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
她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
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在湛蓝的天空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辉煌的大殿之中,声音却很嘈杂,站着很多人。
“所谓的东荒十大圣地之一的太虚圣地,就是这样的嘴脸吗?仗势欺人,趋炎附势,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从始至终,也都没问一声太虚圣女自己是否愿意?今日我就要替她讨回这个公道。”
“这太虚圣地的弟子名分,如今我不要也罢。”
“但还请太虚圣地记住,今日之耻,他日我楚叶辰必将数倍奉还!”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此时,一名面容清秀、带着不屈之色的坚毅少年,正紧握双拳,发出自己不甘的怒吼。
他名叫楚叶辰,是一名内门弟子。
“放肆!小小一个内门弟子,竟然还敢顶撞圣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旁边,一名内门长老气势很恐怖,面色发青,很是难看,想要喝止住这俊郎少年。
在东荒十大圣地之一的太虚圣地主殿之中,又岂容他一个小小内门弟子放肆?
而且今日可是册封圣子的大事,宴请了很多大势力前来。
他们现在可都在一边看戏呢。
如果不是碍于脸面,他早一巴掌拍死这个不识趣的内门弟子了。
大殿之中,一群内门弟子和真传,正指指点点,议论说着什么。
看向眼前这位坚毅少年的眼神,就和看傻子一样。
“虽然他的实力在一众内门弟子之中倒是挺不错的。甚至还听说有位长老想把他收为真传,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戏了。”
有人忍不住讥讽道。
“我看他是真的不想活了,到时候惹怒那位年轻大人,恐怕我们整个太虚圣地都要遭殃啊。”
如果因为楚叶辰刚才这件事情,让那位神秘的年轻大人心生不快。
到时候估计不是太虚圣地遭殃。
而是整个东荒大地都要遭殃了。
所以他恨不得亲自出手将楚叶辰给当场击毙。
一些前来观礼的大势力长老弟子,这个时候也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当然,很多人都是把这个名叫楚叶辰的内门弟子,当做猴子看待。
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做什么不好?
偏偏要去顶撞当今的太虚圣主。
“你叫楚叶辰是吗?我记得你,你来自天青域的一个小地方,经历百朝大战,最后才得以拜入我太虚圣地……”
“现在,你对我说,你要舍弃太虚圣地的身份?”
而这时,一直在大殿首位方向的一名中年男子说话了。
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
穿一件金黄色长龙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手持着齐人高的单色权杖,盏形仗托上飞扬着一对瘦长白色骨翼,骨翼中央,仗顶端,有一枚墨色宝石。
整根权杖却又被生机勃勃的绿色藤蔓缠绕。仿佛是芊美与力量,生命与死亡的结合。
他的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
他眸子开阖间,金光一缕缕,气息如渊似海,摄人心魄,身上流淌神光,有着不怒自威的恐怖威严。
很显然,这是位超级高手。
正是如今太虚圣地的圣主,整个太虚圣地真正的主人。
他一说话,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前来观礼的各势力宾客们,也纷纷停止了议论。
嗡!
楚叶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严,跪在大厅上,额头上有汗水流淌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他可不会服软。
而且他也有着他说话的底气。
“圣主,我只是想为圣女讨回一个公道罢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掉入火坑……”
楚叶辰话语慷锵有力,正气凌然。
说话的时候,余光不自觉看向前方的一名女子。
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那名女子很美,五官精致绝丽。
眸若秋水,眉似远黛。
青丝柔顺,闪烁动人光泽。
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一身白衣飘飘,透着出尘和超然,气质空灵而平静,很难用言语去形容这一切。
仿佛九天之上的仙女,不小心遗落凡尘。
面对大殿内发生的一切,她的表情,从始至终都一片平静。
“掉入火坑?大胆……”
听到这话,太虚圣主顿时脸色一沉,有些愠怒。
而这时,很多人都有些明白了,面容古怪,又带着些讥讽。
这楚叶辰说了这么多,到头来不过是眼见自己仰慕许久的圣女,最后被圣主送到其余男子身边,心生愤慨不满罢了。
虽然很多年轻弟子同样有些不茬和嫉妒,可是却不敢像楚叶辰这么表露在表面上。
而且他们可一点都不傻。
毕竟……那位年轻大人的身份,可是连圣主都要恭恭敬敬,不敢怠慢分毫的啊。
而此时此刻,很多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一直在首位后面坐着,垂眸饮茶,仿若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的年轻男子——叶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