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1990年13影15星月时,埃里帝国自留地,约克城。
宏缓缓抬起右手,连法杖都未使用,缓慢的运转体内的法力。红色的丝线在他的手上盘旋,一团明亮的火焰燃起,团成一个耀眼的火球。
“认输吧。”宏冷冷的说。
倒在地上的,是宏扫清ss组的最后一个对手。此刻的他,看着竞技台上四处人燃起的火,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我认输。”那人说道。
“铛铛!”裁判敲响了铃。“我宣布,本场比赛由宏大人获胜,夺得ss营班长职务。”裁判又宣布道。
“都说过了别再用‘大人’这种奇怪的称呼称呼我了。”宏抱怨道。
两年前,因斩杀在严冰王国合修斯平原一带兴风作浪多年的十字之十暗之兽阿尔戈姆(明明是达克西里洛的功劳)还在“肃清计划”中立了战功,发现并带回了失忆的【大骑士之魂】梅尔·伊洛·卡拉腾大人,据说他的失忆原因是不明法术所造成的创伤。所以被授予了埃里的贵族之名——男爵爵位。
据统计,在“肃清计划”中共死亡了14086人,由于尸体全为残块,无法一一设立墓碑,且这些战士为国立下了战功,冰国阿兰利亚为此事在王都寒都兴建了纪念碑,悼念死去的烈士,并承诺会将此这次不明大型袭击追查到底。
可笑的是,经后来的调查,发现当时【魇】根本不在目标坐标点,而是距离百玛之外的远方。
事后,宏去调查了边境之城的那位老者的儿子,很幸运,那人并没被安排到前锋兵团去参加讨伐任务。
宏和其他人回到约克城后,都无一例外的受了很大的打击。但这并没有干扰宏变强的决心,宏仍然一如既往的努力练习法术,历练,学习知识,一刻都没有松懈。经过两年的奋斗,他已是一位四阶后期位阶的法师了。
这种成绩,在13岁的孩子中不可不谓是一个奇迹。而因宏的坚忍与成熟,他已经经常被周围的人当作成年人看待。
反正宏早就习惯了。
然而,最近的一件即将到来的事情又彻底地打乱了宏原本辛苦却又平静的生活,那就是宏已准备了四年的——
【深渊】历练。
被授予爵位后,宏的经济条件改善了不少。因为不仅是他,雨浪和维雅也被授予了爵位。但是,他们三个人一致认为,很有必要去【深渊】锻炼一下,检测他们这两年来的努力。
然而,要想获得这个资格,得先把卓兹克托学校的这帮家伙心先扫清。
宏长出一口气,走下了竞技台。底下的其他学员此时早已没了两年前嚣张的气焰,而是变得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宏班长”的叫。
上课的铃打响了,宏加快了向前的步伐,赶到教室。
这节课是宏十分看重的创式课,即创造术式课。一个法师,只会用所有人都会的基本术式或是高等术式都是不够的,法防课对基咒和高咒都做过深刻的研究与破解。在战斗中,真正能决定胜负的只会是自创术式。
自创术式需要对多利能够十分熟练的掌握,对于基本术式和相关构造都要熟练的摸清发动术式,通过修改这种术式,来达成不同的攻击效果。
如加莉亚的“龙火术”,是修改化形术而得来的自创术式。其实质是中阶化形术之火之第五术式兼火焰增强术式。
总而言之,自创术式对于法师来说绝对是重中之重,是决定战术胜负的关键底牌,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两年来,宏就是靠着对自创术式的强悍利用,才挫败了众多实力强劲的对手的。
担任创式学学科的教授是卡德·波托尔德教授。他与其他人相比,很是与众不同。并不是说他的服装有多么奇特,而是因为他是一名体内没有骑士之力和“奥多”的人。
骑士之力,意味着能够咏唱骑士术,就能将骑士之力转化为“多利”,附着在武器上攻击也就是骑士。
“奥多”,是一个人将多利转化成法力的力量。没有“奥多”就意味着没法从空气中提取多利和同物来转化成可以释放的法力。
当然,骑士和法师其实算少数,总人数占帝国的1%都不到,但在卓兹克托这样的法师学校,能出现没有“奥多”的人,实属让人震惊。关键还在于,这还是一位教授。
当然,虽然波托尔德没有“奥多”,但他对创式学的研究可是下了大功夫,对于任何一个问题都不会打一个马虎眼,所以才会有资格担任卓兹克托学校的创式课教授。此刻,他正站在ss营教室的讲台上。
宏得胜归来,报告也没打,直接坐在了座位上。这几天,为了扫清ss营的小子们,经常要占用宏的上课时间,但宏即是这样,迟到也不会给教授的教授们好脸色看。
上课已经20多分钟了,宏却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宏,请你来回答,埃里1788年探险家罗卡毕尔·诺亚的第三个创造的自创术式的术式分析是什么?”
