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听这种事,怪谈社众人一直在做,依照前几任社长留下的经验书来看,打听这些事最好找四处流窜的小贩、街边的报亭老板、嘴碎的四五十岁妇女、出租车司机。
最后的出租车司机还是pass吧,樱国的出租车贵得很,还是先从前几项开始好了。
找小摊老板也最好找那种一看就是流动人口的那种,要是本地人的话万一有什么不必要的集体荣誉感,不愿意说怎么办。
至于怎么找,其实很简单,听口音就行了,一般在本地住一段时间之后口音都会被同化,而刚来的或者经常往返老家和外地的,口音一般都是有些混杂的。
这样想着,若叶来到了长途车站,小贩什么的等到饭点再去,现在先去车站和司机唠一唠。
酒曲乡的车站没有建筑,路边一个小小的房子就是售票处,车都停在外面,司机嘛,都在外面走动,或是抽烟或是玩手机。
没有一个坐在车上的,一会要在上面坐好几个小时呢,现在不得抓紧时间活动一下吗。
若叶装作等车的乘客走到了司机旁边,和司机攀谈起来,至于一会坐不坐车?我一会走了你还能找我不成?一会你在车上呢。
“猫妖啊,这个我确实听过,听说死的都是学校的人,我也是来这边打工的。”司机自来熟的和若叶攀谈起来。
这就是和外地人套话的弊端,他们愿意说,但是他们未必太清楚。“一会找个本地人试试吧。”若叶暗自想到。
“听说现在又开始闹腾了。”司机叼着烟吧嗒了几口。
若叶没有说话,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司机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眼神似乎让司机很受用,一个喜欢讲故事的人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恐怕很快就会放开话匣子吧,这也是若叶在长期的套话生涯中学会的。
“我是前些年过来的,以前的事不清楚,不过我最近听乘客说是几年前就闹腾过一次。”
这就是司机的好处,他们未必清楚全貌,但他们听得多。
“这是我听别的乘客说的,你可别说出去啊,我可不是有意听的。”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有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也许他们不会乱说,但是该听还是得听,这是一种无意识的习惯,啥都不说,但啥都知道。(作者就是这种人,真不是有意听别人讲话的,但是总可以听到别人说什么,不过我不会乱说啦。)
“这是几个中年妇女说的,就是那种喜欢嚼舌根的长舌妇在坐车的时候说的,第一次闹是在九十年前吧,一个小学里死了好多人。”
“从校工到老师再到学生,都是被猫抓了或者咬了,然后就是发烧昏迷,还说胡话。”
“对了,听说全说的都是什么不要挠我了之类的。”
“那你知道是什么猫变成的猫妖吗?”若叶问道。
“不知道啊,这块就猫多,老多野猫了,学校里也有老多了,多一只少一只谁数得过来?”
“那你听说过老太太的事吗?”
“哦,听说过听说过,跟猫妖一起开始闹腾的。听说是学校里一个疯老太太变的。”
“疯老太太?学校里可以雇精神病吗?”
“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啊,听说是学校领导的亲戚,不是说精神病多接触接触人就能好吗,就给她安排了一个扫卫生的工作。”
“人都疯了还能干活吗?”
“不知道啊,多说了我是听说的,也许是那种就不会说话的文静疯子呢。”
又和司机打听了一会,若叶发现他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的那种,觉得司机嘴里套不出来什么话,若叶给他买了瓶水就走了。
现在是晚上五点左右,勤快一点的小吃摊已经出来营业了,若叶来到了一条明显有些脏乱的马路上。
路边的垃圾都是各种食品,这说明这里每天都会有小贩来摆摊,就算他们再怎么讲卫生,也会有不小心扔到地上的垃圾。
果不其然,这里已经有小吃摊开始卖货了。
“老板,一份章鱼烧。”
“好嘞,客人旁边坐着等一会。”
小吃摊旁边,老板准备了桌椅供客人坐着,若叶也不嫌弃,直接坐,半尼特是没有什么要铺上塑料袋这种讲究的。
趁着老板还在做章鱼烧,若叶和老板开始搭起话来。
“哎呦,你这可问对人了,当时我儿子就在那里上学。”
很好,蒙对了,本地人没有什么荣誉感,很好套话,而且这里还有个亲历者。
老板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开始讲故事。
“当时我儿子才上一年级,听说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死人,当时真的是人心惶惶,家长都怕自家孩子出事,放学都来接。”
“每天放学门口都黑压压一片,那堵得……”老板嘴也是有点碎,说着说着就开始跑题了,若叶不得不往回拉了拉。
“后来听说都是被猫挠的,就猜是狂犬病,那就打疫苗啊,结果医院不让打,你说怪不怪?打个疫苗预防都不让。”
和一般的疫苗不同,普通的疫苗是将灭活的病毒打进去,让身体记住并且产生抗体,这样当真正的病毒来的时候就可以最快速度合成抗体了。
可狂犬病疫苗是直接将抗体打进身体来消灭病毒,并没有普通的疫苗让自己的免疫系统练兵的作用,自然不能当预防的疫苗打。
若叶将这些告诉了老板。
“我说咋地呢,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在医院旁边闹的都被警察抓走了。”
老板又招呼了一个客人,继续说道:“那既然没法预防,我们就只能把野猫野狗的抓一抓了,镇里请了抓狗的,抓了一月,结果猫狗是少了,可是该死一样死。”
“那个时候是真的怕了呀,学校停课了,我们镇也隔离了,不少人拿着摸了耗子药的肉去喂猫喂狗。”
“结果过了三个月,你猜怎么着,这事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和学生说的差不多,莫名其妙的从学校开始,又莫名其妙的结束。
“那你听说过猫妖和猫脸老太太吗?”
“听过,当时传的可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