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正在村口晨练,旁边还有一位看上去二三十岁的青年正在监督。
小孩正是时云,而在监督他的,就是他的父亲时寸,虽说是监督,时云却是丝毫没有在意父亲的目光与脸色,反而是很熟练的在做着,就好像这是家常便饭一样。
“很好,今天的晨练就到这里了,云儿,先回去吃了早饭,然后收拾收拾行李,今天可就要离开村子了。”
时云点头应了一声,随即便与时寸回到村里,准备回家。
吃完早饭,时云立马就跑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行头,突然从门外窜进来一只雪白的猫,跳上时云的床趴了下来,一双大眼好奇的看着时云。
时云对此没有反感,反而对着猫头摸了一把,随后便去翻找自己的“藏宝盒”。
“怎么找不到呢?那里面可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啊。”时云有点着急
旁边的白猫突然叫了起来,跳下床拽着时云的裤脚,好像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时云想给它扒拉到一边,但又有一丝没来由的期待,或许猫知道“藏宝盒”在什么地方?
这只猫好像知道时云在想什么,随即便三步一回头,好像在让时云快点跟上。
时云抱着那一丝期待就跟上了,猫带着时云来到了村外,一直跑到了距离村子有一段距离的一座矮山上。
白猫跑到前方一块大石头旁停了下来,时云跟上,只见石头这一面居然雕刻着一副壁画。
画上,一只三足乌鸦正展翅与两只巨龙相对,而这巨龙中间竟有一支箭,这双龙就像是由箭演化而出,直射向那展翅的三足乌鸦,而画的最下方,有一个人在拉弓。
这一幅画,时云只看了一眼,就被深深吸引,一直盯着画上的人与那一箭,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幅画正散发出阵阵金光,然后凝聚成一团金色光球,冲进了时云的体内。
金光隐去,时云也将目光从画上移开,闭目回神。
他想起自己在家里的一本书上读到过的一种太古神禽,金乌!
时云记得书里的金乌,初出世便使方圆数万里成为一片火海,一振翅便卷起无数风暴,这让时云觉得那个人更加深不可测,竟以一支箭幻化双龙射向这种神禽。
就在时云还在神往的时候,旁边的白猫叫了一下,这让时云注意到了白猫旁边还有一座矮石台,而这石台上正是他的“藏宝盒”。
时云并不知道为何他的盒子会在这里,看了眼白猫,便不再纠结。
正准备拿着盒子回村时,他发现石台旁边的草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带着好奇,时云剥开草堆,拿起了那个东西,原来是一把弓,就在他握住那把弓的时候,弓身突然发出红光。
这光红的有点诡异,时云大叫一声,急忙将弓甩到地上,他被这光吓到了...
弓被甩到地上之后不再散发诡异的红光,而时云也平复了下心情,若是有人在这看到他被这突然的红光吓到,估计时云也会觉得羞耻。
等了一阵子,这弓也没有什么反应,时云这才敢再去碰它。
若是换做平常,他应该不会再去打这把弓的主意,但这弓毕竟是在这壁画附近,万一就是画上那个人用的那把弓,时云如此想着。
带着怀疑,时云小心翼翼的去触碰那把弓,试探了几次,最终下定决心,一把握住!
这次没有红光,也没有其他异常,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弓,这让时云彻底放下心来,随即便将这弓挂在身上。
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东西之后,时云抱着猫下山,准备回村,时寸已经在村口站着,正在等待时云回家。
时云回到村口,看到时寸,知道自己免不了一顿责骂,毕竟自己什么都没说就跑出去了。
而时寸看到时云身后背着一把看起来很普通的木弓,也没有多问,只是责怪了几句,便让时云继续收拾行李,马上就要有人来接他了。
午时,时云已经将整理好了行头,这时时寸来到了他的屋中。
“云儿,爹突然想起来,你应该知道有种东西叫空间戒吧?”
