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会忐忑啊。”
高脚杯里的红酒中似乎映照着一双血红的眼眸。
怅然若失的少女双目无神地走向寝室,而自己停在了原地。
冷漠地看着少女消失在楼宇之间,自己才移步离开。
这就是自己该做的。
但是,自己还是会有种忍不住想跟上去的感觉。
白色的长发散落在沙发和少女的身上,红瞳少女举起了面前的酒杯。
一口饮尽。
红色的酒液映照着白发少女的淡雅,而在她血红的眼眸中却仿佛有噬人的味道。
在房间的角落里渐渐浮现出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计划……暂时还是延后吧。”
角落里蠕动的黑影没有在少年说完后立刻消失,反而继续待了一会,直到少女似乎要看过来的时候,它提前一步消失了。
“……”
坐上梓椅,梓洛感觉轻松多了。
十三周岁了,这个时候天空还飘着雪,整个世界白皑皑一片,等过了这个冬天,自己就十四虚岁了。
这是自己经历的第二个十三岁……该怎么说好呢?
轮胎印烙印在雪地里,和一个个脚印重叠在一起,因为比较偏僻,因此道路上的积雪都没有人清理。
这条道也没什么人,和那个吸血鬼傀儡相遇的时候一样,嗯,这次还是有一个其他人的,穿着黑色的魔法袍,帽檐遮掩住了他的面容,正相对梓洛走来。
就这样,擦肩而过。
但似乎没那么轻松。
“欢迎回来,洛水,魔女。”
几乎声音传来的同时,那人便已经将手伸了过来。
一声爆炸声响起的同时,梓洛和黑魔法袍人一齐退去。
“洛水……”
显然,这真不是一个好的地方。
又被人故意挑在这里等待着自己吗?
梓洛从反推力中坐稳的时候,一阵古怪的笑声便传了来。
他似乎完全不恼怒自己没有得手,反而摘掉了自己的魔法师帽,露出清秀的脸蛋。
“好久不见,洛水妹妹。”
除去较为优秀的面貌,梓洛便只能记住他那恶心的笑容。
“你是谁?”
即使说是好久不见,梓洛也不可能真的就记得他。
质问的同时,梓洛已经用没戴手套的右手,握着五色花纹法杖指着对方——水冰土木风。
带着恶心笑容的魔法师发出了一声怪异的笑声,不怒不悲地说:“竟然忘记我了,真是让我悲伤……”
“让你中了骨翼蛇王的诅咒,自此永远坐上了轮椅的男人,你竟然能把我忘掉,可真是薄情啊,女人,果然都是贱人——你也不例外。”
仿佛即将动手一样,男魔法师挥了挥法杖。
梓洛将对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精神魔法也早就准备就绪。
一击毙命,不给机会。
几乎不会被察觉的精神魔法便具有这个效果,同时梓洛准备施展几个误导对手的元素魔法,留作逃跑的手段。
“那在下还是重新作个自我介绍吧,本人幽皿,你可以叫我,幽大人,呢……”
叼着恶心的笑容看着自己的身体,梓洛压根没和他有过任何一刻的对视——因为他压根从始至终打量着梓洛的方方面面,唯独不包括眼睛。
幽皿是吗?真难听,不过我记住了,一直都找不到曾经陷害自己的人一丝蛛丝马迹,结果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别那么警惕,毕竟我也还没打算拿你怎么样——在这里……”
幽皿对视起了梓洛,不,或许他只是在打量留作最后欣赏的脸蛋,以及梓洛那双瑰丽的异色瞳。
“失踪了好些天了,你是在和本大人躲猫猫吗?真有意思啊。”
对付神经的人,可以保持沉默试试。梓洛就是这么做的,一言不发,就看着你表演。
果然难受的是,自己竟然不得不看着别人发癫?但是,贸然行动可能会给自己引来不妙的处境,但一味等待,不会是在等死吗?
“但是,这游戏挺好玩的,我啊,不介意陪你玩玩,我会从西秋市里慢慢地把你揪出来,无论你藏的多深,都,绝对逃不掉。”
打量完梓洛的幽皿用古怪的语调说着的同时还不忘在最后舔了舔嘴唇,然后意犹未尽地转身。
“被我抓到的时候,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放过你,到时候,你就拿你的身体和性命,作为游戏失败的代价吧。”
果然还是不敢直接动手。
和最初一样,家族的声誉让对方不能直接动手,下次找到自己,他就会呈现他精心筹备的戏剧了吧。
真是恶心的家伙,要是反过来被自己抓住,那自己绝对是要挖掉他的眼睛才行。
梓洛默默地考虑了会幽皿的死法,然后转身朝着幽皿相反的方向移动去。
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梓洛冷若冰霜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怒火。
“簌……”
呈上一杯红酒,幽皿优雅地接过酒杯。
“看样子,计划得延后了啊。”
“怎么说?”
暗处传来询问的声音。
“毕竟,主角露面了。”
“……”
轻轻品了一口红酒,幽皿抓过身旁一个女人。
“还是她让我有征服欲,和原先不同,她更加冷了,不再是安静的那种味道,而是一种热烈的冷。”
抱着搔首弄姿穿着暴露的女人,幽皿捏了捏她的下巴。
“你又对女人感兴趣了?”
黑暗里的调酒师似乎有些讶异。
“我从来没有失去兴趣,只是没有遇到足够让我感兴趣的女人而已。”
似是感到无趣,幽皿又推开了那女人。
“何况,当初她还小,没意思,如今她长大了,比我想象的,长的更好,我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冰冷的她在床上的模样了……”
古怪的笑声里是幽皿那清秀脸上扭曲的表情。
“可能只是你自作多情而已。”
调酒师似乎不害怕幽皿,口无遮拦地说。
“是这样吗?呵呵……无所谓,她会怎么反应,也是我想看到的。”
“哦对,等找到她的时候,计划便同时进行,我很想看到被抓到的她再听到噩耗后的表情,那一定,十分美味吧。”
放下酒杯,幽皿怪笑着离开了酒店。
“那么,你会让我愁恼多久呢?”
推开门,外面的光芒照进了昏暗的瞳孔。
敞开大门,空荡荡的别墅让梓洛心脏猛然跳了一下。
“千千,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