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予走在冰陌雪的左侧，小心翼翼地将少女的纤纤细手攥在手心里，力道刚好。
他不敢太用力，怕揉.捏坏手中的这块温玉。
走在左侧自然也有讲究，男女朋友出行时，在女朋友左边，用右手牵着女朋友的手。
一方面可以让女生的右手可以干自己的事情，毕竟女生右撇子居多；另一方面可以为她挡住可能的危险，比如车辆飞驰而过溅起的灰尘。
所以夜予下意识地如此选择。
不过，对此时此刻的他，也许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
他现在心跳地很快……
走在左侧，应该不太容易会被发觉吧……
正如那首很多年前的老歌《左边》
“你不曾发觉
你总是用右手牵着我
但是心却跳动在左边”
.......
夜予牵过手的女孩子不多，小时候莫蓁蓁算一个，后来是夜雨瞳。
还有就是，现在身旁的冰陌雪。
所以夜予不是第一次牵女孩子手的纯情小白，但此时他依旧无法按捺自己的心跳。
因为他和冰陌雪很少牵手，
也因为冰陌雪的那一句。
“下次，不许这样了。”
他始终无法理解，冰陌雪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在他因为夜雨瞳的死而一蹶不振的时候，这个如冰雪般纯洁无暇的女孩冷不丁地闯入了他的生活。
他本来觉得人生已经是一潭死水，自己这只游弋在其中的小鱼只是在默默等待着消失。
可是，为什么她会那么突然地出现在他面前，将他轻轻地抱住？
夜予知道自己在一些心理上是有问题的。
因为他对于别人炽热的情感，感到的不是舒适，而是畏惧和抵触……
可是，他拒绝不了冰陌雪对他的好。
或许是因为他本质上还是渴求被爱的，
但，更因为——
冰陌雪的爱像冰雪消融一般，是很舒服的冷。
哪怕他知道这是毒药，也甘之若饴。
……
他微微撇头，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冰陌雪察觉到了，同样撇头。
“嗯？”她轻哼。
夜予缩回视线，咳嗽两声，掩饰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句诗。”
他沉吟道。
“桂花浮玉，正月满天街，夜凉如洗。”
呵，夜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道路两旁分明是常见的行道树，叫悬铃木，俗称法国梧桐。
哪里有什么桂花！
更别说2059年3月3日是农历二十，哪里有什么正月！
全句除了一个夜凉如洗，就没一句话应景！
看似是巧妙至极地掩饰，实则漏洞百出。
但是冰陌雪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因为下一句是“风泛须眉并骨寒，人在水晶宫里”。
意指——
“风拂动着眉梢和身躯，人儿仿佛就在水晶宫殿里一样”。
她以为夜予是暗喻自己很愉悦，所以她也感到了愉悦。
然后，是羞涩。
这份羞涩表现在不经意加快的步伐上。
清风吹拂起她的发梢，她不想让夜予看到她上扬的嘴角。
然而其实，冰陌雪不知道的是，
“并骨寒”、“人在水晶宫”，
分明是诗人说自己理不清尘世烦恼，凉夜中难免伤感。
……
……
是的，冰陌雪语文并不好。
其实，情商真的不高。
可能，她直来直往惯了。
说白了，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
……
两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八点超出一刻。
夜予推门而入，冰陌雪紧随其后。
换过鞋托，冰陌雪想要脱下风衣挂在一旁。
夜予微微皱眉。
“等会儿再换衣服吧，先坐下来喝杯水暖一暖身子。刚从外面回来有点冷的。”
冰陌雪停下了动作，看着他。
“菜应该有些凉了，我先去热一下。”
夜予这才说罢，转身去了厨房。
……
冰陌雪很乖巧地坐在桌塌旁，双手抱着玻璃杯轻吐热气。
……
想起来刚才他说去超市了。
冰陌雪扫视了一周，电视机旁边果然随意放置着一些日用品和零食。
都是她常吃的，但是干什么买这么多……
咦？
这是什么……
她微微躬身，抱起那个不大不小的精致盒子，稍微有点重。
然后看到盒子名字的时候，身体僵硬了一下。
【菲国进口木瓜】
【滋生养颜】
【更有……功效】
……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盒子。
她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下意识地瞅了一眼自己的胸部。
……
……
当夜予端着菜碟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冰陌雪端坐在桌子旁边，已经脱去了风衣，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衬托出她的圣洁高雅。
桌上放着没喝完的热水还在冒着热气。
他动作自然地放下几个小菜，又去盛了两小碗米饭。
围着一张长方桌，两人相对而坐。
除了冰陌雪要求的三个青椒菜，夜予还顺手做了土豆炒南瓜和排骨汤，都是温养胃部用的。
