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觉脚下踏在实体之上之后,鸑掌柜才觉得心里踏实好多。果然啊,就算是鸟,也是要脚踏实地才有安全感的啊。
透过罩在他身上的九尾道身的虚影,鸑掌柜打量了一番这四周,依旧是漆黑一片,不过不同其他地方的毫无生机,这里却是能够看到一些花花草草,巨石流水了。
不过也仅此而已。
“哎,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元神已经溢散成如此模样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余静妍叹了口气说道。
“溢散?”听到余静妍的话,鸑掌柜心里一颤。神魂溢散他是知道的。
元神作为修者一身之根本,元神若在是出现了残缺、重伤,也有机会转世重新来过。但是若是元神溢散了,那便是不可逆的,哪怕是轮回转世,那也决计补不回来的,而且还会继续溢散,直到元神彻底消失,从此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所以说,这便是如同魂飞魄散一样,最让世间修者恐惧的事情了。
“是啊,不然你以为这归墟之地怎么会出现这一片小岛?”余静妍看准了一个方向后继续抬脚带着鸑掌柜向前走去。
“您是说……”鸑掌柜右手牢牢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脸色有些发白地看向眼前的后脑勺,说道。
“是啊,这一片小岛便是由她溢散出来的元神幻化而成的。”余静妍也再次叹了口气说道。
“那她……”元神化物虽然对他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想要做到这一点还是相当轻松的。
毕竟巅峰时期她的修为,已然不是寻常有着创世之能的大能能够比拟的了。
但是现在,她的元神溢散后化作这么大一片岛屿,那她的元神现在还会剩下多少?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余静妍安慰地说道。
对此,鸑掌柜虽然还是很担心,但是也只能选择暂时相信她了。
又行了一会儿,沿着一条小溪绕了三五个弯,一间小竹屋依水而建。竹屋前,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正慵懒地躺在竹制摇椅上。
女子生的极为美艳,哪怕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亦是十分的勾魂夺魄。再加上她头上那一对洁白的狐耳以及被她压在身下随着摊开的九只巨大的狐尾,更是添加了几分妩媚动人、魅惑众生。
不过即便如此,任何人都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那一股凡人勿近,傲世天下的气质。
随着余静妍他们的接近,那女子头顶的狐耳一动,一双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看了过去,随后面带微笑地说道:“你们果然还是找来了。”
“怎么?这么多年了过去了,还想躲着我不成?”余静妍他们走到女子面前,看着见到他们却依旧躺在那里的女子轻声地说道。
“不躲了,也不想躲了。”她自嘲一笑说道。
“是躲不了了吧。”余静妍说着手一伸,一盏散发着异香的清茶便出现在了她手中。
这还是在这归墟之地出现的第一缕味道。
看着余静妍手中的茶,那女子耸了耸自己完美的小鼻子,笑了笑说道:“看来你早就对我现在的情况有所猜测了,这清蒙养神茶都准备好了。也不知道又有哪些所谓的神仙倒霉了。”
“跳了这么多年的舞蹈,总是要有所回报才是,公平交易而已。喝了吧。”
余静妍将这盏茶隔空递到了女子的面前。女子看了一眼余静妍,笑了笑,也没矫情便直接端起眼前的茶一口喝了下去。
“舒坦。”
随后她长出了一口气。
做完这些,那女子才将目光看向余静妍身后的鸑掌柜,弯起嘴角轻声说道:“没想到跟她一起来的不是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反而是你。”
余静妍也稍稍侧过去一些身子将她身后的鸑掌柜让了出来。鸑掌柜见此脚尖微微往前挪了半步却又停了下来,就在那里遥遥看着女子颤声问道:“傲雪,你……还好吗?”
傲雪便是眼前这位九尾狐女子的名字。她原名叫白傲雪,号圣天娘娘。
“你也看到了,也就这样罢了。”白傲雪坐在躺椅上,双手向着两边一摊,说道。
“这么多年来,你为何不去找我?”鸑掌柜继续问道。
“找你?又有何用,徒增烦恼而已。”白傲雪微微别过脸去,叹了口气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鸑掌柜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着悲伤之色。
一旁的余静妍见此也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要叙旧以后有的是时间,是该先回去了。”
“回去?我现在只要离开这里,瞬间便会魂飞魄散。又如何个出去法?”白傲雪双手撑着躺椅缓缓站了起来,然后环视一圈这由她元神溢散出去的部分所幻化而成的岛屿说道。
这岛屿在莫种程度上来说,确实也起到了保护她现在这已经脆弱不堪的元神的作用。只要离开,她那已经到了极限的元神便瞬间分崩离析了。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有办法带你出去的。”余静妍淡淡地说道。
随后她转过身来对着鸑掌柜说道:“鸑掌柜,不知现在可否将那三样东西交给我。作为交换,还你一个健康的白傲雪。”
鸑掌柜闻言立马将被他视作生命的三件宝贝小心拿了出来递给余静妍。
看到那三件东西的白傲雪一愣,然后说道:“没想到我的身体也能够化作这种东西来,不过就凭借这些最多为我重述肉身而已。”
然后余静妍又将旱魃心脏拿了出来,法力轻轻一转,上面的封印便被破解了开来。只是由于现在处于归墟之地,那滔天的魔气并没有在溢散出去的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把女魃杀了?也不对啊,这上面的力量太轻了,而且里面……”白傲雪看着余静妍手上的心脏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她。
“旱魃的心脏而已。”余静妍说道。
“旱魃?”作为对大战之后就消失在世间的她,可不知道旱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