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诺则闪现回到美莎身边,美莎等得焦头烂额,看到雪诺出现立马就跑了过去。
“小雪诺,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都去干嘛了?”
“没干什么,去斩草除根去了。”雪诺轻描淡写。
美莎吓了一跳:“你……你把他们……?”
雪诺赶紧解释:“没有没有,只是吓吓他们而已。”
“呼……”美莎松了口气。
不过去王宫大闹一场也足够成为一场爆炸新闻了。
之后美莎和雪诺买了两个甜筒,走到小溪栏杆的旁边,打算先把甜筒吃掉再回去。
太阳如日中天,温暖的阳光飘洒大地,和煦的微风习习吹来,略过清澈的小河轻轻拍在雪诺和美莎的脸上,两人坐在栏杆上,小脚丫前后摆动。
环境很和煦,但两人的气氛有些压抑,感觉上很违和,特别是美莎。雪诺看着她心事重重又强行保持轻松微笑的样子,心里特别难受。
“刚才……他们说的退学……是什么意思?”
美莎轻松微笑道:“这是布莱斯特总学院的校规。布莱斯特学院是全人界最好的学院,他们从不教授废物学生,每个学期的开学都会举行入学测试,连续三个学期不及格的会被强制退学。而我已经连续两次不及格了……不,应该说,连续两次是零分。”
说着说着,美莎把手里的甜筒放了下来。她看着眼前潺潺流动的小溪,虽然仍然微笑着,可却掩饰不住她眼神之中的落寞。
“那个……我……”雪诺有些内疚。
她想告诉美莎自己没能找到魔界最好的医生,可是她说不出口。
“没事的。”美莎看着雪诺微微一笑。
反正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失望了。
看着美莎着暖阳般的微笑,雪诺更加心痛了。
她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把自己的魔王血脉给了美莎,会不会对美莎的影响太大了?
毕竟人类与神同一阵营,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是势不两立,更何况是接受过神之血脉的美莎,更是要与魔族死斗到底的。接受魔王血脉?那基本等于背叛全人类。
“美莎,我问你个问题。”雪诺忽然说。
“嗯哼?”
“人类都把我们魔族当成死敌,千年来我们战争不断,除了仇恨就是仇恨。人类的修炼者甚至把斩杀魔王看成至高荣耀。可是为什么你对我一点敌意都没有?”
美莎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小雪诺你长得很可爱吧~嘿嘿。”
“我是跟你说真的。”雪诺认真道。
“其实我也说不出来,从小我就被教育要与魔界不共戴天,要把魔族看成生死仇敌,斩杀魔王是人类武者的至高荣耀之类的。但我有时候也会想,明明魔界也不怎么主动发起战争,倒是我们经常去讨伐人家,这样互相拼杀真的有意义么?人族和魔族就真的不能共存么?”
“失去血脉之力之后,我很少感受到来自魔族的威胁,倒是经常受到同族的欺负。特别是遇到小雪诺你,并且被小雪诺你救了之后,这种疑惑就越来越重了。”
“所有人都认为是正确的东西,就一定是正确的么?”美莎轻轻地叹息着,看着遥远的地平线,像是在问雪诺,又像是在问自己,或者说……在问世界万物。
可是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因为外人的答案终究是外人思想所得,并非她自己的答案。也许外人的答案可以说服她的嘴,但无法说服她的心。这个答案必须她自己去寻找。
听着美莎诉说自己的想法,雪诺也基本了解到美莎是一个怎样的人,同时也对美莎刮目相看起来。
美莎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小孩子的年纪,本该天真无邪。虽然经历了那么多巨变,却也没有击垮她的意志,她仍然有自己的想法,仍然具备的独立思考的能力,这种能力甚至让她开始怀疑世人皆云的正确性。
雪诺忽然觉得或许自己不该擅自代替美莎做决定。不管地狱还是天堂,至少给美莎一个选择的机会,把所有的利弊都摆在美莎面前,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这是一次人生的重大抉择,也是人生的一次重大考验。
“美莎……我想……有个重大的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但是在我告诉你这件重大事情之前,我希望你必须、一定、百分之百、认真地考虑一下。”做好决定之后,雪诺神情严肃地说。
美莎看着雪诺认真严肃的样子,有些紧张起来。
“小雪诺,你……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啊?是我刚才说的话题让你觉得沉重了吗?”美莎有些紧张地说道。
“不,跟你的话题没关系,是我有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但是你要先答应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定一定要认真考虑,绝对不要轻易、草率地做决定。”雪诺拉着美莎的手,看着她冰蓝色的眸子,十分严肃地说。
美莎不知道雪诺到底想说什么,但她仍然十分信任雪诺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说吧,我答应你,一定认真考虑。”
“好的。”雪诺应了一声,随后整理了一下言辞,清了清嗓子,生怕自己措辞不好表达错意思:
“美莎,我要告诉你,我虽然没办法恢复你的血脉之力,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血脉之力,而且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血脉之力。”
雪诺看着美莎,心情忐忑。
美莎听到这个消息,脑子霎时间一片空白。
世界上……最强的,血脉之力……?
“是……谁的?”美莎几乎是没有思考,完全出于本能地喃喃说道。
“我的。”雪诺神情肃穆地说,“世界最强,至纯至暗的魔王血脉。”
她彻底傻了,脑子里满是蜂鸣,就好像几十颗超新星在她脑子里同时坍缩爆炸一样,轰隆轰隆一大片,已经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