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说到,麻烦缠身的南非为岱淳熙所救,但是南非并没有对其敞开心扉,那位所谓的“店主”也让他觉得怪异非常,终于还是没有相信对方的话,然而,离开之后的南非却陷入了更大的麻烦之中……
……
蓝染由于伤了腿,没法跟上女尸的动作,南非没抵抗几下,就被女尸扼住了脖子,长长的指甲渐渐嵌进肉里。
就在南非的意识濒临崩溃的时候,罗渡推门而入,先是一愣,而后马上回过味儿来,抄起一把手术刀直**女尸的眼窝里,不过女尸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眼看南非都翻了白眼儿了,罗渡也不管恶心不恶心了,钻进女尸和南非身体的间隙,用脚抵着尸体血淋淋的腔子,试图把尸体的双臂撑开。
“酋长,你撑着点儿啊……我去,你他妈倒是快给我松手啊!”
就在这时,靠着风水罗盘找到研究所的岱淳熙夺门而入,眼见女尸起尸,二话不说,一口咬破食指,手并剑指结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招!”
随着岱淳熙剑指落下,女尸刷的一下收回胳膊,像是挨了电击一样。
南非虽然性命无虞,但是样子有点儿奇怪,就像是在做白日梦一样,睁着眼睛,但是没有意识。
女尸似乎也有点儿忌惮岱淳熙,没有立马扑上来,趁着这功夫,岱淳熙把旁边柜子里储藏人体器官的罐子搬了出来,用里面的福尔马林围着女尸撒了一圈儿,在其他人身上也撒了一些。
罗渡嫌恶地吼道:“大叔,你谁啊?!你这是干嘛呀?!”
“干嘛?救你啊!隔了阳气,怨孽就找不到咱们了,行了,别扯没用的了,快告诉我这尸体什么来历?!”
罗渡一五一十地把女尸的情况告诉了岱淳熙。
“不对啊,按说不应该起尸的呀。”
就在岱淳熙百思不得其解时,一旁的蓝染开了口,“报告书上的信息有误,尸体的死亡时间并不是三天前,我追查这具尸体少说也有五天了。”
罗渡这时想起了食物残渣的检测报告,仔细看过结果后,推测出尸体的死亡时间为七天前。
“可这也不对啊,今早我和酋长接货的时候,尸体还很新鲜,绝对不像是死了七天的!”
岱淳熙琢磨了一会儿轻声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时,魂游太虚的南非正好醒了过来,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惊恐,说话也带着颤音。
“我看到了……她是被人杀死后埋进地下,而后又被挖出来的……”
“是什么人干的?!”蓝染急切地问道。
南非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人穿着深色大氅,帽子遮住了脸。”
了解了这些信息,岱淳熙不禁猛锤了一下大腿。
“他娘的!我早该想到,花狸子闻到的根本不是什么臭味儿,那是阴气的味道,这劳什子肯定是在聚阴池埋过,否则七天时间肯定烂了,再加上今天是头七还魂夜,不起尸那就邪了!你们得庆幸这是地下室,阳气弱,否则不用等到子时你们整个研究所就得团灭!”
……
此刻,研究所附近的树林中,
与蓝染同行的男子经过一番周折,总算追上了那个在树丛里监视他们的人。
“你是什么人?不对,看你的身手,不太像人。”
神秘人呵呵一笑道:“与其追究我是谁,不如关心一下你的主子吧。”
神秘人说罢便飞身离去,男子也终于醒悟。
“糟糕,调虎离山!”
……
视线转回研究所地下室内,
“道士,那咱们怎么办?”南非问道。
岱淳熙咬了咬牙,一狠心把刚刚止住血的右手食指伤口重新挤开,用鲜血在地上划了起来。
“不算难办,作法把她的魂魄冲出来,然后超度一下就行了。”
做完准备之后,岱淳熙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还差十分钟到子时,而后,他喝退其他人,结印做法,颂完咒文的同时,提丹田之气,断喝一声。
“破!”
霎时间,解剖室里的玻璃全被震碎,解剖台上的无影灯也同时熄灭,女尸则应声倒地。
然而,一口气还没喘匀实,女尸又弹了起来,相比之前更加狂躁。
这一下搞得岱淳熙也有点儿懵,不过他还是立刻开始反击,只是之前的招数基本上不怎么管用了。
在蓝染帮忙拖住女尸的间隙,岱淳熙一把拉住南非的手。
“你是处男吗?”
南非先是一愣,“……哈?当着女孩子的面你问这干嘛?!”
“哎呀,到底是不是?!”
南非红着脸回道:“……是。”
就在南非琢磨着这臭道士要生什么幺蛾子的时候,岱淳熙一口咬破他的食指,疼得南非差点儿昏过去。
紧接着,岱淳熙扯下自己的衣服内衬,借着窗外路灯和走廊里的微光,用南非的童子血画了一张血符,趁着女尸没防备,直接用匕首把血符钉在了她身上。
说来也怪,之前蓝染用尽全力也只能将匕首刺入三分,而隔着血符,匕首轻轻松松齐根刺了进去。
被钉上这童子血符,女尸立马就像被按了暂停一样,一动不动了。
再看钟表,离零点仅剩四分钟,岱淳熙把女尸放平,掏出罗盘,在尸体上晃了几圈儿之后,指针在靠近尸体小腹的位置时稳定下来。
“快给我找把刀!”
