这是一个单细胞生物还是一个智慧高等的生命体，他们的DNA中就已经刻着对于未知要恐惧的最高指令。
“贤者，别看了，看那边是什么。”不朽者看着天边，并且操控着意识，源源不断地给虚无补充着聚变能。虽然微不足道，但是最好能支撑到他开口。
能量的输送有了效果。虚无缓缓出现了形体，声音虚弱，却也能听清：“那是魔，是魔鬼。它也是在狭义里所称的恶魔，是无外表的形而上存在。”
“形而上存在，那是什么东西？”不朽者听不明白了。
贤者倒是明白，便说：“是指概念性的存在。它们只有一个化身，而形态不同，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可见本体。它们本身存在于另一个维度，只不过是部分化身来到这一界……是这样的吗？”
“是的……用我的空间感知，我能感知到投影所撕裂的时空断片。它……十分强大，那几乎是一个星系级的灾难。”
“它从何而来，为什么会追你？”不朽者依然听不懂。
“从宇宙……从另一个星系。有一个疯狂的文明在面对另一个文明的侵袭时，用整个星系的星体排列作为法阵的几个点，而恒星为阵眼。它们用这个法阵强行把以交易为乐的恶魔实体召唤了过来……强行地。”
“我去，拿星球当阵点，牛逼了。”贤者忍不住说道。
不朽者继续问：“那你怎么遇到它的？”
“因为我撕裂空间时出了点小失误。这让我的移动距离大大增多，导致我直接移动到了附近的一个星系，然后就遇到了这个家伙。”
“侵袭者和被侵袭者已经被这个巨大的、无形的怪物毁灭了。它要用黑色的爪抓住我，被我逃掉了，但是我逃跑很匆忙，用掉了大部分能量。但是它的意志要朝这里来了。”虚无的语气中满是绝望。
贤者听出了话中的意思，说：“你的意思是，这个怪物现在已经来了，难道是那个乌云？”
“不知道。它会化身成最无形之物，比如‘气’。”虚无说。
望着天空中的滚滚黑云，贤者下定了决心。
虽胜率极小，却要去战，为人类！为自身！
“你打个锤子你，哪能跟古代战斗一个概念啊。现在先去找奇幻界，我估计那鬼玩意一时间跑不了几十几百光年。你就看着来，等个几年，这黑云恐怕只就算是那个怪物的一点意识而已，起不到什么威胁的。”不朽者指责说。
贤者斟酌了一会，觉得也对。
如果那怪物没有顺着虚无的路径跟过来的话，就说明它没有撕裂空间达到曲速移动的能力。
而以宇宙最快的速度，哪怕是光，只要携带一点信息和能量，也要花上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而放眼现在，人类已经观察了无数星系，却没能看到这么一个星系，显然不会离得很近。
简而言之——至少百光年！要百年，它才能来这里！
贤者不由得想起了《三体》里所描述的情境。虽然敌人不同，目标也不同，却是如此相似。
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个“魔鬼”究竟有什么执念。哪怕是看见了一个强大的实体路过，对它来说也就是个破蚊子，一巴掌就能拍死的那种。
来地球，这是何必呢？
……
次日，二人听从虚无的指示，来到了欧洲。
当前，欧洲联盟也掌握了一些先进的太空航行技术。不过，从很早之前苏联未解体时，世界航天技术的前两名就掌握在苏联和美国手中。而如今更是由美、俄和华三国所主导，欧盟依然还是差了些。
但是，根本没人能想得到——就在意大利那不勒斯的一个巷子里，就藏着进入奇幻界的究极奥秘。
一路上，贤者一直叨叨着什么“乔鲁诺巴拿拿”还有“替身使者”之类的东西，不朽者也没在意。只是他看见了那个入口，心中又是颇为诧异。
那是一个似乎通往什么场所的大门。这个门用的是很厚的、镀膜的玻璃制成的，也许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贤者能看出来，这个门竟是用非晶态合金制成的。
就连门把手，都是由宇宙中另一种形式存在的金属制造的。可能是因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与它混合能熔炼出更好的合金，所以才用的是纯金属。
在大门上，牌匾是斜着的。而那个牌匾上挂着一个粗制的玻璃灯，灯不断闪烁着，画出一个躺着的8字。那是莫比乌斯环，也是无限符号。
不朽者拉开大门，进入其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色调奇怪的酒吧，吧台后站着人，各个桌子都坐满了人。
“人？”贤者眯着眼睛，望着满地的“人”。
不，这些是种族各异的奇幻界人。他们不是人类，但属于同源。
他事先已经在门外就拟态成了一个欧洲人的模样。发白的皮肤，有些突出的鼻子，还有蓝色的眼睛。脑袋顶上的头发，他故意弄成了橙黄色，其实是方便拟态。
见有一个显然看不出来是奇幻界种族的人类进入这地方，众人依然在假装自己是酒吧里的客人。只是，贤者能清晰地察觉到，很多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
这些人见惯了外人，不过来的人一般都是一些国家高层。这个地方专门设在意大利，就是为附近的几个国家开放的。
但是，眼前这个人，从来没见过啊！这难道是一个误入此地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