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蓁蓁看见夜予走进走出，最后又走回自己身边，美目眨了几下。
“雨瞳呢？”
“她睡着了。”夜予回答。
“哦。”
没看错的话，刚才他是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的吧。
……
短暂地沉默后，莫蓁蓁突然冒出了一句。
“她一直都和你一起睡的吗？”
夜予平静地与她对视，表情愈发严肃，然后在莫蓁蓁嘴角逐渐要嘟起时，他哑然失笑，伸手揉了揉莫蓁蓁的头，直到彻底凌乱她的秀发。
“你！”莫蓁蓁想要出手反击。
他又飞快地收回了手。
“当然没有，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那种变态。”
“你就是！”莫蓁蓁明明是被他捉弄，但是心底莫名一松，只不过嘴上自然是不服输的。
“别闹了，我给你涂点药膏。”
夜予不去理会她的打闹，自顾自扶过她的身子。
被他突然靠近的莫蓁蓁面色一紧，不禁出声。
“你要干什么！？”
“帮你涂药膏啊。”夜予起手打算挽起少女的裤管。
“不不用了，现在已经不疼了。”
“让我先看看。”夜予身子横在她前面，不给她逃离的机会，拨开少女的裤管。
不知道是因为被他粗糙的手掌触及还是因为伤口疼痛，莫蓁蓁面色潮红，忍不住呻吟抽了几声。
只听见她小声嘀咕，“还说自己不是变态，又抱我又脱衣服。”
夜予闻言眼角一抽，“喂，别给自己加戏啊！我只是捋了捋你裤子啊。”
“我都说不痛了，你还要……”
夜予决定不去争辩，低头看腿，蓁蓁的腿确实很协调，纤细白腻，膝盖处隐约可见白里透红的稚嫩。
夜予口齿生津，努力稳住心神。他仔细看了看伤口，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大问题，擦伤得不深，等长好了应该不会留下疤痕，但他担心会不会伤到骨头。
“真的不痛吗？”
“都说过不疼了。”
于是夜予摁了摁伤口中心，“那现在呢？”
“嘶——疼！你这么用力当然会疼啊混蛋！”
“呃——”
夜予左看看右看看，觉得看不出什么问题，最终还是按照习惯先酒精消毒，再贴上创口贴。
酒精消毒时，莫蓁蓁疼得龇牙咧嘴，一双小手在他背上敲鼓，虽然夜予觉得一点都不疼就是了。
……
……
……
此时此刻吃饭，其实已经完全不能够称之为晚饭。
莫蓁蓁咽下一口饭，神色有些迟疑地开口，“不叫一下雨瞳吗，吃一点东西再睡也好吧。”
夜予听到了，他没怎么想就轻轻摇头。
“不用了，还是让她休息吧，她起床气有多大，你这个同类又不是不知道。”
话音刚落，莫蓁蓁眉头一样，“你说谁是同类！”
夜予故作戏谑状，“难道不是吗？我记得某人周一从来起不来的。”
“那是以前！我现在不用别人叫就可以睡醒了。”莫蓁蓁愤愤抗议。
有些事情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莫蓁蓁忽然感觉到夜予气势一弱，怎么就埋头吃饭不说话了？心中感到怪异，于是她收起了刚才不小心又展露的打闹状。
她不知道，夜予想的是，自己因为她的离开不再需要每天费尽心思喊一个人起床，那她也是因为离开了自己而开始不再依赖别人吗……
夜予感到揪心。
……
明明之前准备了一场盛宴，可惜现在只有两个人面对而食，饭菜也有点凉。
回来的路上莫蓁蓁一直想让他给自己喂饭，可是直到最后吃完，她也没有提让他喂她。
是忘了吗，还是说不出口？
这个先不说，总之，现在他们在讨论睡觉的问题——
“蓁蓁，你睡雨瞳的房间吧。”
“那你怎么办？”
“今晚我睡沙发就好了。”
“怎么可以这样。”莫蓁蓁瞪大了眼睛。
“没事的，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吧。”
“……”
莫蓁蓁的表情有些纠结，她有一个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想法，她不忍心让夜予一个人睡沙发，她打算说出自己的提议，但她的心脏跳得有点快，连带着语气都难掩紧张。
“夜——”
“蓁蓁，没关系的，今晚我们三个人还是就这样吧。”
夜予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蓁蓁的颤音。
莫蓁蓁恍惚抬头，三个人……注意到这个字眼的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确实啊，今晚拉着他一起睡，怎么看都不是应该做的事情。
自己今晚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不能太贪心。
……
于是莫蓁蓁不再提议，默默走进夜雨瞳的房间。
“晚安。”
“嗯，晚安。”
另一边，夜予则找来一些小毛毯，姑且当作被子用吧。
嘛，他想起很遥远的过去，比起还没到孤儿院的时候，这已经很不错了啦。
……
深夜，大厅里静悄悄的，躺卧间略有寒意。
夜予想象着现在外面的天空星光璀璨，明月浮空，转念间他又不禁回想起自己在道路旁疯了一样抱住莫蓁蓁。
“不要，蓁蓁，我喜欢你，你不要走。”
自己是这么说的吧。
呵，男人啊。
现在回想起来，他心底一抽，忍不住红了红脸。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
让他说不喜欢，或是依旧用雨瞳作为回答？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她会走，而且是自己选择让她走。
这和当年她自己选择离开是性质完全不一样的事情，一个是莫蓁蓁放弃他，一个是让他自己放弃莫蓁蓁。
前者他可以默默接受，但是后者……怎么可能嘛！
呼，现在想这个也没什么必要了吧，蓁蓁说她一直是自己的女朋友，一直喜欢自己，从听到这句话开始大概他就没有退路了。
那么现在，他要如何面对眼前的两个女孩子呢？
直觉告诉他雨瞳或许是故意睡着的，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他猜不透，是希望自己和蓁蓁之间更快升温呢，还是单纯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见面呢？
抑或是自己其实想多了，她只是真的困了？
与蓁蓁炽热的拥抱过后，他不得不思考一些问题。
以后会是三个人的生活，他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两个人，他都不想放手。
那么，必须给她们不能少的幸福。
他如此决意。
……
是夜，三人均是无眠。
某个人，心理上飞速成长。
用简单的话来说，终于有属性点落在情商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