因为解剖室的灯都被震碎了,所以罗渡摸了半天才从工具盒子里找到一把手术刀,岱淳熙接过刀直切尸体的小腹,怎奈根本切不动。
“你就不能找把用过的手术刀吗?!”
罗渡吼道:“黑灯瞎火的我上哪给你找用过的手术刀哇?!再说这有啥区别啊?”
万般无奈之下,岱淳熙只能再次委屈一下自己的手指头,把伤口割开,让鲜血沾满整只手,然后沿着手术刀割开的口子伸手进去摸索。
然而,就在岱淳熙摸到什么东西的同时,“窜天猴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吓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一个冷颤。
“这……这声音之前响过吗?!这是第几次?!”
“第……第一、二、三……四次吧?”南非掰着手指头算道。
岱淳熙又瞟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指针已经划过了零点。
“四响殁瞋,亡者还魂,已经……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女尸突然直起上半身,强大的惯性直接把钉在眼窝里的手术刀和胸前的匕首一起甩了出去,恢复行动能力的女尸一把扼住岱淳熙的脖子,意图上前解围的蓝染也被甩开。
脸憋得通红的岱淳熙挣扎着道:“咬……舌……尖儿……”
南非和罗渡也顾不得疼痛,都干脆地咬破了舌尖儿,但是他俩并不知道接下来该咋办。
“喷……喷呐!”
说着,罗渡一口血涎重重地喷在岱淳熙脸上。
“……蠢……蠢货……喷……她呀!”
南非的血涎溅在女尸的身体上立刻冒出阵阵白烟,散发出一股焦糊味儿,掐住岱淳熙的手也松开了。
“道士,接下来怎么办?!”
“我手上没称手的家伙,而且这女尸现在怨气冲天,这个时间点儿跟她对抗无异于螳臂当车,至少也要等到天亮啊。”
“那咱们赶紧跑吧!”罗渡道。
“跑?咱们一跑,这货跟出去,方圆几十里一个人都别想活!”
“那怎么办?!打也不是,跑也不是,难道要我们在这儿跟她谈恋爱不成?!”
正当三个大老爷们儿左右为难的时候,蓝染突然开了口。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儿?生前感染了生化病毒什么的吗?”
这个问题对于不敏感的人来说确实不好解释,所以岱淳熙干脆也配合起来打了个马虎眼。
“嗯……也……差不多吧。”
“……”沉默片刻之后,蓝染轻叹一口气,“……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不得不把她处理掉了。”
这怨孽虽然没什么智商可言,但是似乎出于本能地感觉到了来自蓝染的威胁,径直扑了过去,岱淳熙眼疾手更快,一个侧滚翻顺手捡起地上的血符横在女尸面前,试图逼退对方,怎奈这时候的女尸根本就是个愣头青,硬是扛着被血符烫出来的阵阵焦烟扑了上来。
就在此时,一团淡蓝色的火球破窗而入,正击中女尸侧身,把她打了一个踉跄,在她刚刚稳住身子准备再扑上来的时候,一团比方才大上好几倍的火焰直接破壁而入,把女尸压倒在地。
当冲天的火焰散去,一只脚踏四团狐火的硕大金毛狐狸显现在众人面前,女尸几经挣扎,但上面的狐狸就是纹丝不动。
“涂苏,消灭她。”蓝染淡定地道,眼中没有一丝的迟疑和怜悯。
说着,狐狸一个吐息,向脚下喷出一团狐火,女尸都没来得及挣扎几下便被烧得连灰都不剩。
随后,这狐狸尾巴一甩,换化作人形,便是之前与蓝染同行的男人。
解除了危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南非和岱淳熙似乎都不是很高兴。
“她……死了吗?”南非问道。
“她本就是死物,又何来死之说。”涂苏一脸的理所当然。
岱淳熙严肃地道:“虽是怨孽,但并非无药可救,可一旦魂魄被毁,就无法再入轮回……你们没有权利做这个决定,即使那个人已经死了。”
“你还有力气对付这怨孽吗?还是说你还有能力度她往生?”涂苏冷冷地问道。
稍时,涂苏走到罗渡面前。
“不好意思,我要消除你的部分记忆,今晚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
涂苏正要施法之时却被南非打断,“你们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把我们当成什么?!”
可未曾想罗渡却自己站了出来。
“酋长,还是让他把我的记忆消除吧,今晚的事情的确挺让人后怕的,我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在你的身边总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家是开医院的,小时候也总是碰上许多怪事儿,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所以我觉得咱俩还是挺投缘的,但是发生了今夜的事情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不想因为内心的恐惧而抛弃朋友,因为我深知这种孤独感,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友谊……让我忘了今晚的事情吧……”
面对好友的请求,南非不得不选择退让。
消除记忆之后,罗渡便昏昏睡去,南非将他扶进值班室,给他盖上被子。
“抱歉,罗渡,真的很抱歉。”
当南非回过神儿来的时候,蓝染和涂苏已经消失不见。
……
“小染,那两个家伙怎么办?不消除他们的记忆吗?”
“他们和我们一样,是这边的人。”
……
岱淳熙为罗渡把了脉,确认涂苏没有做什么手脚,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鼻血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道士,你这是……受伤了!?伤哪儿了?!”
岱淳熙蹭了蹭鼻血,发现根本止不住。
“大概……不是伤啊……”
说着,岱淳熙站起身想要去拿一旁桌子上的纸巾,谁想他眼前一黑,一头栽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