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课间闲聊的同学那里得知这座住宅与庭院时,像是自己终于有了可探寻的事物。一直尝试在与人相处的过程中找到平衡点。直到接触了原先只是知晓,到现在就在面前,甚至将自己包围的吸血鬼时,所建立的平衡点已经早就崩塌。
像普通人类一样闯入,想获取一些哪怕是最简单的交流也可以满足。
将自己在普通社会中扮演的角色同样呈现在了这里。
那是我自父母因意外去世被他人收留以来,想尽可能生活得和别人家孩子一样的方式。
努力让自己心中抱有希望,不然生活的最后一丝曙光都要熄灭。意外的发生不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特殊,而是归咎于收养的家庭对我本就比较严厉。
所以,只是普通地生活下去就好。
直到站在这里时才有所觉悟,我在逃避命运的道路上又与自己相遇了。
只是不会受吸血鬼的能力困扰,不清楚是否能算作特殊技能的事情我也一直隐瞒至今。因为在之前为止自己与吸血鬼都没有任何接触。
也许我确实特殊,特殊的人群会有特殊的相遇。
我只是想能生活得更好一点,而后又是很自然的害怕。最后迫于无奈,在寻找自己与从未接触过的吸血鬼间的平衡点间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可能是受那位高中认识以来愿意一直关照我的朋友,半夏小姐的影响,装出凶狠一些的模样便可以护得自身的安全。所以即便是吸血鬼,凭借自身特殊的优势,再装模作样一番,果真像是有备而来的计谋实施成功了。
只是本来就不懂怎么做坏事的我,做了坏事后自然心有余悸害怕得瑟瑟发抖。原本计划着放开她只要肯乖乖回去就好,谁知道就成了现在这样。
“如果你向我学习如何生活的话,应该是找错人了…”
连自己的生活都还得依靠别人,而且我也着实不知道该怎么教授这位吸血鬼小姐。
最强大的猎人会把自己伪装成猎物…虽然将这句话说出口时我是在洋洋得意,不过见识到了她们真实的战斗水平后反倒成了讥讽自己的话语。
所以难免开始猜测,吸血鬼小姐莫非是为了体验报仇和欺骗人类的感情?或是想见证我那本来就已经毫无光彩的生活更添一分灰暗?这才想着与我靠近…
“因为你就是那样活着的对吧?!虽然我无从知晓在离歌小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从无意识惹了我们到现在只想摆脱…”
被说中了,有些不甘。虽然她们作为吸血鬼但也只不过是我所见过的花中一朵,所以不会有什么身份上的区别。倒是她们的安危值得注意…除了被困的时候,现在看来还是挺能余裕面对。
“疏影小姐…是这么称呼没错吧?在你姐姐面前的乖巧模样呢?和你姐姐待在一起时应该很开心才对吧?”
“和你最后的反抗一样,都是装出来的。而且实不相瞒,姐姐她也早知道我的情况。只是…”
“诶诶?”
虽然各家都有各家的苦衷,没想到吸血鬼也是如此。
只是短暂的片刻后我便收起了情绪,毕竟可能我已经无法再保持着那份对谁都温柔关心的从容。
“她想着的是如何讨我欢心,所以为了让她减少些顾虑和担忧,我也就习惯成了这样。莫非我真猜错了离歌小姐,其实是很讨厌我一心想要杀了我?”
“尝试激怒我也是没用的,而且…”而且,她说的都是对的。我只是在逆境中寻求生的希望而已,但结果不尽人意,也不知道怎么改善和逃离这样的生活。难道真是需要钱?说起来也真是的,我怎么会想到找她们换钱嘛。
所以,哪怕这是我至今唯一遇到的会赞赏我甚至投来闪亮亮目光的人,我还是害怕耽误人家。真是烦恼,即便已经在尽量避免却还是会不得已危害到他人。
“抱歉,我正是这样随意撒谎随便欺骗别人且不会感到羞愧的家伙。而且对你们吸血鬼来说我可能更是个麻烦。还有,本质上我也很差劲。所以跟着我的话只会让我对你敌意加深,然后什么都帮不到你…”
虽然优势在于她那儿,而且才将那把利刃从我脖子上拿开。我也不是不懂知恩图报的人,只是还不能给她好脸色。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是敌人吧?!
