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的杀戮有什么意义呢?”少年端着枪冲向敌人的阵地,他的内心已经绝望了。周围的战友们一个个倒下,让人心寒的哀嚎声与炮弹的爆炸声在战场上此起彼伏。
这场战争为何而起,少年不知道,这场战争何时结束,少年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想死在这里。为此,他需要杀戮,不断的杀戮,将刺刀刺进那些和他一样的孩子,甚至更加稚嫩的孩子们的胸膛。
“轰——”一颗炮弹在少年附近爆开,猛烈的冲击波直接把少年甩到了1米外的泥坑之中。他的身体被爆炸的碎片给弄的千疮百孔。
躺在泥坑里,意识被剧痛占据的少年尽自己所能的试图站起来,“我想活下去……我想活下去……”就在他的意识即将模糊时,他想起了一句咒语,那只是他在阅读一本已经记不清楚名字的古书里知道的咒语,他可以实现念出咒语者的祈求。
“全知全能的至高存在
一生万物,万物归一者
所有的门与钥匙
独立于时间与空间的永恒
创造世界的混沌
毁灭的化身
掌管生死轮回的神明
灵界之王
拉格纳也.赫斯威尔
我祈求您拯救我们这些陷入地狱的人们。……”
少年眼含泪水,用尽所有力量念诵着咒语,直到他彻底没有力气再继续哪怕一次呼吸。但就在少年的眼睛即将闭上时,一道光芒撕破被黑云笼罩的天空,照亮了整片大地。在光芒之中,少年感觉到一种惬意的平静。他身上的伤在光芒的照耀下迅速痊愈,就连身上的尘土也被拂去。
少年一脸迷茫的看向那道光芒,只见在光芒最强烈的地方,在他的面前,一个穿着白色亚麻长袍,留着褐色卷曲长发与胡子的中年男人向他走来。祂每走出一步,绿草、鲜花、不知名字的小虫便取代了无人区已经漆黑的泥土。
“啊……”少年看着朝他走来的男人,流出来感动的泪水。他站了起来,仿佛打破枷锁奴隶奔向自由一般走向祂。
“打破命运的孩子,我来了。”男人温和的声音在这片战场上回响着。这时,少年才发现周围的时间已经暂停,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祂的声音。
“谢谢您,谢谢您……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或者您需要我的什么,我都可以给您。哪怕永世在遭受无尽的折磨。”
“我希望你做一件事。在这之前,和我来到星空之上吧。”祂伸出手,抚摸着少年的背。然后就是眨眼间,少年和祂便来到了宇宙之上,来到了浩渺的星空。
“睁开眼睛看吧,眼前的是世界的真相,不要恐惧,不要害怕,我在你身后保护着你。”祂挪开了身子,将星空暴露在了少年的眼前。
“这……”少年先是一愣,接着,他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最纯粹的恐惧,他的身体瞬间泛起了鸡皮疙瘩。他试图尖叫,但是没有叫出来,因为他已经变得疯狂,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他的大脑命令他死去,来自基因最本能的恐惧关闭了他所有维持生命的器官。
“这种恶意……这种恐怖的恶意……这是真理……残酷的真理……”少年朝着崩溃的深渊极速坠落。见此状态,祂用手拍了拍少年。
“哈……呼……哈……呼……”恢复正常的少年无力的险些倒下。仅仅是看了一眼,他就仿佛一个饥荒中的灾民一般变得干瘦。
“辛苦了。”祂用手抚摸着少年,祂手抚过之处,白嫩的皮肤便长了出来,取代了少年那如枯草般的皮肤。
“这一切……能改变吗……”缓过来的少年看着祂眼中既有恐惧,也有憧憬。
“无数次命运的轮回之中,数不清的先驱者们试图改变这一现状,尽管从没成功,但是祂们没有放弃。祂们期待着打破轮回的那一天。而在第6607次轮回中,命运的轮回,被打破了一个小小的缺口。”说完,祂看向了少年。
少年看着祂,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我会继承着先驱者们的脚步,尽自己一切去打破命运的轮回。”少年眼神坚定的看着祂。
“好,善良的孩子。”祂带着少年,从星空回到了战场。这一次,少年和祂漂浮在半空之中。脚下,战斗还在继续,地狱未曾发生一丝的改变。
祂伸出左手,举过头顶,发出了响彻云端的声音:
“现在,1+1=3。”
随着那声音回荡在这个星球,少年看到周围的一切人类造物都如被推倒的沙堡般坍塌,古老的城墙,密集的工厂,横跨世界的铁路,人类的痕迹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战争的创伤也随之消失。这个世界没有能爆炸的炮弹,没有能建起高楼的技术,没有转化能量的机器,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自然万物。而地上的人类,他们看着眼前这一切,都仿佛木偶般静止着。