“爹,我知道,但是这种东西我没见过,难道你现在跑过来是要告诉我家里有,但是忘记了?”时云一脸迷惑。
而时寸此时已经是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慢吞吞的掏出一个戒指。
时云见时寸如此这般,也是一阵无语,不过他也没想到村里有这种东西,毕竟这种东西他在书里读到过,那都是有钱人才用得起的,毕竟空间戒这东西造价就不便宜。
时云拿着时寸给的空间戒,回忆书里的教程,只需向里面注入一丝灵力,便能使用,而且会自行添加封印,认主。
时云从5岁便开始被父亲教导修炼,注入灵力这种事还是能做到的。
时云将行李,“藏宝盒”和那把弓一并放入了空间戒,感叹了一句:“太方便了!”
就在时云收拾好行李之后,时寸便又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只见此人一头白发及腰,一袭白色长衫,柳眉竖鼻,一张脸更是俊俏无比,至少,在时云眼中,他觉得这人比他妈都好看不少。
“云儿,这便是要带着你走的叔叔,要好好听叔叔的话,可不要顽皮。”时寸对时云说道。
时云发现那青年一直盯着自己,面带微笑,虽然看起来很和煦,但时云的直觉告诉他,这人铁定没憋什么好主意。
时云正在怀疑的时候,白发青年开口道:“以后我就叫你小云,你叫我白叔,如何?哦还有,你如果想拜我为师也行,我也想收个你这样的小徒弟。”
这让时云更觉得这人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这时时寸却开头,让时云赶紧拜他为师,时云也不好违背,毕竟以后说不定也要一直跟着他,便准备拜师。
时云正准备跪下拜师,这时白发青年却立马跑过来扶住了时云道:“我们才刚见面,也不必行此大礼,你乐意做徒弟,我乐意收就行。”这让时云对这位白叔改观不少,但还是觉得他总是带着一丝坏笑。
“白老师。”无奈之下时云只能叫了一声老师,而这位白老师听了显然也很高兴,随后与时寸谈了几句之后,便让时云去和他的家人们告个别。
和父亲说了几句之后,时云便跑到了母亲的屋内,说了几句,母亲哭了,时云的眼睛也有点湿润。
出了房门,时云的母亲也跟着走出来,要目送时云,这时一个体型壮硕的老汉突然出现在时云面前,时云愣了一下便认出这是他的爷爷,时正。
一个熊抱,时云与时正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时正只说了一句:“去吧,记住,有时间回来看看。”
时云什么也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村口,一众村民正在那里等着,时寸和那个白叔也在,时云看到这些村民在这里为他送行,心头一阵温暖与不舍。
他奔向时寸,一把抱住了他,时云想说些什么,不等时云出声,时寸却说了一句:“要听话,如果在外面倦了,就回来看看,你的家一直在这里。”
时云听了,再没有什么想说的,应了一声便拉着那位白叔准备离开,而这位白叔看出这孩子好像有点着急,便也没说什么,就顺着他了。
时云和白叔已走到村外,村口一行人还在朝他们挥手,喊着要经常回去看看什么的。
时云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父亲怀中哭着的母亲,和他们身后的爷爷,还有那些村民,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不再强忍着泪水,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他在这里长大,从来可以离开过,一直都很开心,村里面的叔叔婶婶老婆婆老爷爷也对他很好,还有村里的一些小伙伴。
他一直活在这种幸福的生活中,原本这种生活对他来说很平常,而他在得知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太过在意,长时间处与这种幸福的生活里,没有体味过什么叫离别什么叫不舍。
今天他却明白,离开这个村庄,外面的一切都很陌生,而这种滋味,他是第一次体会,现在的他缺乏的是没有可以信任的人陪伴的安全感,这让他哭的越来越凶。
而旁边的白叔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对这个刚刚认识的徒弟,又多了一些评价。
哭了好一阵子,村里的人也看见时云在哭,有些村民也在抹眼泪,而时云的家人就更不用说了,时寸和时正流下了欣慰的泪水,时云的母亲则是哭的梨花带雨。
收拾好心情,时云向村子的方向摆了摆手,然后转身与白叔离去。
就在他们走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猫叫,时云听了立刻转身,只见一只白猫扑进了时云的怀里,时云立马抱住,摸了摸它雪白的毛发,随后看向自己的老师。
白叔看到这只猫,很是奇怪,但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看这猫是要跟着时云,时云也想带着它,便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一猫,朝着云落山脉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