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病床上,拜德静静的躺着。确认无碍后,瑞百儿吩咐了杰克便离开了病房。
漫步走在街上,看着空中的飞船播报着培育土地的计划,一旁的人一脸不屑的看着。“一天到晚说这些胡话,现在才想起来挽回,早干什么了?”另一边的街警闻言立刻把他驱赶走。
瑞百儿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感慨:“连普通人都可以意识到的事情,为什么董事会的人还要装糊涂呢?”路边的检测机发出嘀嗒的声响,瑞百儿赶忙走开,街警上前疑惑的拍了拍机器“不会又坏了吧?”
高楼上的老人默默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身后的黑暗内走出一个黑衣人,手上端着一张蓝色的钥匙卡和一份墨色的血融。
老人的嘴微微张开,沙哑的声音传出不易听觉的声音,身后的人点头,随后退回黑暗中。
“呵呵呵……”老人笑了,笑声中没有开心,只觉得让人毛骨悚然。“去把瓦伦给我叫过来……”
半小时后,瓦伦颤抖着跪在老人的身旁。他是个疯子,但是在这个老人面前就如同被捕食者面临捕食者一样的恐惧。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派去荒川吗?”
瓦伦缓慢的抬头:“不……我不太理解……请您吩咐!”说着又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头。
“瓦伦,你不觉得,你的试验还是太保守了吗?”
瓦伦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老人:“您……同意我的请求?”
老人转过身,俯视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男人:“是该做出一些改变了,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失败了……我想你的体格……应该不会比那些试验品强吧?”
老人走了,只留下瓦伦一人瘫坐在地上他,嘴里喃喃着:“三个月……”他不敢反抗,不仅仅是这个老人,所有董事会的人他都不敢反抗。随后他眼神确定,仿佛下定了决心。
另一边的病房里,拜德揉着自己还迷糊的脑袋。那一战打的他心神震荡,也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以为血融之间不存在差别,可结果就是自己被单方面吊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作战经验吗……”
“或许是你自己出了一些问题呢?”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戴泊先生,您怎么会……呃啊。”拜德想下床打个招呼,身上的疼痛促使他留在停止自己的动作。
戴泊示意让他好好休息,又把钥匙卡放在桌子上。“这是安库玛让我给你的,他让你小心,下次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董事会已经把调查盗窃血融的人交给别人处理了,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
拜德征征的看着桌子上的钥匙卡“对不起,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不碍事,安库玛没有责怪你,对了。”戴泊又把血融放到拜德的手里,把他的手攥的很紧“安库玛说,不要老是留意外面的世界,有时候他想要的……就在自己身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那些奇美拉已经掉下去两周了,董事会决定重新打开地下的通道。安库玛想亲眼看看先人类能否挺过这场灾难。”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拜德还在思索着刚才的话,他看着手里的血融,又看了一眼钥匙卡,瞳孔微缩,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把粘贴在血融上的一层角膜质撕下,贴合到了自己的眼角。“杰克!我要出院!”
房间里,瑞百儿在给柏利轻声的讲着故事。柏利扭头问她:“妈妈,你说,地下都是野蛮人吗?”
“嗯?为什么突然问这些呢?”瑞百儿不解的问。
“老师说,地下都是一群又脏又臭的野蛮人,还老是喜欢打架,唔,柏利不喜欢他们。”瑞柏利埋在被子里,只留半个小脑袋望着瑞百儿。
瑞百儿轻叹一声,又把瑞柏利从被子里抱出来,语重心长的说:“其实老师说的话不一定是正确的,柏利,你相信妈妈吗?”
瑞柏利点了点头。
“那妈妈告诉你,地上的人不是野蛮人,他们喜欢打架,是为了让大家以后再也不会打架,明白吗。”
“那地上的人都是好人吗?”
“当然了。”
“那我们让爸爸把他们接上来住好不好!”
瑞百儿笑着“你能够这样想,妈妈就知足了。不过现在,要好好睡觉哦。”
夜色降临,灯光逐渐暗淡,一切归于平静。
像往常一样,拜德轻轻的打开房门。瑞百儿躺在沙发上,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早已凉掉的食物。
拜德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妻子,手中拿着一台机器对准了她,嘴角颤抖着。
这时,瑞百儿醒了,拜德赶忙收起手中的机器。“回来了!”瑞百儿上前温柔的抱着他“辛苦了,这些菜都凉了,我去帮你热一下。”
“嗯……”看着转身离去的妻子,他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机器,那台检测机,他瘫坐在沙发上。“已经……不需要了。”
瑞百儿身上流动的红色血液,烙印在了拜德的眼里,黑暗中唯一的光芒,竟然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