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是九点半放学,等我到家差不多都十点了。
大冬天的,小区的街道上见不着一个人,甚至说连一只猫或是狗都没有,不得不说是凄凉极了。
楼道里是声控灯,站在楼梯口只需跺跺脚,昏黄而不不靠谱的灯便会亮起来,虽说黯淡的有点不太像话,但总比没有来的强。
掏出钥匙刚一打开家门,一声猫叫就已呼出。
“奶酪!”
我把书本随手扔在一旁,直接抱起了它,在它肥硕而温暖的肚子里蹭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它用带有倒刺的舌头舔了下我的脸颊,方才让我停下。
“知道了知道了。”
奶酪这肥硕的体格也是时候该减肥,可每当它喵喵叫时自己又会忍不住去给它喂食。
“哎..我可真是一个慈悲的男人呢。”
随后转身走向一旁的猫砂盆,一边铲屎一边思索着:“今天周四了,后天该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了,奶酪的罐头不多了,得省点吃,买块鸡胸肉给它吧。”
拍了拍奶酪的大屁股,自己前往厨房洗了把手后开始做起了夜宵。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这块得跟上。”
两个煎蛋一根烤肠,外加一杯热牛奶。
随后洗漱一番,坐在被子里纠结了好一番,最终决定不打空调了,电费得省着点,水也是.....
...
杯觥交错,一阵阵碰杯声此起彼伏,酒桌上似有无数人影,可唯一看得清的只有那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头上掩着盖头。
这格格不入的模样,让我请不通透,紧接着目光旋转手中的酒换了一种又一种。
“来!”
“祝xxx新婚快乐!”
谁?谁结婚了。
目光齐刷刷对准了我:“主人公干啥愣着啊!”
众人让开道路,让我再次看到了那名盖着头的红衣女子,她微微低头,掀开了那一层红布,金黄色的凤冠露出一串珠宝。薄唇微笑,周身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目光中只有她的笑。
“喵!”
一声刺耳尖锐的猫叫直接将我拉扯出梦境,一睁眼那有什么新娘酒桌和那醉人心脾的微笑。
“喵!”
又是一声!
我有点摸太清情况,裹了身睡衣打开灯,强撑着眼睛走出了卧室,客厅的灯光被我打开,发现奶酪正对着大门吼叫着,甚至炸了毛。
见此我直接上前顺了顺它背部的毛发,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奶酪这般凶样了。
平日明明是副憨厚可掬、任人揉搓的大肥猪,怎么今天这样子了?
我顺着它的视线一同看向房子的大门,跟平日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感觉不到门外有任何人的存在。
拍拍奶酪的脑袋,我深呼吸了口气,走到门前,掀开猫眼的盖子将右眼紧贴上去。
外面的声控灯甚至没有亮起,黑乎乎的一片。
见状我握起拳头猛然砸在了大门之上,“咚”地一声,黄光打下。
我屏住的呼吸也随之松开,门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对面的大门而已。
就在我即将退回关上猫眼时,一只红色犹血般的瞳孔瞬息间紧贴门外透镜上,仿佛下一秒就会穿过大门直接来到我的身前。
“卧槽!”我猛然一后退,心跳就如在大气层自由落体那般刺激。
身后的奶酪也早已不见了踪迹。
咽喉蠕动着,我再次上前爬在门上,再次通过猫眼向外看去,可一切照常,没有那只瞳孔,也没有那骇人的红色。
我不敢放下戒备之心,掏出钥匙直接将大门反锁了三层,又觉得不妥,也不嫌麻烦直接去把各个窗户给关了个紧实,不留一点小缝。
“没事...那有什么鬼。”
我如是地安慰自己数句,就好像之前那只血色的瞳孔从未出现过一样。
俯下身子在餐桌底下找着了缩成一团的奶酪,将它抱出来放在胸前:“好了好了,今晚跟我一块睡。”
不愿意去想那只眼,内心发憷也没有办法,该做的也都做了。
如果是小偷之类的三层门锁他只要敢撬我就立马报警,如果是鬼...哈哈哈哈,警察来了估计也不太管用。
缩进了热气散尽的被窝,将奶酪搂地紧紧的,生怕它又跑出去对着那大门吼叫。
“喵...”它柔弱而娇软地叫唤了几声,冰冷的肉垫贴在我的胸膛。
可我怎么也睡不早,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门口的动静,可除了窗户外的狂风呼啸的怪声外,什么都没有了。
夜是如此的寂静,也是如此让我百般煎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双眼,慢慢转动着脑袋,害怕会有什么怪东西出现在眼前,瞬间一道黑影在昏黑的环境下在我眼前闪过,我猛然一坐起直接打开了灯,接着定睛一看,却发现是奶酪。
它慢悠悠地走着,走出了房间。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之前不还是搂着它的吗?
我揉搓着自己的眼皮,无尽的倦意和困意瞬间袭来,再也顾不上大门的动静,只想卧床好好睡一觉。
可连睡下去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昏昏沉沉直接倒在了床边,眼帘合上的最后一刻,看见了奶酪极速跑进房间,一只玉足出现....
......
“Parachute you can't save me....”
闹铃响起瞬间,我醒了,意识逐渐从混沌走向清醒,昨晚的一切开始回忆起来,却怎么也不记得是怎么睡着的。
那深红的眼睛化身成了我最恐惧的玩意。
我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想要回想起更多细节的时候,我猛然一惊,此刻的我甚至记不清那红色眼睛长何样了。
“不不不...徐晓毅你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想起来!想起来!”
我穿上拖鞋急匆匆地跑向外面,冲向大门对准猫眼看去,可怎么也想不起那...红色的眼睛?
不..黑色?
不不不...
...我在干什么?
“肚子饿了。”
奶酪慵懒地出现在我面前,挠了下绑在桌腿上的猫抓板。
“还要给你喂饭呢!”
门外楼梯上。
谢凡微着笑,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站起身子,拍拍身后的灰尘,哼着小曲慢悠悠下了楼。
出门时,我怎么也打不开大门,发现是被我保险了起来。
“奇了怪了,我什么时候锁的门?”
看来以后不能熬夜了,得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