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和尚结束了修炼,刚走出房门就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和尚叹了一声:“可能今天走不了了。”
“倒也未必。看小卿怎么想了。”
和尚回头一看,发现已经整理好了东西的沈梦拉着睡眼惺忪的连心走了出来。
和尚下意识地说:“你有什么办法?这种吵闹程度加上王府和官府勾结,城里怕是布满了正在搜索我们的人。”
“别忘了,我们是修炼者,不要总是用凡人的眼光去看问题。”
沈梦戳了戳和尚的光头。
“梦姐姐说得对。”
身旁突然传来陶卿的声音,沈梦回过头一看,发现陶卿已经双手环胸靠在门边,脸色不太好。
沈梦尴尬一笑,收回了手,又感知到连心在拉了拉自己另一只手,回过头去,发现这妮子居然在埋在自己身后掩着嘴笑自己,沈梦一气之下赏了她几个爆栗。
和尚倒是没有这么多动作,直接问陶卿:“那你现在是想直接逃出去,还是和她们斗上一斗?”
陶卿看着和尚,久久没有出声,就干站着。
和尚叹了一口气,说:“你想斗,小僧就陪你斗一斗吧。现在我们是一个团体,不好丢下你不管。再说了,沈梦的病情还没完全恢复,也需要你的治疗。”
“是嘛。”
陶卿说了一句,就直接下楼了。
和尚摸不准她的想法,就问一旁的沈梦和连心:“你们知道,她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沈梦耸了耸肩,连心直摇头,都没回答。
和尚也只能作罢,说:“那我们还先下去吧!她现在需要支持,不论是哪方面的支持,都需要。”
说完,和尚走下了楼,沈梦和连心也跟在后面一起。
来到了客栈大堂,和尚看见陶卿已经在和一帮官兵对峙了,周围围满了群众。
和尚想要挤进去,却没想到对方动作迅速,已经带着陶卿离开了,陶卿也没有被绑住,而是跟着走的。
和尚看到这个,放弃了进人群,带着沈梦和连心一路跟在官兵背后。
最后,官兵们带着陶卿来到了衙门,和尚看见就快没有机会了,就连忙跟上,挤开了几个官兵,与陶卿一起走进了衙门的公堂。
沈梦拉着也要冲上去的连心,说:“别冲动,我们不能进去!”
“为什么啊?我们不帮卿姐姐吗?”
“帮人有许多种方法,不是人多就有用的,需要用对方法!”
“那我们怎么做?”
“等下看和尚表演,我们在门口观众这里为他造势。”
“造势?”连心没有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但是下一秒惊堂木拍打了一声,把连心从思考中拉了出来,目光回到了公堂之上。
“台下何人是昨夜扰乱擂台之人?”
“是我!”
陶卿承认了这个名头。
和尚趁着两句对话的工夫看了一眼堂上的架势,发现昨天摆擂的王秀华正躺在躺椅上正以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陶卿。
王秀华旁边跟着不少佣人拿着水果蒲扇什么的,其中一个较为独特的是她的衣服华贵,不像佣人,更像主人;王秀华的背后跟着昨天的符修和一个中年穿金带银的人,这两人离王秀华都很远。
看到这里,和尚心里也有了计较:看来那新面孔的两人就是那大小姐的亲生父母了。
这时,台上的官又发话了:“那你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我是修炼界的人,为何要跪人间的官?”
那官听了,叫来一个官兵吩咐几句,然后一拍惊堂木说:“大胆!你在人间犯事,受人间处理,哪怕是仙人,也要依人间的法办事!”
陶卿点点头,说:“那好!依人间的法,原告与被告入堂都要跪,那她呢?”
陶卿一指躺着的王秀华。
那官还未发话,就听见王秀华那尖锐的声音传出来:“你还好意思说!就是你害得我起不来,你反而恶人先告状!...”
随后就是一堆难听的话,那官忍住没有发作,只是一拍惊堂木,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过来,说:“事情就是如王秀华所说,按照法律,她可以免跪!”
“是吗?大人觉得这番话在我眼里又有多少真实性?”
陶卿说着掏出几根银针,王秀华见了,立刻跳起来惊恐地指着陶卿,说:“大人,你看她还想要在公堂打人!”
陶卿把银针往地上一丢,对着那官说:“看,这不挺生龙活虎的嘛?还有,你们忘了把我的武器卸了,我怕你们误会,才拿出来的。我可不像一些人一样,不守规矩。”
“你!”王秀华见自己中计,恼羞成怒,又碍于公堂上她不敢乱来,只能狠狠一跺脚。
那官本来也知道自己被戏耍,但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被挑明了,加上这次要审的来头都很大,有些脸色不好,开口说:“那就请两位按法律行事吧!”
陶卿看了一眼王秀华,意思自不必明说,她跪了我陶卿才跪。
于是全场目光来到了王秀华身上,可王秀华哪里会这么做啊?这一辈子连父母都没跪过,还要跪台上那个男人?
王秀华在一旁的母亲也是心急如焚,自己女儿受了委屈,虽然是自作自受吧,但也不能这么干熬着,不然这官司就打不赢了!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折磨自己呢?
想着就给台上的大人跪下了,口中说道:“大人!我来替女儿跪吧?我女儿确实是受了那女人的伤,不要被那人给骗了!这是恐吓!”
那官看着跪下的王母,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王秀华,接着视线来到了陶卿处。
陶卿低垂着头,而后抬起,看了眼王秀华,用全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敢于挑事,不敢承担;以母为盾,无胆匪类。”
说完,坦然跪下,那官微微点头,没有给王秀华发飙的机会,一拍惊堂木:“开堂!”
“威~~~武~~~”
“王府秀华状告你...”
“小女子陶卿。”
“...陶卿昨夜毁坏擂台,扰乱比武招亲秩序,可有此事?”
“没有此事!”
“你放屁!”
砰——
那官惊堂木一拍,呵斥了一声王秀华。
“王府秀华,此时还未轮到你发言!”
见王秀华安静下来,那官正要询问细节,却听见衙门外传来一声:“庄城主到!”
那官听到了,连忙从位子上下来,站在台下迎接这位城主。
门外的人分开了一条通道,一个衣着华丽的人缓缓走了进来,对那官说:“吴大人安心办案,这事牵扯较大,我过来旁听一下!”
“是!”
“额...”城主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人,说:“你们两个先起来吧!我准了,这案子可能要审很久,就不折磨你们了。起来吧!”
“谢大人!谢大人!”王母连忙起身感谢。
陶卿则没有表示,站了起身。
城主看了眼两边的人,对陶卿说:“你是修炼者吧?把你的宗门令牌我看下?还有你。”
城主指着和尚,眼中是和尚看不透的意思。