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客人，你们这样占着座位却不买东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林年擦拭着收银台，平静地对奶茶店里的那几个青年道。
那几个青年没有管林年，继续坐在座位上，抽烟喝酒打扑克，就差一个烫头了。他们发出来的声响也越来越大，严重影响了周围顾客的消费体验。
不多时，除了他们以外，其他顾客都皱着眉头离开奶茶店。没了其他人在场，那群青年就更嚣张起来，有几个直接就把鞋脱了，把脚架在桌子上，打牌打得不亦乐乎。
“真就听不懂人话吗？你们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一个卷发青年抬起头，对林年的威胁嗤之以鼻，“报吧报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进局子里了。现在我们把拘留所都当家了，在里面吃饭睡觉都比在外面要香。而且你报警试试，反正警察来这里要点时间，我们也不怕把事情闹大。”一个卷发青年吹了个口哨，对林年的威胁嗤之以鼻，转头跟他的牌友道，“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
“好不好？”
“好！”
“老板是不是个窝囊废？”
“是！”
一帮子人哄堂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针对林年的嘲讽。
林年停下擦拭收银台的动作，有些不理解他们的行为，“平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今天要来整我呢？”
“你打了不应该打的人。”
“江山海？”林年赶紧回忆了最近打过的人，在心中做了一下排除法，很快就得到了这个答案。最近就打了两个人，总不可能是因为打了施乐才引来这帮一心搞事情的家伙。
“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卷发青年笑了笑，露出一口烂牙，飘出极其难闻的味道，估计他上一次刷牙的时候，是上次进到局子里时，警察强制性把他刷的。
“这是你们自作主张的吗。”
疑问句，却被林年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林年确信，一个大家子弟，是不可能做出找人来砸别人场子这么low的事情。他们背后代表的人，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能同意他们这么搞。当然，一些一夜暴富的暴发户可能会这样，但江山海明显不是那种暴发户的后代。
“是又怎么样。”卷毛洋洋得意，摇头晃脑地道，“这事情如果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开心，我们就鸡犬升天：他愤怒，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就不怕人家恼羞成怒，事后报复吗？这事可是可以说是羞辱那些人的。”
“窝囊废店长，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卷毛走过来，用轻佻的语气道，“政府对我们这些人的关注，可比你们平头百姓高多了。周周要统计我们的人数，咨询我们的心理，就怕我们之中有人想不开，去加入邪教，去当毒品运输器，去当人肉炸弹。”
“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他们敢动我们？要知道，他们敢动我们，我们就敢在统计人数那天闹翻天。这可是我们无往不利的杀手锏呢。窝囊废店……”说着，卷毛伸出手，想拍一拍林年的脸。
赤罗罗的挑衅让林年的怒气槽加满。
给你脸，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真以为我脾气很好吗？
只见卷毛眼前一道闪电划过，接下来他伸出去的手就被林年直接给拧成三截。
“艹艹艹！”卷毛表情扭曲起来，疼得只能发出艹字的音。
“尼玛干什么呢！”旁边打牌的青年们立马站起来，同时还有几个鞋飞向林年。
微微侧头躲过那几只鞋，林年面无表情地从收银台后面出来，活动活动四肢。反正被施乐折断的肩关节已经自愈得差不多了，就当这是术后复健吧。
几个不学无术、无所事事的社会吸血虫，从一开始林年就没把它们放在眼里，跟他们扯这么久的皮，也不过是想用温和的方式解决问题。
现在看来，还是暴力好。
简单直接高效，谁拳头大就听谁的。
固然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后方法，但它确实是一种方法。
只是可惜了这刚刚换过的座椅。
“这副羸弱的身子——不愧是你们这群比小偷混混地位还要低下的社会无用阶级，才十几二十岁，就把这副经过基因优化的身子给掏空了，还是肾宝片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不到半分钟，林年便解决了这帮来时牛气哄哄的家伙，顺带打了个120。
…………
“好家伙，林年你不是说自己从良了吗？”走进奶茶店的施乐看见这满地狼藉，下意识的道，“怎么才没多久，你又打了一架？意识到自己的暴力倾向是定型的，改变不了，于是就自暴自弃了？”
“不过是遇到了一群渴望改变现状而不择手段的可怜人罢了。”林年一边用洁净的手巾擦拭拳头上鲜血，一边回答施乐的问题。
施乐拣了一张幸存下来的椅子坐下，对这事很感兴趣，“可怜人你还打的这么狠，单看这现场我都可以看出你至少踢飞了三个人，打断了八颗牙。”
“值得可怜，但不值得我手下留情，一码归一码。”
“是那些无业青年对吧？他们也曾经去过我家的产业闹事，嗯，大约是几年前失业狂潮后期的时候。”施乐耸了耸肩，“他们是蛮可怜的，所有人都巴不得他们快点死，古神会更是直接把他们列为罪孽深重之人，死后要下地狱永远劳作。他们是受自动化工厂迫害的被害者，也是受被害者有罪论迫害的被害者。”
“话题结束，你来找我干什么？”
闻言，施乐苦着脸，对林年道，“最近我遇到了一个奇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