宏愣了一下,自从被授爵之后除了雨浪和维雅还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吧?即使是教授也得让着他三分啊?!
“是冰之第三基咒艾尔冰晶术和冰之第八基咒涌潮冰爆术以及冰之第二术式的融合吧?”宏说道。
还真以为我学习不下功夫啊?
波托尔德教授心中暗暗惊讶,这小子预习工作做的还不错嘛,不听课竟也能回答的上来,不过……
“迟到了的话,放学后去打扫契约操场,不打扫干净就不用在想着走了。”波托尔德教授冷冷的说。
宏这个郁闷啊,但又无话可说。
“记住,不准用任何法术哦。”波托尔德的这句话又如一道闪雷,把宏的内心劈成了一地的碎片。
放课的铃声响起,卓兹克托学校的学员们都从各自的营中走出了班门,迈出了学校的大门,只剩下孤零零的宏一个人,郁闷地举着扫把,在操场上慢吞吞的扫着地,恨不得把这扫帚折成两段。
“宏!!!”
宏不用想,一转身,一个身穿黑色大衣,戴着黑色圆顶帽,有着一头如雪般白色的长发的女孩紧紧抱住了他。
“维雅,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雨浪去找你了吗?”宏说道。
“那家伙啊?他就在后面啊!”
“我说,你们俩当着我的面,好歹收敛一点啊,这让我怎么想?”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一旁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头发是奇怪的前蓝后黑造型的少年说道。这便是宏的再任长兄——雨浪了。
“怎么着,你也喜欢我吗?”维雅笑着对雨浪说。
“我——呸!我要是喜欢你,我情愿从神炎火山上跳下去!”
“这话听起来可真伤人啊!”
日常的维雅和雨浪辩论……哦不,斗嘴大会又开始了,宏曾称之为“w&r辩论大会”,代价就是被一拳打飞……
好不容易打扫完契约操场,已经放学将近一个月时了。宏伸了个懒腰,把扫帚扔到一旁,走出了校门。
“喂,今天中午吃什么啊?”雨浪问道。
“今天中午可要吃大餐!”维雅说道。
“得了吧你,咱们三个人的供奉,合起来,两年,你还能把那100个纳多弄空一半,我真心佩服你。”雨浪说道。
但不管怎么说,是绝对改变不了维雅的决心的。
突然,只听“嗖”的一声,一个人影从他们身旁一闪而过。那是个女孩,留着橙色的短发,穿着一个朋克风的短袖马甲,五分裤上烂了好几个洞,腰间还别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这是个小偷啊!
但这女孩却跑的异常的快,宏一眨眼,那女孩只是一跳,竟跳上了足十米高的高墙上。
这女孩,竟然会轻功!