一般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比较安静。
不过这一次，夜予想起来一件事。
“上次你和我打的赌，我输了。”
……
开学前几天的时候，冰陌雪想让他新学期去上课，见一见同班同学，认为他的同学见到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夜予不这么认为，他有时候会看轻自己。
“已经九个月了，他们可能都不记得我了。”
“你没见过他们，这样的判断是你自以为是。”冰陌雪当时态度很坚决。
“陌雪，你可以不要逼我吗？”
冰陌雪冷冷地看着他。
“那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一半人已经忘记你，就算我输。”
似乎觉得对面的他没有兴趣，她轻轻补充道。
“如果我输了，我会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包括立刻搬出去。”
夜予愕然抬头，说不出话。
“开学的手续我都帮你办好了，放在桌子上。”
说完的少女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予，不要让我失望。”脚步声掩盖住她的呢喃。
背后的夜予沉默地注视着她离开，心中好像已经决定了什么。
……
冰陌雪当然记得这件事。
“按照赌约，我欠你一件事。”对面吃饭的夜予补充。
冰陌雪不作声。
夜予不以为意，只要她知道就好了，陌雪从来不是任性的女孩子，不用担心会有什么过分的事情发生，夜予告诉她只是因为自己确实输了而已。
……
然而，只是几口菜的功夫，对面的少女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安静地注视着夜予的双眼。
“我有一个问题。”
她顿了一下。
“你不许撒谎，这就是要求的事情。”
得到的机会被少女随意地用了出去。
但她的眼神很认真。
那么，这个问题是？
——
“你，是不是也喜欢胸大的女孩子？”
！！！
夜予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愕然。
“对不起，陌雪，刚才你……”
对面的少女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盯着他。
“……”
“……”
“……”
夜予终于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他吞了一口唾液。
那个，那个所有人眼里独一无二风华绝代的冰陌雪，原来也会关注这种问题吗？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她的那里。
冰陌雪看到了，但是很坦然地继续与他对视。
其实那里也不算平坦啊，还是有凸起的好吗……
夜予觉得再给面前的少女一些时间，未来还是可能很不一样的。
不过……
要是冰陌雪的那里突然变得……
他想象了一下，然后突然摇头。
不行，感觉不对了。
……
冰陌雪将夜予的所有神情动作收在眼底，看到他的摇头，难免还是有一些黯然，原来他终究还是更喜欢大一点的啊。
正当她想要收回目光，结束这个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时。
夜予突然微微起身，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伸出，轻柔地按在了她头上。
“陌雪。”
“要说我不喜欢胸大的女生，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也没说自己不喜欢平胸的女生啊。”
“我觉得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现在这样就是最适合——”
————
“我！不是说我……我没有在……”
面前的少女羞愤道，用手将夜予的手臂隔开，可是语气却越说越弱，直到低不可闻。
她发现自己没法说谎，自己确实是在意的。
“我不听，你就说你喜不喜欢胸大的！”
少女的声音突然拔高，雪白的小脸有一丝红晕，倔强地抬头对视，像是强撑着一口气。
夜予汗然，囧。
这真的是冰陌雪吗，这真的不是长得很像冰陌雪的其他人吗！？
这怎么回答？
要死啊！！！！！
他觉得这比当年世界决赛的最后一题还要难一百倍！
他开始沉吟，
然后——
毅然决然地抬起来头，
“我喜欢胸大的女生！”
冰陌雪的眼神露出果然如此的冰冷。
“但我也很喜欢平胸的女生！我一点都不讨厌！”
冰陌雪的眼神还是有些冰冷。
“陌雪，不管你是平胸还是**，我都……”
“呜呜唔——”
少女眼疾手快，夹了桌上唯一的大块青椒塞进夜予嘴里。
“呜——”
夜予只是想说我都不会讨厌你的——
他的眼神悲愤。
“吃饭不要说话，我去添饭。”
少女忙不迭地站起身。
哪里需要添饭，她就没吃几口！
……
……
……
……
……
柠檬酱：
球球陌雪小天使，给其他女主留条活路吧。/卑微脸
咳咳！
大伙们好，趁现在糖多，多吃点，不客气。
顺道求吐槽，感觉单机码字还是有点撒比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