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呵,英雄。”
若叶口中咀嚼着这个词。
英雄很美好,若叶的小时候曾经也向往着能够成为一名英雄,但是这个想法随着长大逐渐的淡了。
因为她懂得这两个字的重量。
电影动漫里那些英雄光鲜亮丽,但那都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中的。
消防员是英雄,但是有可能一次出警之后就回不来了,不会有什么凯旋,就算是回来也不会有人们迎接。
牺牲者的名字会被电视台提一嘴,然后就被流量淹没。
而未牺牲者的名字根本不会被任何人所得知。
每次若叶看到那些牺牲的英雄,都会产生两个想法,第一个是对英雄的敬意,另一个就是对网民们两天就把英雄忘了的戏谑。
这就是英雄,可敬吗?当然可敬,他们是最可敬的人。
但更多的是可悲,很快就被娱乐至死的浪潮抛弃的可悲。
若叶很清楚,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了。
“混蛋,凭什么是我!”
小鸟游若叶,一个普通的高二女生,平常喜欢的是在部室里和鸢尾还有和太打打闹闹,喜欢回家打游戏追剧,喜欢逛街买东西。
“我不是自愿的,为什么是我?”
愤愤的将武器收到床底,此刻的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英雄的使命感,什么英雄的荣耀,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义凛然。
一个普通人,一个扔进人堆里找都找不到的路人。
这样的和她一样的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但为什么她要面对那些危险的东西。
将笔记本一次有一次的摔在地上,一脚又一脚的踩踏。
她很清楚,做什么都不会改变现状,但是她就是想发泄。
“可恶!为什么!”
咕噜~
若叶的肚子叫了,似乎是对若叶肆意挥霍体力的抗议。
就好像泄了气一样,若叶不再发泄了,将被拖鞋踩得乱七八糟笔记本捡了起来,放在床下,以后或许还有用。
“发泄也没有什么用,先吃饭吧,昨天的大米饭还有剩,做炒饭好了,冰箱里也还有昨天的剩菜,热一热吧。”
往常,做饭时候的若叶总是喜欢放着歌曲,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一边看剧一边吃,但是今天,她什么都没做。
沉闷的吃完饭,无力的倒在床上。
写作业?明早抄好了,现在没心情。
叮咚!这是若叶的line账号提示音。
拿出手机,是鸢尾学姐的消息。
“你也收到了吧,**。”
“是啊,咱们可是被选中英雄啊。”若叶讥讽了一句。
“和太呢?你有跟他联系过吗?”
“没有,从昨天他就没上学,笔记本看了吧,他不也是吗?”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好了。”
“你好,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在滴声后留言……”这是电话留言的合成音。
“和太没接电话,他不会出事了吧。”若叶有些焦急的回了鸢尾学姐一句。
“别着急,再等等看,也许是昨天受伤了在医院,没法接电话。”
心绪不宁。
若叶虽然并不想扛起责任之类的东西成为英雄之类的大人物,但是一码归一码,当身边的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也还是会焦急,还是会担心。
“如果手机坏了,应该不会有提示音,所以手机应该是完好的,但是和太没办法接电话。”若叶又开始了自言自语,这是她紧张的表现。
攥紧了手机,“千万不要出事啊,和太,如果是和你们一起当英雄的话也不错呢。”在被窝里,若叶沉沉的睡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
“今天的课本、文具盒、便当……”若叶吃完早饭之后开始收拾书包。
“还有手枪、子弹、匕首、纱布……”这些,也同样是将来若叶书包中将常备的物资。
一路上,若叶时刻保持着走在人群里,目光不断的扫视周围,将书包跨在肩上,她的一只手始终在书包内,保持着随时可以拔枪的姿势。
熬过上午的课,中午的活动部室内。
阿布、鸢尾学姐,还有若叶。
此时的若叶想将阿布支开,毕竟接下来她要和鸢尾学姐讨论的的事情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一些,普通人听到恐怕会将她们当成精神病。
“你们也是吧,昨天我收到了这个。”两人看着阿布从书包中拿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笔记本,就和她们昨天收到的一样。
“低语者,是叫这个名字吧。”阿布随即问道。
突如其来的信息让若叶和鸢尾学姐有些晕眩,昨天,笔记上写着“同一个时代,‘低语者’的数量是恒定不变的。”
“低语者是和太、我、若叶,但是现在和太失踪了,阿布却成了低语者,也就是说……”
“和太死了。”
冲击性的事实击打着部室内三个人的心,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哪怕是心跳声也清晰可闻。
“是的,和太死了,对外声称是失踪。”阿布直接摊开笔记本,笔记上黑纸白字的写着这样的字句——“您的朋友,坂田和太于初遇虚空造物时未能激发能力,牺牲,他的家人会陆续以各种名义得到一亿日元的抚恤金。对此,我们深表歉意。”
“死了,真的死了。”若叶没有经历过死亡,在她还未出生时,爷爷奶奶便去世了,这十六年来身边也未曾有人去世过。
“开什么玩笑……”鸢尾学姐趴在三人围坐的桌子上小声的啜泣着,“明明前天还好好的,一起给若叶补习功课呢。”
阿布拍了拍鸢尾学姐的肩膀,将她揽到了怀里。
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依靠,可以放松了一样,“呜哇哇……”她大声的哭了出来。
若叶阴沉着脸,低着头看着阿布的笔记。
“为什么,凭什么他要死?没激发出能力就要死吗?”紧紧咬着牙,愤怒、悲伤、痛苦,一种种情绪在若叶的心里打着转。
“我要替和太报仇。”
“什么?”
“我说我要替和太报仇,把那个怪物抓出来杀掉。”
鸢尾学姐从阿布的怀里起来,擦掉了眼泪,红着眼圈说:“我也要。”
“我也是。”阿布说。
“好,开始作战会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