“文明的底层逻辑被修改,这个文明已经灭亡了。他们将退回那个一无所有的时代。但是人类不会灭亡,在数千年的时光之后,新的文明又将出现在大地上。而命运轮回能否被打破……”祂看向身旁的少年,“就要看你的了。”
“我会努力的。以我的名字——霍普在此发誓。”少年点了点头。
…………
在一片混沌的不断翻滚着的黑色“海洋”里,一个人型生物从海洋里走了出来,祂身上既像液体,又像固体的灰色物质不断的翻滚聚合着,“捏”出了一个人型。那是一个俊美的男性,他身高近乎一米九,穿着黑色的过膝大衣内搭西装两件套,留着一个背头。虽然大衣遮住了他的身形但是从骨骼的框架来看应该是个健美的男性。
“睡了一个好觉啊,霍普……”那个男人自言自语道。他舒张了一下身体,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轰——”顿时,整个空间开始沸腾,那海洋不断聚合又分离,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物体,它们有的是柱子,有的是桌子。很快,随着海洋褪去,一个巨大的、古典风格的宫殿出现在霍普面前。
霍普缓缓走向那宫殿位于中央的闪烁着暗淡的各色光芒的水晶椅上。他又打了个响指,只见水晶椅前的桌上出现了一个怀表,一本古书,一根法杖,一双手套以及一张面具。
“神性:时间主宰、神性:万物归一,神性:悖论、神性:门与匙、神性:无尽的变化……留下的力量还挺多。”克洛将这些东西穿好带好,然后把一些不方便随身携带的直接送到了另一个空间。
“啪——”霍普打开怀表看了一眼,“还有20年,比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要好一些。现在我虽然拥有五个神性,但是正好“全知全能”、“永恒”、“命运”、“混沌”这四个原初神性一个都凑不齐……”霍普思考着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而且刚苏醒,力量还没恢复,现在我只能算是原初的最底层。要是三四个神配合得当杀掉我是很有可能的。”想到这里,霍普似有些懊恼的把头靠在水晶椅上,小声的嘟囔着:“唉,莉莉丝毕竟还是能力有限……啧,你又这样了霍普……”霍普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两只手十指交叉,以一个舒服的状态坐在椅子上。
“现在按照之前预想的那样,收回神性,升格为原初,再然后升格为造物主,最后,成为那个“不存在的造物主”。我需要和之前一样,得有教会和信徒。而还有就是能帮我办事的人。”霍普这么想着,拿出了那本书翻阅着。
“现在是多种智慧生物的融合文明……已经发展到了过去的文艺复兴时期……然后……霍普翻了翻书,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艺伟,男,来自中国上海,于2018年穿过了白色之门。”霍普嘴角露出了一缕微笑,“看来计划成功了,哦,我的中国穿越者朋友,我会找到你的。”
霍普继翻下去,在每一页都简单看了几眼后满意的把书收了起来。
“嗯,真不错,穿越过来总该付出点代价嘛,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邪神。”霍普收起书,略有些不怀好意的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现在,我的面前要出现一个大会议厅。”
克洛话音刚落,王庭的一部分变成了一个大会议厅。整个会议厅呈现一种金碧辉煌的华丽风格。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桌,13把带着海绵的椅子绕着桌子放置着,每把椅子后面都对应着一道门。
霍普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一抓,从其他空间里拿出了一台液晶电视。
“啪——”霍普打了个响指,用“悖论”让电视不用电也可以运作。然后,霍普利用时间主宰的力量让其处在过去的一个霍普已知的有电视节目的时间段。
在这么一番神力加持下,这个电视机播放起了电视节目。
“嗯,这个世界可以用过去文明的产物。我又想到了一些好点子。”霍普关上电视,把它放回到了另一个世界中。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了,霍普依稀还记得,过去多种多样的召唤他的咒语中,还有过什么“给予宅男快乐之人”、“居于二次元的伟大存在”什么的。这好像是一个胖胖的信徒取的,虽然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但是霍普记得他外号叫小胖。然后再往下想时,霍普的记忆里只剩下了小胖临死前的模样。
“可惜了,他没有得到应有的结局……”想着想着,霍普摇了摇头。
“干正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