宏发觉了不对劲,赶忙拍了拍雨浪的肩膀。
“嘿,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女孩的动作……有些太奇怪了些?”宏问道。
“我也这么觉得……看她跑得那么快,我们最好去看看吧。”雨浪说道。
“那……那怎么吃饭啊?”维雅说道。
“晚点吃呗!又饿不。”宏说道。“只是那女孩去哪儿了?这溜的也太快了点。”宏左顾右盼,连那女孩的影子都没见着。
“她刚应该是沿着约克大街旁的小道走的,那一块我很熟,她应该是跑不远的。我们快点走的话,应该能够追得上她。”雨浪说道。
三个人沿着约克大街疾跑着,寻找着那个疑似小偷的女孩的下落,足足花了近一个月时,终于有了点眉目。
“嘿!小哥,见到过一个有着橙色短发,穿着一件朋克马甲,腰间还别着一把短刀的女孩吗?”宏向一个路人问道。
“橙色短发……还穿着马甲……短刀……”路人思考着,突然抬起了头。“我想我应该认识你们要找的那家伙。”
“奈斯!”宏和雨浪一击掌,完全无视了维雅一旁投来的关爱“zz”儿童的眼神。“终于找着了啊。”
“我能问一下,你们找那个女孩有什么事吗?”路人问道。
“啊?这个嘛……”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是被偷了东西吧?”路人笑着说。
“啊?是……”宏结结巴巴的答应下来,没想到,自己随意的猜想,竟然还真的猜中了。
“小哥,我得给你个忠告。”那路人突的低沉下来。“这次的‘买家’和‘卖家’可都不是一般人,不该管的,还是不要管为好。”
“那女孩名为瓦尔雷特·卡布娅,住在旧街37号,如果有事的话——就去那儿找她吧。”路人说完,便转身离去。
宏兀的觉得,这事背后的水……很深……
“不管怎么样,这闲事,我们管定了!”宏坚定的说。
维雅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表示没意见。雨浪自然也是支持的。所以,这次三人团队的行动就这样被定下来了。
当然,他们不需要担心学校的问题。ss营的班长请假可不需要请假条。再说了,即使有几节创式或高咒课没上,用法史或法识课补回来就行了。(这两门课宏从来不上。)
“不过,竟然住在旧街,看来那女孩比曾经的我们还穷啊……”雨浪感慨道。
旧街,在约克城相当于贫民窟,里面都住着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田地的穷人们。那么小的一个女孩,眼看年纪与宏和雨浪相仿,却去干这种偷摸盗窃的行为,想必一定是没有亲人的了。
沿着旧街走,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最多也是偶尔能看到几个小孩子在阴暗的墙角旁,露出一只眼睛,窥望着这三个访客。
“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孩子,以后心中该有多么阴暗啊……”宏话虽这么说,但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才是他对吧!明明自己也没有多么顺畅无忧的童年,!11岁就独自参加过【影原】的“肃清计划”,13岁的他一个影后又要去参加入【深渊】历练,生活完全把他变成了一个成熟的成年人。
宏无奈的摇了摇头,随雨浪和维雅继续向前走着。
旧街37号,看到标志牌时,宏不禁惊呆了,他无法想象这种地方,竟能是一个女孩的闺居。
四根粗糙的木棒,上面沾满了污渍,被直插在泥土中。利用四根木棒,用织布剩下的边角料缝合好,成一块大铺盖,加上窗帘、被罩什么的,遮出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边用木板铺做地板,一堆破布当作床,床旁还放着一些诸如水杯,刷子一类的生活用品。整个蜗居给人的印象只是又脏又乱。
一个少女,正坐在床边,不安的发抖着。
“你,你听我解……解释,我……我真的没有……”没待宏开口,卡布娅卡倒自己先支支吾吾的解释起来。
“啊?我还没问你问题啊喂。”
一旁的维雅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女孩的着装与她的性格可真是完全不符啊,哪里像个小偷的样子。
女孩穿着的朋克马甲,明显是男式的。黑色的马甲上打着不只多少补丁。那五分裤,烂着许多个洞,裤腿下边的参次不齐的剪痕很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条裤子本来的身份究竟是不是一条长裤。棕色的皮鞋显然有好几个影没刷过了,脏兮兮的。
“有……有什么好笑的?!”卡布娅明显底气不足的质问道。
“好了,我们也不跟你废话了。说吧,今天上午你偷了什么?”宏单刀直入,直截了当的问。
卡不娅听了这话,脸色大变,似乎害怕极了,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小哥!别……别再追问这件事……事了,不然的话……”
“会死的。”
宏心中一震,但内心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
“要是身为四阶术师,还会因为害怕危险而逃避任务,简直就对不起自己这身蓝色的位阶长袍了。”说着,蓝色的光芒在宏大的身上浮动,一身蓝色的长袍显现,这正是象征着法杰位阶的法师长袍。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有人靠近了。
“啊——多么——令人愉快的话语啊,多么——勇敢的勇士啊——”一阵充满磁性的女声传来。
从来没见过的能量波动,多利以一种完全紊乱的状态运行着,却丝毫没有过载的征兆出现。宏扭过头,看向那名女子。
暗红色的短发,齐肩处被剪下。紫黑色的奇特长袍,散发着黑色的淡淡的光。眼眸中,流出的是仇恨、爱、羡慕、崇拜。
“但这儿竟然有这么——多的无关人员,这——可真是失职啊。”
女子举起了右手。
“真可惜——啊,明明是三个勇——敢的人呢——”
宏已经完全明白了来者的来意,现在,因为管这事儿,陷入了一个大麻烦啊。稍有不慎就会命绝此地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权能者】拉菲斯·贝特曼罗尼,现在——就只管安息于此吧——”
“阿达瑞亚·贡亚!”
