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下的称盘,我一百八十斤了啊。我不禁很是懊恼,为什么我会这么胖?明明吃的很少的,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和他们所说的一样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我是投错了人胎的怪物?
他们说我本应该是猪的……
家里的洗衣机kuangkuang的声音震的我耳膜生疼,母亲操劳的清洗着我们的衣服,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这么的霉运摊上我这么一个儿子。
我不知道也不清楚我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灰色的世界呈现在我的眼前。
“唉”随着母亲叹息着,破旧的洗衣机停了下来,似乎是故障还是什么原因任由母亲的拍打无动于衷,它的罢工似乎是要给这灰色的生活再添上那一抹黑。
我看着眼前数学的符号,他们缠弄在一起一同嘲笑着我的无知,我有些懊恼的锤了一下桌子,一声响后似乎这老旧残破的桌子也要散架。
母亲发现了我的异常,轻轻的在我的后面揉弄着我的头发,无言的安慰着我。
慢慢的我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可是我恨我我
的愚笨,我是不是根本就学不好习还是,还是不配做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母亲揉完我头后眼角带着泪花,用冰冷刺骨的水继续清洗着我的衣服。
在这寒冷的隆冬深夜我们静悄悄的睡去。
随之离去的还有我这惨淡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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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猪,你还敢挡?”班级里的成绩第一名阴恻恻的看着我,用手撕裂了我上衣的短袖。
“大哥,这个废物就是猥索,我看他上课还对着班花lu呢”我的耳朵被人提着拉起,很疼。
其实也没有那么疼吧,也罢我还是死掉算了。
“大哥把他裤子脱了,让他光着身子走出厕所”另一位人慢条斯理的说着,似乎是觉得他的点子很好,开心的在厕所笑着。
我哆嗦着,冬天的墙壁似乎愈发的冰,我的背被冻的有些刺痛。
“艹谁tm是南朝”突然厕所里有一声爆呵。
我不知道是谁,可我知道我眼前那个班级老师眼里的小乖乖和私下面的黑老大就是这位大名鼎鼎的南朝听见了这个声音也是开始慌张发抖。
南朝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发抖,他不知道是这么惹上这座煞星了,在整个西京初中也就是我这一类人不知道这个陈亦凡不能惹。
也不是说他是有多大的势头,而是他确实狠,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所以七爷很心赏这个人,有点像弟弟一样的护着,希望陈亦凡继承他的衣钵。
“凡哥,凡哥”面前的南朝小心翼翼的看陈亦凡,“小的,没惹到凡哥吧”
“宁南婉你和她说啥了”这个所谓陈亦凡的男人脸黑下来,我看着有种心悸,至少在南朝面前我是没有这种感觉的,他好像真的想杀人。
“我不认识啊,那个是哪位啊”南朝是真的怕了,他的小弟在听到陈亦凡的名字都已经溜了。
“你不认识她没事,我知道是你干的就行,调戏奶茶店收银很好玩是吧”
我萎缩在厕所的墙角看着这一场争斗,尽量不发出声音,让这个痞子头子不要注意到我,不要迁怒于我。
南朝被揍了,在我看来挺疼的,至少陈亦凡要比南朝揍我下手狠多了。
他没有理会我,只是把被从我身上扒下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丢在我的身上
“一个人只要懦弱了一次,他有可能就会懦弱一辈子,同样的一个人只要站起来一次他也可能顶天立地一辈子,究竟是咋样你自己选”
他走了,没多说一句话,后来我问同学知道了臭名昭著的名字——陈亦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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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熟了的季节,母亲从人才市场招到一个小工,来家里帮忙。听母亲说人很奇怪,要的钱也不多,就是带着妹妹吃上一碗饭就行了。
当我看到那个身影跟随者母亲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几乎有点颤抖。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过了一会他轻轻的用手打了我小臂一下“少东家借过一下”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要来我家里打工,母亲明明也没有多少钱的,我也不是之前没有想过联系感谢他,可同学们都说他家有钱,他看不上和我这种穷B玩吧。
现在看来是笑话了。
麦垛子上我们渐渐的聊了起来。
“还记得我?那个厕所里的男生”
“有印象,好像以前的我”
“你以前也那样?”
“哈哈哈可能没你那么胖”
“现在不是瘦下来了”
“考第一感觉怎么样”
“爽死了,看着南朝死寂的眼神,他怕是这辈子都想不到,我这个在他眼里的蛆虫可以超过他吧”
“哈哈哈你可得给你妈好好争一口气呢,我以后出什么事情,妹妹还要你多多照顾一下”
…………
夜里陈亦凡打着呼噜,他妹妹的被子与他靠的紧紧的,像是一个小猫一样依附着趴在他背上。
我想到了这从冬天以来的努力,夜以继日学习,跑步减肥,我想到我与南朝的战斗,我第一次把他压在身下胖揍,他班主任说我打好学生,我就发誓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好学生。
全班倒数到年纪前几,我不知道多少日夜我没有休息,也不知道多少中午忘记吃饭,我是想着争一口气,不是为了赢南朝 也不是为了打脸班主任,是为了我自己, 是为了爱我的所有人,是为了给这垃圾般的世界一耳光。为了我再也不用兢兢战战的在试卷上写上曹昊驰三个字,而是坚定有力的书写着我的名字与人生卷章。
母亲第一次因为我的成绩发笑,家里愉悦的气氛多了起来,我也终于能直视我的家庭,多少同学也来我家体会到了乡村的美妙,家里的洗衣机也转了起来。
凡哥,我打心里叫了那一声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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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来学校有点来的迟了,昨晚熬夜学习有点太晚了,午休过头了。
还好,还好没有迟到。
猛地间我看见了你的脸被钟亮踩在脚下。
我想救你……
那可是钟亮啊,随便挥挥手就可以让我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啊,我现在引以为傲的成绩或许就会变得不值一提。
我颤抖着,嘴唇哆嗦着,那种窒息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仿佛置身于那个厕所,多少个下课被打,被骂,被撕衣服的我,我的腿打着摆子着想要离开,我想要装着没有看见,我想马上就要竞赛了 ,马上我的人生就要起飞了啊。
可我的脊梁骨不自觉挺了起来,准确来说在上一次回击南朝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弯下去,在这个大家都佝偻着活着的年代,我似乎是异样的高?
我握紧了拳头停止了颤抖,大脑异常的清晰。
你的脸在他鞋下摩擦着,痛苦可却从未发出一丝声音。
我的手着抄起垃圾桶旁的玻璃啤酒瓶,坚定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