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凡将正处于昏迷状态的下的我身上衣物褪去,只留有最后那一层布料。
掀开软绵绵的被子,将我好生安顿完后开始布置四周,营造一种我昨夜熬夜看书后不堪重负睡在写字桌上的假象。
一道血色弥漫在屋内,凝聚成一身姿曼妙的女子,她银红色的瞳孔似有无尽的贪婪望着静静睡去的我:
“这就是你对他所谓的爱?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谢凡收拾着,气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许是刚刚能力动用过头了,导致了身体上的虚弱:“别无他法,我将他记忆篡改好后,我也会篡改我的记忆,不然的话就太不公平了。”
言罢,谢凡望向了飘荡在室内的那名女子,双眸闪烁着犹豫:“姑且在这谢谢你了。”
“谢我?”女子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不用谢我,等你哪天心智被腐蚀了,你的身体可就归我。”
“所以那枚玉佛我会时时戴着身上。”谢凡从衣襟里掏出那枚玉佛吊坠,上面耀耀生辉。
女子很是不满,但随即又无所谓道:“迟早的事罢了,这枚玉佛可不能保你一辈子。”
说完就消散在了空中,屋内重归平静。
“记得今后帮我办些事情,在必要的时候恢复我的记忆,哪些同班同学的记忆还需要我去挨个篡改,以及我的父母...”
谢凡边说着面露纠结,独自叹了口气,继续收拾着周遭一切,突然不经意间的余光瞥到了在门框处露出半个脑袋的奶酪。
“忘记了,还有这个小家伙...”说着谢凡勾勾手指,奶酪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拿捏住脖颈肉提到了谢凡面前。
“喵!”奶酪很是害怕,发出凶狠的叫声,将刚刚长出不算锋利的爪子腾在半空之中。
“今后我也是你最喜欢的主人了...”
同样的动作,指尖轻触额头,奶酪也随之睡去。
“今后我将是小毅交往四年之久的恋人,我跟他私定终身,白头偕老...”说着谢凡对着自己的脑袋轻触了一下,一瞬间如潮水的痛楚席卷而来,但谢凡又岂是常人,这点疼痛并不能对她造就是什么伤害。
“真是个疯女人。”
...
恍惚之色闪过谢凡眸子里,随后望向睡着的我,又看看睡在桌子上的奶酪,叹了口气说道:“真是的,又熬夜。”
而我这时也逐渐苏醒,摸着沉甸甸的脑袋,里面像是灌了铅一样,很不舒服。
揉着眼帘,看着一道朦胧的身姿在床前忙碌着,收拾着写字桌上的一切:“谢凡啊..再睡一会好了。”
有个贴心的女友真好,自亲人悉数离世后,想必就是因为谢凡的存在我方才能够这般生活下去,不至于日日沉浸在伤痛里。
不出意料,谢凡走到了床边,晃了晃我的身子说道:“小毅,早上九点多了,说好一起出去玩的呢,真是的,总是熬夜。”
猛地一瞬间心头竟生起些许抵触,但也没放在心上,或许是因为昨夜熬夜熬过了头吧。
“嗯嗯...再一会,今后不会了。”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含糊不清地说。
“我去给你做个早饭,赶紧起来洗漱一下。”谢凡的性子跟以前一样,清和平允,不论我做错了何事她的训斥语气和熏风无异,软绵绵的,总能让我想起已故母亲的模样。
“嗯...鸡蛋要溏心的。”
“知道啦,就知道使唤我...”谢凡撅起嘴巴,轻轻拍了下躲在被子里的我。
我也没有拖延太久,当听到厨房发出烧水声后便起了身子,穿上衣服走入浴室:“...嘴巴里怎么没有异味?”
一刹那的疑惑让我挤牙膏的动作停滞在了哪儿,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又有什么要被深深掩藏下去。
“干嘛呢?”
谢凡突然从后面拍了下我的肩头,面上洋溢着笑容,就如冬日的阳光一样,一瞬间吹散了心头的疑惑,是啊,谢凡就在我身旁,我还需要纠结那些细枝末微吗?
...
我刚刚在发什么呆?为什么挤了牙膏不刷牙?
无数的疑问瞬间席卷了上来,我揉了揉太阳穴沉声说道:“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熬夜熬伤了身体吧,前一秒的事情就能给我忘记了。”
“叫你不听我的,活该。”谢凡为我捏了两下肩头后,撂下了句不轻不重的训斥后就回到了厨房。
“刷牙洗脸,想这些破事做什么。”我耸了耸肩头,为自己的神经质感到无语。
......
餐桌上,谢凡贴心地为我在鸡蛋上挤了一层番茄酱,不知为何肚子不是很饿,可能是因为睡过头了吧。
“今天出去玩什么?”我象征性随口问了句,反正这种事情谢凡都会提早计划好,用不着我操心。
“去看红梅啊,过了双元桥就是新建的人民公园,里面一簇簇如胭脂般的红梅。”
谢凡说着面上浮现出向往的神色,很是开心。
“梅花吗?”我咀嚼着美味的鸡蛋一边点点头想了些有关于梅花的诗词,于是心生主意:“梅落繁枝千万片。”
“哼哼。”谢凡扬起下巴得意笑了笑,仿佛再告诉我还嫩了点:“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
念到最后还故意拖长了音节,像是在跟我炫耀什么。
“高情已逐晓云空。”
“不与梨花同梦!”
继续!得来个难一点的,好歹也是我带着谢凡进入文学殿堂的家伙,这要是输了岂不失了我的面子?
“艳态最娇娆,堪比并,东邻女。”
“红梅何足数。”谢凡见我严肃如临大敌之样,不禁笑出了声来,美玉荧光,昂起的下巴将其自信和可爱展露的淋漓尽致:“你还特意背这首?小毅也很喜欢看红梅吗?”
“如簧巧舌!”我喝下一口牛奶接着道:“雪花不似梅花薄。”
“梅花散彩向空山,雪花随意穿帘幕。”
......
我似乎完败给了谢凡,她收拾着餐具的同时还能继续跟我对背古诗词,我眉头锁的再紧也没有用,谢凡几乎是把我拿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