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出现了……柳钟元感觉自己现在精神完全不能集中起来，意识正在远离这个躯体……但是……
“至少现在，不能放弃啊！”柳钟元怒吼出来。
我放弃过很多，也不认为放弃有什么错误，有时候做不到的事情为何还要去浪费时间坚持呢。我不信奇迹，不信命运，不相信天生有什么神灵。但是……直到灵雯的出现，打破了我之前的一切。
我愿意相信奇迹，相信命运安排的邂逅，相信会有神灵替我保护着那个娇小的人。
现在我明白，有些事情，哪怕知道努力没有结果，有些人也会去做是为什么。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奇迹，拼尽全力。
“既然压制不住的话……”柳钟元突然笑了一下。
“空零，这里。”
头歪向一边，对着身体不停抖动的空零说道。
空零听到这句话突然停止了抖动。向着柳钟元走来。
明明膝盖都被射穿了，但还是能行走吗？柳钟元竟然还有闲心关心空零的膝盖！
“第四个人，是我。”
空零听到这句话身体突然停止，比刚才都要剧烈的抖动起来，身体极度不协调，甚至摔倒在地上。
“为……为什么！”空零发出来的声音像是野兽的低吼，要不是也会在柳钟元的脑海中出现他的想法，还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既然你不想杀人，就杀我好了。”
“你……灵风你是不是疯了！”
“我不是灵风，所以，你能下手了吗。”
“什么！”
“这个是我抢占的身体，你的灵风已经死了。”
“……”
“好了，这。”
身体站直，头也不歪到一边，直视着空零。
“……”
“我现在只是有着灵风的身体罢了，再说你只是记忆中的人，会忘记这段插曲的。”
“我……”
“不相信，换我我也不信，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你现在要不去杀第四人，要不杀我，要不我们就会被远处的那个人杀。”
“……”
“选择吧，你不选择都会死，你，和你所喜欢的灵风。”
第四个人看到了三具尸体明显吓了一跳，但还是本能的进行防范，身体像是被干扰的影像一样。
“抱歉……”
柳钟元闭上了眼睛。
“果然对于这种事情……我还是不相信啊……”空零的声音传来。
意识因为放松而模糊，柳钟元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醒了？”
身体各处传来酸痛感，但还是勉强撑起身体。眼前出现的是灵风，自己则是在……自己家？
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吗？
“刚才发生的都是真的，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你会那么激进，貌似我打开了我不该碰触的潘多拉之盒啊。“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柳钟元看到书桌上摆的一杯水，勉强起身，站直。端起杯子。
意外的竟然不渴啊。柳钟元一边喝一边想。
“我可以让你的身体和大脑以为自己已经吸收过营养了，理论上来说，我可以让你永生。”
“怎么可能，只是以为吸收过，又不是真的。”
“但是你的身体以为是真的。”
“但那不是真的。”
“但以为是真的。”
“……算了，别讨论这个问题了，我昏迷了几天。”
“就十几个小时而已。”
“我死了为什么还能从你的记忆世界中走出来。”
“不……你没死……死的是空零。”
“……”
“没想到吧，但他就是那样的人。”
“所以才值得你依赖吗。”
“对。”
“那我身上，有什么你可以值得依赖的地方。”
“我说过你可以依赖了吗。”
“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唉，本来我还设置了很多谜团呢，笔记本，小道，建筑的排序，结果你全都打破了。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只是说杀四个人而已。”
“没想到你真能下得去手……”
“反正是在记忆里，跟现实没关系。”
“说不定你现在认为的现实就是记忆呢。”
“那没关系，如果会醒，那就会醒，如果不会，就这么活下去。”
“你这个的性格还真是恶劣……”
“承让承认。话说回来，灵雯呢，还有你说的那个田园的秘密是某个地方可以穿越空间吗，并且赋予我超能力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全都靠我。以及……灵雯吸收我的阳气是不是真的。”
“你要选择什么。”
“你都不回答问题吗。”
“是现实还是虚幻。”
“……”
“虚幻的话，我可以让你和灵雯重新回归日常生活，就像之前一样，你们不会知道什么ESP组织，什么灵风，你们会一直嬉闹的生活下去。而现实……你们都有极大的可能会死，包括我在内。”
“你是要选择真实还是虚幻。”
“你这都还要问，肯定是现实，哪怕现实比虚幻残酷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果然……是个很恐怖的男人……”
“我想要的，是和灵雯一起真正的生活，而不是活在自己所无法掌控的世界。即便就算是一只蚂蚁，也可能会触发一系列事情，从而……推倒一座大山。”
“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荒诞的人。还有你不认为蝴蝶效应太过于——”
“因为只有荒诞，可以解释我为什么会碰到灵雯，会碰到这么多事情。”柳钟元打断灵风的话，缓缓说道，“而我也因此，由衷的相信那虚无缥缈的奇迹。”
“即便是死，也请让我变成灵体，在某处，静静的等一个人的到来吧。”
“因为那个人，一定会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