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医生是我记忆的碎片。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是这样的。
渐渐地,每天,我都会一点点回忆起那些曾经的峥嵘岁月。
我想起了很多在资料中都没有的细节,我想起来了很多资料中没有的过去:那个1941年,我得到了妻子的死讯;1942年,由于我的指挥失误,小队被德军全歼;1943年,库尔斯克,我亲眼看着挚友驾驶的T-34被德军的虎式炸碎;1944年,在第五次突袭中,白俄罗斯战役,险些被轰炸机炸死;1945年,当时对杀人已经麻木的我毫无犹豫地扣动扳机射杀了在柏林负隅顽抗的“nc童子军”,然后头脑便是一片空白,再之后,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战场的血腥味,冲锋时的血肉横飞,战场上的绝望呼喊。。。这些感觉充斥着我的大脑。那些场面,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真正的绞肉机战场。
“他情况怎么样?”凯尔希问ash
“。。。。。。”
“不怎么样。典型的战争后遗症,而且是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生死轮回的那种。”亚历山大开口道。
“那个叫阿琳娅?的小医生,暂时别让他们两个碰面了,可能出大问题。”库兹补充道。
“我嘛。。。我还好。”
“别吧,那天中午我就敲两下门,你‘唰’的一下子就把床掀了然后捧着抱枕就躲在床后。”
Ptsd罢了。
“。。。。。。”
“他这个情况,还是要到疗养庭院比较好。”凯尔希说道。
“那这个样子的话。。。好吧,本来我们想让他暂时加入彩虹小队和我们一起行动来着,既然这样的话就交给你们了,我对你们还是蛮信任的。”
“我又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打破了我的幻想。
“那好吧。”
我只得无奈的进入疗养院进行“治疗”。疗养院还有另一个患者叫“夜魔”,女孩子,虽然都在被收治,但是我们两个却几乎没有交集。
在疗养院的生活非常无聊,我被禁止抽烟喝酒,每天还要做好久的心理辅导,天天被强迫着喝一剂药水,好像叫什么“理智液”,唯一特殊的就是一个叫安洁莉娜的腼腆女性转交给我的来自黑的感谢信,我也是随随便便写了一封回信就草草了事了。
这天我翘课在人工花圃散步的时候,碰到了凯尔希医生和阿琳娅,我没有出声,静静地在哪里偷听着。
“阿琳娅,近期你就不要找那个人了,你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种刺激。”
“好,好的,凯尔希医生。”
刺激?什么刺激?
“你可能不知道为什么,那就由我来告诉你。”
“是。”
“你长的很像他去世的妻子,所以。。。”凯尔希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阿琳娅好像发现了我,慌张的躲了起来,凯尔希医生看到她的反映后,也反应了过来,转过身。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上课不是吗?”
“确实,不过我翘课了。”
“所以说你还是尽快回去的好,如果你不回去,会有人负责把你抬回去的。”
“行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只得悻悻的离开。
我什么都没说,他们怎么知道的?带着这个疑惑,我回到了庭院,发现机枪哥已经在庭院内恭候多时。
“这是我们今天破解列维u盘里的数据之后的,打印出来的一些‘礼物’(?)希望你好好看看。”
我接过文件打量起来,发现这份文件的封面很是眼熟。
没错,我的档案。
正当我不以为然的复习这份档案时,映入眼帘的“绝密”两个大字打醒了我,这是我没有见过的一部分。
“阿廖沙*杜斯科夫斯基,上尉,一级伤残,自理能力‘无’,自愿参加‘超级士兵’计划,编号001,基因整合度‘97.3%极高’,目前生理状态正常,情绪稳定,即将进入培养液罐。”念着这段开头,脑中总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1946年3月12日。未知生物体细胞再生肢体培育完毕,嫁接后对象出现免疫排斥反应,服用药物后免疫力下降,机能恢复正常,目前情况稳定。”
“1946年8月27日,实验对象状况稳定,细胞融合率已达到100%。”
一页又一页,每页纸张都记录着我从一个人类变为一个超人类的全过程。我迅速浏览着。
“1947年,48...”这些年都是一些非常普通的实验记录,直到。。。“1980年5月14日,超级士兵计划小规模败露,苏共中央紧急将培养基转移至北极北极熊军事基地。”
“1980年7月8日,也就是今天,北极熊军事基地收治编号为scp-096‘害羞的人’突然暴走,作为记录员,我和我的父亲记录了这个老兵一辈子,这句话可能是我最后写下的一句话了,没人知道我们的命运或是阿廖沙上尉的命运将何去何从,还有,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到但是,列维,我的儿子,爸爸爱你。”
“列维将这一页放在了他最为重要的一个文件夹里。。。”亚历山大说。
“先别着急收起来,接着看下面。”
我翻到了下一页,红色的绝密二字又是一波贴脸输出。
“阿琳娅*喀秋莎,种族:未知,经询问其相识后确认为001的妻子,1941年被苏联红军营救时已怀有身孕,被士兵发现异常后将其击晕逃脱,该士兵清醒后描述称其有两只熊耳朵,力大无穷,比棕熊还要难对付。目前状态:已失踪。在西乌克兰某处乡村内发现疑似晶体,构成未知,经检测发现该晶体表面含有无法辨认的未知基因序列,怀疑与阿琳娅有关。”我念完这段文字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淡淡的说:“亚历山大,你也猜到了吗?”
“我想。。。应该是的,如果这么说的话,或许我们有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是这样没错,并且。。。”我突然犹豫了,没有接着说下去。
“你是说。。。”
“这几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喃喃道。
“我也觉得有这种可能,阿琳娅她。。。”
“或许吧,有必要确认一下。”我捂住脸,感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如梦一般的“惊喜礼物”。
“明天,请凯尔希给我们做一下基因鉴定吧。”
次日中午,抽血过后,我坐在凯尔希医生的办公室里,当然,阿琳娅也在。我看着她,她低头看着地板。趁现在我得多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将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对待她了。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红透的耳根,是怕生?我寻思我们挺熟的。喜欢我?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难道是还在在意那天的事儿?算了算了,懒得想,真麻烦。现在我的内心十分矛盾,既激动,又害怕,既期待还想逃避。说实话我有点后悔做这个东西了,不知到现在拒绝还行不行。这时门外脚步声把我拉回了现实,凯尔希推门而入,在她身后是博士。
“阿琳娅,你先出去一下,闪灵姐姐在外面呢。”
“好,好的。”
待阿琳娅出去以后,我开口道。
“怎么样?没错吧?”
凯尔希看了看博士后点了点头。
我冷笑了一下,泪腺开始分泌液体,我也忍住不让它流出来。
“。。。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对罗德岛产生太大影响就行。”
说完凯尔希就走了,但博士却留了下来,然后闪灵小姐和阿琳娅也进来了。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不去展露我的真实情感。看着阿琳娅满眼的期待,我有些想骂自己,我有些想放弃,多么一个天真的女孩儿啊。
“阿琳娅”
“初次见面。”这几个字都是我一个一个从嘴里挤出来的,回过神时,我发现我没有绷住,让那些液体流了出来。
阿琳娅拿起了她的手帕为我擦拭眼泪,并在尽量安慰我。
我一个深呼吸后抱住她,又说了一遍
“阿琳娅,初次见面。”
“你在说什么呀?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
“以父亲的身份,阿琳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