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有很多种,按软硬度划分的话,大致可以分为软毫,硬毫,兼毫。
硬毫一般指狼毫,也有用山兔毛、鼠须、鹿毛、猪鬃、豹毛等硬性毛制成,特点是刚健,弹性较强,这种毛笔弹性强,容易上手,林天给苏明准备的,就是一支狼毫毛笔。
不过这支狼毫笔和他惯用的那一支似乎有所不同,也不知道林天是不是故意有所区分。
“来,看我怎么握笔的,昨天你写字的握笔姿势就不对。”拿起了这支给苏明准备好用来练字的狼毫,林天开口说道。
苏明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点了点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愣着干什么,研墨啊?不过不要按昨天那样子磨了,轻柔一些,不要把墨汁弄得太稠了。”
“昨天那样不挺好的嘛?”
“没看到每次你磨完墨我都要加水吗,那是我懒得说你,给你留几分自尊心罢了。”
“......”苏明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总之,在林天再次说明之下,苏明的第三次研墨终于是像模像样了起来,虽然有时候浓,有时候淡,但起码不用刻意去加水了。
说起来的话,苏明也多少有些感觉,研墨虽然是小事,但要做好这么一件小事,还真就没那么容易,起码仅凭她自己的感觉,是很难把控好这个墨的浓淡的。
想到这里,她有些小声地开口问道,“林天,这一次,是浓了,还是淡了?”
林天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苏明,随后轻笑着说道,“稍微淡了点,怎么,突然对这个上心了?”
“上..上心?谁会对这种给人打下手才要做的工作上心啊,我只不过是觉得,要是输给碧琴和月蝶的话不太好,所以打算用几分真本事罢了。”苏明却是立马反驳道,一副好像她认真就输了的样子。
“噗..”看到苏明这种心服口不服,口嫌体正直的样子,林天终于是绷不住了,笑出了声。
看来苏明也是想明白了些什么,打算听从他所说的道理了,就是非要死不承认。
“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神经病!”苏明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得,整张小脸憋的通红。
林天却是适时转移了话题,开口说道,“好了,我演示的也差不多了,来,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吧?”
“......”到这时,苏明才想起来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尴尬的神色。
对哦,刚刚她专注于研墨,想要弄出符合林天标准的那种浓淡相宜的墨汁,但却是忘了,她本来要做的应该是看林天怎么握笔写字。
“算了,我再演示一遍吧。”林天轻笑,却也是不多废话,显然他也是看出来苏明刚刚完全走神了。
一边研墨,苏明一边看着林天写字,只不过,她却是有些头大。
如果看林天写字,磨的墨就控制不好浓淡,如果专注于研墨,那就没法看林天写字。
看到苏明一会看着砚台一会又转头看向自己握住的笔,这样来回往复的样子,林天差点又是要被这个丫头蠢的直接笑出声来。
他有些无奈地说道,“研墨这种事情,你根本不需要去看啊,一边研墨,一边看我写字,这种事情就有这么难吗?”
“可是..研墨,不是要控制浓淡吗,不看着,怎么控制浓淡啊。”
林天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吐槽的欲望,耐心地解释道,“你只需要记住研墨需要用墨石研磨几圈,或者研磨多久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去看了。”
“原来还能这样子的吗..咳咳,我早就想到了,只是刚刚没有这么做而已!”苏明惊讶到一半,发现林天脸上的那种戏谑表情,连忙是改口说道。
这丫头,在某些方面也太缺乏灵性了吧,林天都被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了。也不知道她大脑是什么构造,总感觉应该是有些异于常人的。
几经波折之后,苏明终于是完整地看完了林天握笔的动作,以及写字的方式。
“轮到你了,按我所说的方法,写几个‘永’字吧。”
对于书法入门的人来说,“永”字是无法避开的一个课题。
迟疑了片刻,苏明拿起了那根狼毫,按林天的方式来握笔。
握笔的姿势倒是对了,写字的笔画和顺序,却到处都是问题。
“晓花,你为什么要先写横撇?刚刚我不是演示过了吗,最先落笔的,应该是点,其次是横折钩,第三画才是横撇。”
苏明却是不以为然,“先写哪个不都一样吗?况且我遵循的是从左到右的原则。”
从左到右的原则?那是什么原则,你发明的原则?
林天满头黑线,不知道从何说起,“总之,给我按顺序来写,这是规矩。”
“啧..乱七八糟,但一点用都没有的规矩还挺多。”苏明不以为然,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按林天的说法来,反正他给钱,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按顺序写了之后,苏明终于是写得有些像模像样的感觉了,起码看起来像是在写字,而不是在鬼画符。
“怎么样?”看到了一个比起之前算得上尚可的永字,苏明有些得意地向林天问道。
“马马虎虎吧。”看着这个永字,林天反而是有些意外了,比想象中写的要好许多,起码结构是对了,就是细节上还存在诸多问题。
“什么马马虎虎的,明明和你写的一模一样。”苏明却是不服气地说道。
林天看了看自己写的遒劲有力的永字,又看了看苏明这个仅仅是笔画成型,还略有歪斜的永字,嘴角抽了抽说道,“这能一样?”
“不都是五个笔画,还都是按顺序来的,有什么不一样的?”
苏明说的这句话,就好像是在说,某职业选手在比赛中打出了0-3的战绩,我也在游戏中打出了0-3的战绩,所以我=职业选手那样。
倒也不是故意偷换概念,只是苏明本就不在意写字这些,在她看来,只要写出来的字能认清楚,那么写成什么样都是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