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坐在桌子后面，逐字逐句研读着手里那简短的遗书，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疑点。李苏阳低着头，耳朵上塞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些什么。他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李苏阳一跃而起，打开了房门。学校的保卫处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一脸泪痕的女生。
女生身着素雅长裙，一头浅棕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皮肤白皙。瓜子脸、长睫毛，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泪光。身高大概165cm，双腿修长，但是微微隆起的小腹让她的身材并不完美。虽然泪水和悲伤让她憔悴了许多，但是仍然让24岁的方信心中一阵悸动。
“太漂亮了……”方信心想，“为了这样的女生杀人也算是合理动机吧！”
“警官好，”女生扫了一眼仍然在不停踱步的李苏阳，坐在了方信面前，“我是杨思如。”
“我不是……”方信不安地看了李苏阳一眼，发现他没有坐过来的意思，只好临时决定由自己进行提问。
“你不用害怕，”方信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温柔一些，“学校发生了一起案件，我们找你了解点情况。”
“我知道，王尧自杀了。”杨思如哽咽着说。
方信皱了皱眉头。警方已经要求学校封锁消息，但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315宿舍出了事情。但是谁能准确的猜到是王尧自杀了呢。“你听谁说的？”
“王琪，大概一个小时前他给我打了电话。”
“原来是报案人，”方信想，“居然不顾警方警告，泄露案件情况。”
“你和王尧是什么关系？”方信问。
“男女朋友。”杨思如还算大方，并没有吞吞吐吐。
“果然不出李副所料。”方信暗忖，“虽然概率很低，但是真的有可能是情杀。”
“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大概凌晨三点分开的。”
“你们在哪里见面的，做了些什么？”
“我昨天最后一节课下午四点结束，他在教室外接我。他送我回宿舍，我上楼换了件衣服，他等在楼下。然后我们一起去土大力吃了顿晚饭，吃完饭去万达看了场七点半的电影，十点电影散场。”
“电影散场之后呢？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杨思如躲避着方信的目光，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就在河边散步而已。”
“散步直到凌晨三点？”方信满脸疑惑。
“嗯……”杨思如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头都要埋到桌子里了。
“她不善长撒谎，”方信想，“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在撒谎。可是她到底在隐瞒些什么呢？”他又打量了她一番，突然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你怀孕了？”方信压低声音。
她惊慌地抬起头来，露出祈求的目光，拼命地摇头。
“你别害怕，我们怀疑王尧不是死于自杀，所以需要你的配合来找到杀死他的真凶，”方信安慰她，“你也不希望杀死他的真凶逍遥法外吧？我们只会秉公办事，不会泄露你们的隐私的。”
在方信的安慰下，杨思如渐渐冷静了下来。
“电影散场后你们去宾馆了？”方信问道。
她点了点头。
“哪个宾馆？”
“万达旁边的，我不记得名字了，很小的宾馆。”
“几点离开的？”
“两点半从宾馆出来，他把我送到宿舍门口。我没看表，但根据路程判断大概是三点。”
“你觉得他有自杀的可能吗？”
“我不知道，”杨思如摇了摇头，“他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前途一片光明，为人阳光向上。但是也许我并不了解他。
“请你仔细回想一下，昨天在一起的时候他有什么异常吗？”
杨思如皱起眉头，想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
“这是他的遗书，”方信把遗书的照片递给杨思如，“你能想起什么吗？”
杨思如接过相片，很快眼泪就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流下。但是她突然皱起了眉头。
方信细心地捕捉到她的异常。“怎么了？”他问。
“不知道，”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似乎这不是他写的。”
“是笔迹不像吗？”方信追问道。
“这确实很像他的笔迹，”她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读起来就是有一种违和感。”
“你的发现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请努力回想，”方信说，“如果想起来违和感是怎么回事，尽快联系我们。”
她点了点头。“这张照片能给我吗？可能会有助于我回想。”
方信看了看李苏阳，李苏阳点了点头。“可以给你，但是不要告诉任何人。”他说，“你还有什么觉得有价值的信息提供给我们吗？”
她摇了摇头。
“那今天的情况就了解到这里吧，”他说，“回去好好休息。”
杨思如礼貌地点了下头，退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李苏阳猛地跳了起来。“这样一来，就有六成可能性是他杀了，”他十分兴奋，“女人的直觉很准，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想起来遗书违和的地方，但是这份遗书很有可能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