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的教室楼层是按着年级来划分的,一楼的教室全部是一年级,共六个班。每栋楼各三个。
此刻秋蝉就正在朝着一班的教室谨慎地摸过去。前后门都没有锁,秋蝉却并没有着急进去,他先在窗户前往里瞅了瞅,然而因为校园的天气很昏暗,只能看到里面是一片漆黑,即使用手电筒往里探照,也只隐约看见一排排空荡荡的桌椅讲台。
发现并不能通过这种方法获得一些有效信息,他定了定心神,慢慢地推开了教室的门。随着“吱—呀—”的声响,昏暗的光照进了教室。
秋蝉打着手电往里照了照,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东西,这才提着剑走了进去。
孩子们在放假时都已经把书都带走了,因而桌子都空荡荡的。秋蝉挨着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再三确认之后,秋蝉离开了一班教室。
第一件教室的搜查行动,一无所获。二班和三班的教室同样如此,什么也没有。
“嘶...出师不利啊,一楼都搜一半了,还啥都没瞅见呢,”秋蝉一边想着,一边朝着对面的
教学楼走去。
连续三间教室的空无一物让他原本紧绷着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些,对周遭的警惕也开始放松。却不知危险早已在前路布好了埋伏。
在经过一丛灌木时,秋蝉突然感觉到一股拉扯感,好像有什么东西拽住了自己的裤子。心中的警铃大作,本能反应下回身便是一剑刺出,只听得“噗呲”一声,那是利刃割裂物体的声音,而秋蝉也得以从那股拖拽感中脱身。
“这是…什么东西?!”
踉跄后腿几步站定,他朝那灌木方向看去,只见一截软滑的触手在他原先所站的地面上扑腾着,渐渐无力地停在地上。
而在灌木丛里,则传来了阵阵嘶吼,就像是被折断了牙齿的猛虎那般痛苦且愤怒。
秋蝉摆出一副防备的姿态,面对着受伤的生物,接下来很可能要受到它更加凶猛的攻击。
果不其然,数十道触手从灌木里伸出,向着秋蝉袭来。
虽说先前的药剂给了她对于“剑”这种武器一定的掌握,但也仅仅是让他使用起来不那么晦涩罢了,只相当于练剑几个月的学徒。要说掌握,那还远远谈不上。
因而,面对来势汹汹的触手,秋蝉在尽力防御之下边打边后退,但依然有三道触手穿过剑舞的防御,重重地鞭挞在身上。
“呵…”
闷哼出声,腰侧与腿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同时伴着疼痛袭来的还有阵阵耳鸣,试图扰乱他的心神。
在一时慌乱之下,触手的第二波攻势已然袭来。
此次虽已受伤,但少年的怒火反而被激发出来,在又一次被击伤手臂后,干脆便舍弃了防御,直直地朝触手的源头,也就是花坛上的那丛灌木冲过去。
十米的距离在全力奔袭下瞬息便至,秋蝉将直剑置于胸前护着身体,借着前冲的惯性,朝着灌木狠狠地刺过去。
利刃如雪,斩祛妖邪。
“咿呀——!”
凄厉的嘶吼响起,就像是垂死的猫的惨叫,挥舞的触手开始更加狂乱地舞动,胡乱地抽打着四周。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秋蝉如今整个身姿趴在灌木上面,透过纷乱的枝条木叶,他看到了异变体的真身——
那是一颗扭曲的头颅,脖子以下尽是细长的触手,之所以能看出来是一颗头颅,全凭着依稀可辨认出的一双眼睛和那不断嘶吼的嘴……也许叫两处凹陷和一个洞会更为合适。
而秋蝉的剑已经刺入了头颅的右眼处。看着近在眼前的诡物,他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剑柄,随即双手用力往下压去,剑身也跟着又没入几分。
嘶吼声猛然加剧,随即便逐渐衰弱…直至彻底消失。拔出剑,秋蝉忍着浑身的疼痛艰难地从灌木中爬起来,在花坛边坐下。
环顾四周,尽是瘫倒在地上的触手,有些已经化为了黑色的液体。
这是秋蝉有记忆以来与异化物的初战,并不轻松,但是好在是取胜了。
那把剑早已被漆黑的液体浸染,秋蝉在一旁甩了甩,余光中突然注意到剑尖处似乎插着什么东西,他把剑拿到眼前仔细观察。
好像是个那是一个布满了触手的肉球,触手并没有在挥动,应该是死透了。
在一旁的灌木上摘了片叶子,秋蝉用这个夹住肉球,捏在手里仔细观察。
“总感觉…这东西有什么玄机呢,”秋蝉喃喃自语道,“不过看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远离一些为好。”
说罢,便把肉球丢到地上,一脚便踩碎了它。
那么接下来,就继续朝着剩下的教室探索吧!
秋蝉稍微歇息了一会,提起剑朝着未探索的教室那边走去。
出乎他的意料,四班的教室是锁着的。
打量着这个老旧的挂锁,秋蝉觉得自己用剑应该是能把它砸断,但是考虑到这个锁作为触发机制的可能性,还是作罢。选择先去剩下那两个教室看看。
“呼…这里的学生都很爱干净啊…”
秋蝉盯着手里的钥匙,叹了口气。
虽然有前三个教室的例子,但对于五班和六班除了这把钥匙什么都没有这件事,秋蝉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而且这把钥匙就光明正大的被摆放在讲桌上,这更让秋蝉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被安排的感觉。
“封住楼梯口让我只能搜索一楼,留出五件教室让我找钥匙开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我打开四班的门,在里面找到什么机关就回使得四个楼梯口解封,然后在二楼继续这种单线程路线……”
该说不愧只是一个入学测试吗?
被这些杂乱的思绪干扰,秋蝉显得有些烦躁。把钥匙插入挂锁,稍微用力,“啪嗒”一声,锁果然被打开了。
门内讲台上坐着一个女人,正伏案在讲台上挥笔疾书,就像是在批改作业的老师。
“你来了啊…”听到门开的声音,那个女人抬起头,在看到到门口的秋蝉时绽开了一个笑容。
“你是…谁?”
很意外地,秋蝉对这个女人提不起防备的心思,就这么任由女人走近自己的身旁,拉着自己坐在了讲台的旁边。
然而更令秋蝉震惊的,是那个女人的相貌。
因为她与自己实在是太像了。那相同的眉眼,同样挺巧的鼻梁,以及同一个位置的泪痣…
“能这么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虽然你可能很不理解,但是这个机会对我来说也是很仓促,”她说,“你看我连信都没写好。”
那个女人继续挥笔,她在写一封信,却是用着秋蝉所不能理解的语言。
秋蝉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这让他感觉很安心,这种感觉像是在母亲怀中睡着的婴儿,有一种天然的安全感。
“好了,这个给你,可千万要拿好呀!”
女人把信纸折好,郑重地放到秋蝉的手里。
“虽然因为一些限制,我不能现在就告诉你将来的一切,但是这封信应该能帮到你。把它交给李墨,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说道这里,那女人突然愣了一下。
“啊…你们应该还不认识……不过也没关系,很快就认识了。”
秋蝉接过信件,他呆呆地看着女人的脸,犹豫许久,吐出了一个名词:
“母…亲……”
“啊…我不是……”
那个女人似乎很震惊的样子,又像是在忍住不笑,她似乎是在否定什么,秋蝉却听不清了,因为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渐渐地从他的身体剥离。
秋蝉猛地睁眼,这才发现自己依然坐在花坛上,四周的触手早已化作了黑水。
“我这是……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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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被卡了三回,封面又修改了三回
我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