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微冷。
谢凡没有任何睡衣，就同前几天一样，只身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一颗红色的宝珠从她的手心凭空出现，在漆黑的环境下亮出一缕红光，映衬着谢凡的脸颊，显得异样妖媚。
“少吃一点，今后杀人可没那么简单了。”
谢凡告诫着自己，从宝珠里吸收了少许能量，她很清楚今后是怎样的的日子，篡改记忆所消耗的能力太过庞大，而获取能力的手段又极为有限。
她回想起那天夜里，自己亲手虐杀的六名年轻男子，心中竟生不出丁点怜悯或是自责。
“我...”
怔怔出神，回想起了女鬼同她的说出的警告，自己是真的在半人半鬼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不过那又如何？
现代科技还没进步到可以直接锁定她的罪状，再撑过一段时间，物色更好的猎物，方便自己改善小毅的身体状况，人类的寿命太短了...
思索完这些，她褪下身上单薄的睡衣，只穿有贴身内衣睡在床铺上，深呼吸了一口气，指尖微点额头，她需要篡改自己的记忆，催眠自己，再在每天夜里十点后恢复记忆，这样方便自己伪装，和今后的布局。
.....
约莫是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外头下起了小雨，许是因为今生头次睡到如此昂贵的床铺，早早地就醒来过来。
惺忪的眼皮被我轻轻揉弄着，看着落地窗外漆黑的光景，突然怀念起了谢凡。
好想将她搂入我的怀里啊...
想着早些洗漱前往学校，看些书本给自己复个习，免得期末考试考出了一个糟心的数字，也算对自己负责，对秦姨于我关心的负责。
“起床了！”
在我穿戴好衣物前去浴室刷牙洗个脸的功夫便听到谢凡就在屋外敲动了木门：“起床了吗？”
“啊...嗯！”我急忙将杯中的温水含在嘴里一阵漱口，抓着满是泡沫的牙膏应了声。
“那我进来啦。”谢凡推开木门而入，站在独浴的门口看着我：“早餐做好了，一会记得下来吃哦，有事跟你说。”
“有事？”
我用毛巾捂住双眼，在温润中思索着谢凡究竟是为了何事来找我，该不会是有关于假期吧？
一楼的偌大的餐厅里，就坐有我和谢凡二人，餐桌上是普通的早餐，没有故事里的盛宴，只是稀松平常的日子而已。
“怎么了？”我坐在身子，没有急着动筷子。
“就想问问你今天去参加期末考试吗？”她看向我眼神里有着小小的祈求，很是舍不得我。
我稍作一番思索还是觉得去，期末考试就三天，结束后就可以和谢凡毫无忧虑地在一起了，沉呤道：“去，我把试卷带回来给你做做的，看看谁做得对。”
谢凡一愣，抿着小嘴悄声道：“不去也是可以的...反正考试都很简单。”
我夹起一块乳黄瓜片放入米粥中，含笑道：“行了行了，晚上我是来找你还是...”
“我去你家好了，傍晚见吧。”谢凡见我意已决也不多说，自己又去厨房装了一盒的糕点给我：“中午饿的话就吃些这个吧。”
“谢了。”我打开盒子发现是一些撒上巧克力碎屑的曲奇饼。
......
离开谢凡家中，时间堪堪越过五半，踩着点点水洼，黑色的雨伞传来哒哒声响。
记起小时候奶奶说过有关雨天的故事，据说下雨是龙王在洗澡，那水里的蚂蟥是龙身上的虱子，从空中落入地面。
这么一想还觉得挺好笑的。
一步步走向学校，谢凡家离学校确实有些远，不然她也不会选择骑自行车上下学了。
待我走到班级门口时，不论是那些老师还是同学，同我投去的目光异于平常，先是一阵平静，随后是轰天的议论。
谢凡的母亲果然没有说错，嚼舌根这种事情绝不会避免。
班主任在我入座后走到我身旁，底下身子用中年男人的嗓音沉沉说道：“不要有心理压力，老师相信跟谢凡无关，不要多想什么，努力学习。”
是啊，这事本就根谢凡没有关系，还希望警察们能早日将那残暴的罪犯捉拿归案，好早日让他迎来惩罚。
“谢谢老师。”
“嗯。”班主任点点头，很是欣赏地看着我。
临近考试前，同学们拿着书本和黑笔依次离开的教室，数名男女生围在我的身旁，叽叽喳喳询问相关事宜。
“谢凡怎么了？”
“警察找你们做什么的？”
“当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并不想搭理他们，在我目前人生目标里，我只想和谢凡在一起，报答秦姨对我关怀，其余人不论怎样都无所谓了。
我摆摆头，将谢凡给我的点心盒放入桌肚里，也不回答他们，静静走向了考场。
上午考试第一门是英语，县城的资源不足，听力广播就像是吃了屎一样，让人难以分辨究竟读的是个啥。
开考时间是八点到十点半，一共两个小时半的考试时间，我大概在十点钟就提前交了卷离开了考场。
高三早就考完放了假，高一在高二后开考，所以整个学校的教室很多，考场也足够，高二学生的班级也就没有要求清场，只是吩咐在放假之前把书全部带回去。
考完试我就回到了班级，喝着茶水就着曲奇饼，回想有关谢凡的一切。
无聊是真的无聊，心中完全没有任何复习的想法，看着一旁空空的座位，想着替谢凡她收拾一下吧。
将她桌上的本子书籍一本本堆放，笔袋收入桌肚。
花花绿绿各色的本子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黑色的笔记本，很熟悉有很陌生，但发现谢凡的桌子上并没有这东西，便不再去想，只觉得有些奇怪。
“算...神经兮兮的。”
冥冥之中觉得那黑色笔记本里藏匿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究竟是有关什么的，只能依稀记得是谢凡的。
打开许久不曾使用的手机，看看班级群的盛状。
果不其然，随手一翻净是有关我和谢凡的事情，但大家都很有礼貌，没有什么恶意的揣测和中伤。
多为疑惑是惊惧。
也对，好歹是同窗同学，谢凡于他们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