绿色的光球在贝特曼·罗尼身旁爆炸,无数加速的绿色“多利”尽情释放着它们的能量,却只在贝特曼罗尼身旁掀起了一阵风——只有一阵风。
“我能理解,人在马上要死去时的反抗心理——但这真的没办法,我保证我会很温柔的——所以,请你——们去死吧——”
紫黑色的怪异子弹四处乱飞,毫无规则与形体。爆炸四处都在发生,这样的攻击,完全不是宏他们能抵挡的住的,然而——
“瓦尔雷特!”卡布娅喊道。
红色的屏障挡在了宏他们和贝特曼罗尼之间,挡住了所有的攻击,紫黑色的攻击被消除。
“谢谢,卡布娅。”宏笑着对卡布娅说道。
“不客气,但现在我们的处境十分糟糕呀。”卡布娅说道。
“宏!”维雅喊道。“这个女人,就是你‘拯救世界中最大的敌人’之一,她的‘多利’不对劲!”
“原来,就是你啊……”宏从一旁拔出了法杖。
“啧——啧——啧,‘巨盾的加护’,你是——瓦尔雷特家的啊——只可惜,后来没——落了呢——”
贝特曼罗尼双手合十,一道紫光激射而出,正中红色屏障,屏障一下子就炸成了碎片。
“什么?!这,这不可能!巨盾……”卡布娅难以置信的说。
“只是——一个加护防御术式罢——了,即使按理——论可以在1分钟内抵挡——任何伤害,但在你这里就用废——了呢,术式毫无防——备,轻易就能修——改啊。”
“你这家伙!说话能不能不拖长腔啊?!”雨浪大吼一声,一道雷电从法杖杖首射出。
贝托曼罗尼身旁只是又掀起一阵风。“真——是勇敢啊。”
紫色的漩涡在雨浪的脚下生成,只听“轰”的一声,黑色的“多利”吞噬了雨浪的身体,一切都发生在毫秒之间。
“不!!!!!”宏撕心裂肺的怒吼道。
雨浪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啊——身体素质意外的强呢——本以为这一下就足以让他炸开了呢——”贝特曼罗尼变态地说。
紫黑色的不规则形子弹在空中再次凝结,纷纷指向宏他们。
宏从雨浪身边站了起来,将雨浪拖到自己身后。手中,仍紧紧握着那根狄金端法杖。因子疯狂涌动。
火焰,从空中升腾起来,如一朵朵盛开的花。热浪,一次次袭来,守护着红要守护的人。
“Fire,the fire of creation.”
两年了,宏无时无刻不在练习着这句他所能发挥出的最强的咒文,火着第一术式,已经到了他所能达到的巅峰水准。
火焰如潮一般向前涌动,涌向那个可恨的女人——拉斐斯·贝特曼罗尼。
曾经何时,宏还怀揣着希望。看到那火焰吞噬掉贝特曼罗尼,也希望看到烧成灰烬的她。
然而,一阵乱风被掀起,仅此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宏垂下了举着法杖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伤不到她啊?!为什么攻击无效啊?!”
贝特曼罗尼笑了,笑得无比邪恶。
“就凭你们这种程度的半吊子?也想伤到我?别开玩笑了……”贝特曼罗尼举起了右手。仿佛在宣判死刑一样——
“荣耀的加护,实力低于我——的人,是无法伤——到我的。”
紫黑色的不规则子弹再次成形,随着贝特曼罗尼的大笑,如雨点一般超宏砸来。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要死了么?
是自己……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害死了大家啊……
“阿达瑞亚·巴格拉!”“瓦尔雷特!”
绿色的光盾和红色的屏障一同出现,挡住了紫色的狂轰滥炸,光,尽数化为碎片,炸的渣都不剩。
连续使用加护技,卡布娅吐出一口血,晕倒在地上。
“欺负小孩子,你可真有意思啊。”一个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