我们是吸血鬼与可以成为吸血鬼猎人的关系。但是…!我连与维持普通人间的关系都有些艰难,更何况这种特殊场景。
不过也是强加给自己的意识,因为这也是让自己心灵之花盛放的必须之一。可更多的,在我看来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生,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而已。
与我说完话后就闭口不谈了,蹲在那儿沉默不语。
虽然设身处地着想只会害了自己,但我还是克制不住。
因为…虽然有些自恋,但对于她来说我应该是特殊的,她也少有今天这样的举动,而我却那么淡然自若地辜负了人家…
“那个…”我伸出手尝试表达自己微不足道的善意。“请原谅我的贸然来访,今后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或者打扰你们了。”
静默着,她那赤红色的眼眸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很有精神。但是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我也察觉到,在她真心激动时那赤红会更加鲜艳。而现在却黯淡了些许…
她的手也是冰冰凉,正如春寒残留的天气一般。如果没有记错,吸血鬼的温度应该会更冰冷一些才是。但现在,仅仅是触碰与短暂的牵手完全可以接受。即便是刚触碰的那个片刻也不会像突然把手伸进水中那样刺激反射…
让她失望了吧。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相比今后的她增添再多的失望,那时我的绝望也会一同托付于她,不如趁着现在我们就此离去。
疏影小姐似乎也能理解,握住我的手后不费余力地将她拉起。然后尴尬地笑笑,转身想往家的方向走去,我们的手却还没松开。
“好温暖,离歌小姐的体温…”她恋恋不舍却又满怀希望将这番温柔的说辞转达于我,牵着我的手缓缓贴上了她的脸庞。“这是我第一次触碰到人类真正的温度…谢谢你。”
一如既往冰凉,我的血液仿佛也经历了降温一般。
“感谢不杀之恩…”我尝试说些玩笑话想让氛围变得轻松,结果却是更冷了。
也许因为少了疑惑,又经历了生死边缘的刺激,所以回家路上安静了不少。还有残留在自己记忆中的关于吸血鬼的历史,渐渐也鲜明了起来。
她们已经是数年没有出现的存在,不然也不会在我记事起到现在仅有在今日才会带着好奇心好似偶然的驱使来到这里。至于突然出现,而且是数位生活在一起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懂,但应该不用我来操心。
能存活至今一定有着她们的理由和独特的生活方式,虽然是想对我不利。但就我身边的疏影小姐看来,其实她们也不全是危险的存在。
不是一概而论,单独的个体反而引人误会的话就不好了。
慢着,身边的疏影小姐?!
我以为今日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不想我又看见了她。准确地说应该是她一路以来一直跟着我…
“想要我的血?”我以自己的常识和理性发问。
她摇摇脑袋。
算是我自恋。毕竟自己的血好喝什么的,如她姐姐那时候所讲,人类也敢妄自评论自己血液是否鲜甜这样的话吗?所以我只是随便一提而已,不知道她有没有当真。但不是想要我血的话又是要做什么呢?
现在没有阳光,不仅仅是临近夜晚,还因为是雨天。
“难道是盯上了除我之外的普通人?!”
“不是的请放心。”
从她口中说出的话我不敢保证有极高的可信度,但不相信她的话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疏影小姐…”
“就让我再跟着离歌小姐一会儿吧,保证不会做出什么影响你的事情。”
拒绝别人不是我擅长的事,尤其是拒绝才认识不久的她。
“行…我知道了。”
像是普通的路人一般,我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寄人篱下的感觉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屋里头传出中年男人的声响,那是紫苑小姐的父亲。
“晚饭做好了,快来吃吧。”然后简单打量了我一番,“怎么那么晚回来?而且弄的那么脏。洗衣服可不容易啊…”
这些话已经见惯不惯了,虽然都是事实。所以为了减轻麻烦,自己的衣服通常我自己会处理。
“快进屋吧。”
紫苑小姐也对我发出善意的邀请。
进屋关门前我还是看向了在不远处,从刚才开始停下脚步站立在原地目送我到家的疏影小姐。
虽然住处暴露了,不过她应该也就愿意回去了吧?我猜想着。
但是,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与夜景之下,她给我的感觉反而是温柔乖巧的宠物一般,只是静静地守望着我。
如果这种想法被她知道的话想必我就完蛋了,所以只是在心里默念。要让自己心里开满鲜花,这也是努力让自己快乐的来源。
但是,即便我真的想养宠物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如说自己现在就像是宠物,还需要别人来照顾,需要这个看似像家实际上也只是提供休息和吃饭的地方而已。
谈起这个家,更准确地说紫苑小姐的家。与她现在也是同学,但在更早之前我就搬入了这个家中。
正因为是同学,所以我的去向更容易被这两位家长知晓。他们想管但是又无奈的心情,只好化作现在这样厌烦。与紫苑同学的关系也是后来变得慢慢疏远,可自己能做的又实在太少,只好任由我们的关系结束。
像是我主动疏远他们,这种感觉我无力改变。
所以只是尽可能地帮忙做些家务尽报答之恩,除此之外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入睡前也是这样,早早地拉上窗帘想着尽早熄灯。
但是今天的感觉还好,因为已经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日常,我有了与吸血鬼相遇的经历。只是将目光往窗外投去时,我又看到了那个身影。她就站在楼下不远处静静地望向我。
难道因为是吸血鬼所以夜间的视力也那么好?只是不明白她的目的以及要跟我多久,或者是直到深夜她才会有所行动?
如果这时候跑出去可能会惹得叔叔与阿姨更加反感,但如果他们的安全受到威胁,到时候我会更加自责的。所以只是熄灯后坐在床上盯着弥漫在房间里的阴暗角落,被夜色浸没。想着守到晚一些,这样万一有个意外…我又能做什么?
与吸血鬼的羁绊,来的有些不知深浅是否合适。只知道自己困倦的厉害,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连什么时候失去意识都记不起。但看自己还穿着衣服也就猜到了大概。
如果不是再看见疏影小姐站在家的对面,一时间我还真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莫非她真的守了一夜?她在守什么?
吃过早餐后我借口值日生提早出了门,趁机与她搭话。
“疏影小姐你…”
“在等你。”
终于再见到我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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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闲暇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所以更新什么的就不敢保证了。但还是会慢慢将这个故事写完的!然后不足之处会回过头来改正…如果有心支持的话就太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